随遂你的愿如何
的无悔化作戾气,他绝不允许刀子从内部捅出来。
空气安静片刻,韩正卿再启口,仍是一副劝慰的语气。
“儿子这么做,是为了俊明,也是为了韩家,迎春的为人自不必说,儿子亦会同她将这里的利害讲清楚,母亲大可安心,这单生意稳赚不赔。”
二姨太知道他心思深沉,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也就不再多言。
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我倒宁愿你多为自己想想。”
韩正卿微微一笑,“儿子为自己考虑过了。”
“怎么说?”
“母亲方才说,她身子已经好了?”
二姨太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愣怔一瞬急急掩饰,“嗨,我这不是、就这么一说,瞧她精气神儿见好…”
二姨太越说越心虚,后来索性放弃了遮掩,胳膊一甩将帕子抽出来虚着擦了一把额角,“你别跟老三争风,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韩正卿点头应道,“这是自然,来日她有了身孕,也是我一时冲动,耐不住寂寞罢了。”
他就要迈步动身,二姨太又一把拉住他,面儿上禁不住露出喜色,“怎么着?你不是不舍得她怀身子?怎又改了主意?”
先前他让所有人都避孕,这事二姨太是知道的,不想只这几天功夫,老大竟改了主意。
韩正卿没回答,只嘱咐二姨太,“母亲只管照顾好她。”
“那还用说?”
二姨太喜不自胜,早把帮着韩俊明的事儿忘到脑后,回身去厨房拿了一个藤编的小篮子,里头各种大枣、坚果不一而足。
“光喝粥有什么营养,把这个给她吃上,待会儿让厨房炖肉,再熬个鱼,你让她多吃,养胖些。”
“好。”
韩正卿应声便提着东西走过去,二姨太激动得原地转圈,老大动了心思,那怀生就是眨眼的事,婚礼的事她才张罗得差不多,眼下又有事要忙,最好来个双喜临门。
二姨太喜滋滋地回了屋,韩正卿拿着吃食在流萤身边落座。
流萤瞧见是他,便将身子斜靠在他身上。
韩正卿放下东西,抬手将她抱在怀里,“吃点东西,这两天你瘦得厉害。”
流萤瞧一眼那粥,却没有动的意思,倒是将小竹篮里的桂圆拿了两颗出来。
韩正卿从善如流地接过去,捻着一颗剥开,将果肉拎出来填进她的小嘴里。
这桂圆丝丝缕缕的甜,流萤倚着他,闭起眼睛慢慢地吃,待一颗咽下,她又张开小嘴等着。
等来的却是一双薄唇。
韩正卿浅浅地吻,轻轻咬她的下唇,流萤仰起头,由着他亲,慢慢地回吻,却没有加深这个吻的意思。
韩正卿也不强迫,在呼吸加重之前适时结束。
他又剥了一颗桂圆递过去,流萤却坐直了身子,伸手端起那碗甜粥凑到唇边,她舔舔嘴唇,低下头小口地安静地吃。
二人没有说话,却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角力。
流萤不是有意拒绝他,只是上一回她那样主动,他硬是没有顺她的意,她倒不是诚心作难,只是不想再同上回一般,欲望撩拨起来又强压下去,好生难受。
然而这么一来一回的,却是成了她在同他负气。
流萤吃着粥,心思却全都没在碗里,她不敢看他,耳朵却捕捉着他的一举一动,&esp;她若是只兔子,现下那双耳朵就要转到他那边去。
身后传来沙发皮面的摩擦声,流萤感觉到韩正卿坐直了身子,后背倚上靠背,她捧着碗,身子下意识缩了缩,小脸就要埋进碗里。
韩正卿瞧着她局促的背影,眸色渐渐暗沉。
这丫头还是这样怕他,明明在闹小脾气,却把话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明明想要憋着话不说,却又在等他捅破那层窗户纸,而后一股脑地道出委屈。
他静默片刻,率先开口,“母亲炖了肉,又熬了鱼,待会儿多吃些。”
“嗯,嗯。”
流萤连连应声,只觉得如芒在背。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低沉,可越是这种平稳,流萤越是不安。
韩正卿不可能一无所觉,更不可能轻易放过她,他固然很宠她,却从未允许她拒绝。今日这般行事,在流萤看来,属于忤逆。
忤逆他,历来没有好果子吃。
流萤的身子微微地抖,他惩罚她的过往在脑海里此起彼伏,挥之不去。
流萤的小脸肉眼可见地红到耳尖,韩正卿将这反应尽收眼底,唇角不自觉地上翘。
她伸手去拿红枣,韩正卿却道,“少吃些零食,等下吃饭,吃少了母亲该念你。”
流萤又应着声音将红枣放下,小手抚上脸颊。
韩正卿没有提及任何令她羞赧的话题,只平淡地话着家常,这令流萤有些意外,不过好在她平复了心情,面色也恢复正常。
她将红枣放了回去,却瞧见韩正卿拿了几颗花生出来,利落地单手捻开,红红白白的花生皮碎裂在桌面上。
流萤回头瞧他,撅着嘴嗔道,“不教我吃,你却吃起来,待会儿二姨太要念你的。”
韩正卿浑不在意,淡淡答道,“无妨,我吃的多。”
这会儿功夫饭做得差不多了,从饭厅飘过来阵阵香气。
气氛恢复如常,流萤的心情开朗起来,便问道,“怎地今日做了这许多好吃的?”
“吃肉补身。”
韩正卿吃着花生,答得不算清楚,流萤想了想说道,“也是,这几天大家都苦了嘴,是该补补。”
韩正卿摇摇头,又吃掉一颗花生米,“母亲专门给你补。”
“专门给我?为什么?”
“怕你禁不住操弄,吃胖一些,我也好放开手脚。”
“…”
这个人呀…
流萤的小脸又一次红透,她石化一般呆在原地。
韩正卿将最后一颗花生放进嘴里,掸了掸手指,而后牵起她的手,十分贴心地拍了拍她白皙的手背。
“今晚就遂你的愿,从正面弄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