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时文柏
动了很久,也许就是充能去了……我现在开始担心这颗行星的地核了。”
时文柏附和道:“先考虑怎么活下去,再去担心行星吧。”
他单手攀住石壁上的一道裂隙,借力跃上较高处的屋顶,这是少数几间还没坍塌屋子。
时文柏平复了一下呼吸,问:“老板,麻烦你用精神力试试看,能不能摸点情报?”
唐安试探着放出精神力,在石头人的方向上,他感知到一个奇怪的多边形体。
精神力向对方靠近了一点。
多边形体猛地一抖,唐安汗毛直立,他被对方发现了!
多边形体的体型暴涨,向唐安的精神力而来,双方接触到瞬间,刺痛,唐安失去了极小部分精神力。
与此同时,一段信息被唐安的精神力捕获,他读懂了其中内容——
我们蜂巢思维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在吞噬中变强。我们将会吞噬这一星海中的星球本身!
石头人停止了石臂的动作,转动了一下躯干。
虽然分不清它的正反面,但这反常的举动引起了时文柏的警惕。
下一刻,一条石臂直冲他们的位置袭来!
“糟了,它扫描的是精神力!”时文柏双腿发力,跃下屋顶进入房子内部躲避。
但这些建筑没能阻拦住石头人一瞬。
巨石近在咫尺!
这个瞬间,时文柏翻窗而出,努力奔跑。
但石拳过于巨大,他一跃也仅是从中央冲到了外圈。
唐安思绪极速流动,他的眼前掠过了一道光影,各式各样的紫色斑块在其中沉浮。
唐安“看”到了幼年的他、手术台上的他、站在实验室里的他、立于演讲台后的他……
像是无数的过去与无数的未来,在此刻汇聚成一点。
这是什么,包含一个人命运的时光之河吗?
一道“选择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是自爆精神力搏一线生机,还是和哨兵一起命丧当场?
“哈。”
唐安笑了。
笑试图改变命运的故事角色,最终自己走向了既定的命运。
也笑自己确实输了这一场。
他绝不会在此刻等死。
石拳即将击中两人的瞬间,另一股无形的巨力与它对上。
咔咔,巨石前进的速度一滞,随着此起彼伏的脆响,最前方的石块开始崩裂。
随着唐安不断引爆自己的精神力,两人面前的这条肢体开始寸寸碎裂。
伴随音爆声,石头人向后倒飞出去,深深砸入洞穴的石壁中。
唐安最终自爆了近五分之一的精神力,粉碎了石头人三分之二的躯体。
他直接将三合一的石头人打回了原型!
时文柏趁此机会猛一飞扑,奔跑,两人离那石头人来时制造出来的洞口越来越近。
时文柏惊讶极了,感慨道:“老板牛啊!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能用精神力影响物质世界的向导。可惜差一点,不然它已经死了。”
全盛时期的他,经常用精神力拦炮弹,时文柏没将这次对撞和精神自爆联想到一块。
“谢谢夸奖,但这是我爆种的极限了。”再多的精神力损耗会造成大脑器质性损伤了。
唐安强忍住痛呼,攥紧拳头,尽力维持语气如常地说:“接下来你要是躲不过,我们只能一起死在这里了。”
预料外的石质丢失激怒了石头人,它的体表颜色立刻改变,发光纹路亮得耀眼。
它迅速增殖出新的肢体,但由于丢失了大半的石质,它的体型小了很多,似乎是为了均衡躯体和石臂的质量,它仅长出了三条石臂。
但破坏力不减,它的石臂狂乱地挥舞着,在洞窟内造成了巨大的震动。
时文柏背着唐安在乱石堆中跳跃,躲避突然袭来的碎石块。
头疼令唐安眉头紧锁,他忍住因为快速移动产生的呕吐感,勉强抬手擦掉了流出的鼻血。
因为石头人的发疯,偌大的洞穴变得不太稳固,四周不断出现裂纹,顶部开始有大块的石头掉落。
不巧,一大片从顶部坍塌下落的巨石,将目的地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挡住了两人的生路。
“该死!它来的石洞去不了了,”时文柏破口大骂,“这里也快塌了,我们俩估计要被埋在这里了。”
时文柏沉默了一会儿,在摇晃不停的洞穴内站直,半扭头,对着背上背着的唐安,问到:“我几年前就录好遗言了,老板你要不要趁现在录一份?”
唐安咳嗽两声,低头,将额头埋在时文柏的肩上,答到:“不用了,活着的时候要考虑那么多。如果死了,我才懒得管那些遗产怎么分配。”
时文柏将肩上的绳结解开,唐安顺着下落的力道坐在了半垮的墙壁上。
时文柏脱下防护外套,作战服勾勒出精壮的线条,他说:“真奇妙,明明我们昨天才刚认识……
“但安安静静等死可不是我的风格,
“我也意思意思爆次种,唐安你可以要把我帅气的身姿牢牢地印入你的脑海里啊!”
他一步步朝石头人所在地走去。
石头人挥舞石臂。
又一声巨响,一条石臂深深嵌入石壁中,石头人的另两条石壁也相继行动。
它正在朝石壁深处挖掘。
三条石臂通力合作,不消片刻,就出现了一个巨洞。
石头人的躯体灵活地钻入其中,它边挖边前进,此刻正在缓慢地消失。
唐安见时文柏停住步伐。
为了避免他太过尴尬,唐安说:“也许我们命不该绝。”
时文柏却灵机一动,将腰上挂着的半捆登山绳卸下。
他将绳子的一端缠上手臂,问唐安:“老板,你想不想搭个顺风车?”
随着地面隆隆震响,裂痕四散,一个巨型石质生物破土而出。
见到光的一瞬间,时文柏就扯开了手上的绳结。
顺着惯性也跃出地面后,他带着背后的唐安迅速冲向了一侧的树林。
好在石头人直朝某个方向而去,并没有注意到挂在它身上的两人。
唐安解开将他们俩绑在一起的登山绳后,就顺势坐在了地面上,背靠半截树桩,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时文柏则站在原地,半弯着腰,两条手臂垂落,血顺着指尖滴露。
好半天他才缓过气来,转身半跪在唐安面前,伸出双手。
左手小臂上的固定器为他挡下了一部分力道,因此左臂伤得不重,但是右臂被绳子勒出的红痕已经高高隆起,渗出血丝。
时文柏的两只手伤得最严重,掌心被摩擦得血肉模糊,手掌外缘的伤口深可见骨,血液不断涌出来,因为疼痛,手指在不自觉地颤抖。
唐安一时无言,翻出老三样,止血喷雾、紧急敷贴和绷带,开始处理哨兵的伤口。
疼痛袭来,时文柏手指微动,手往回缩了几厘米,他又喘了两下,才重新把手伸过去。
见唐安埋头处理他的伤口,时文柏问:“有一件事我很好奇,老板,你都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五花八门的信息的?”
他的声音有些哑,但是语气很轻松,成功从地底逃离令他心情愉悦。
这不是什么秘密,唐安答:“你知道星际集会吧。巨企联合会成立后,每三年会在那里举办一次银河市场领袖提名。会议休息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