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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折花

 

受拘束吗。

他放柔了声音,如划过肌肤的丝绸,水一般的熨贴:“青乔,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在我心里,有几个人的地位比得上你?”

江青乔愣了一愣,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只觉得心中涨满了无限的柔软。

凌霄离他很近,气息扑了满怀:“青乔,你是个很好的孩子,我很喜欢你,知道吗?”

那简直称得上是耳鬓厮磨了,一股热流唰得涌上头顶,在他这样若有若无的暧昧下不堪一击。江青乔全身几乎都烫了起来,有一种被摧毁的冲动。

他想做些什么,潜伏已久的欲望在作祟。他不是天真无邪不知世事,懂一些不可言说的欢爱,可是在凌霄面前,他什么也做不了,只是被动地、全盘接受着他随心所欲的牵扯。

身前这个男人对他有一种危险的吸引力,让他畏惧又兴奋,渴望带来一些不由自己掌控的痛楚。

凌霄拍拍他的脸颊。江青乔眼睛亮若星辰,他知道凌霄满意自己只由他掌控的乖巧。

“你姐姐很担心你。”他的嗓音低沉而蛊惑。

江青乔从那股令人战栗的快感中抽离,这种难以言喻的刺激让他忍不住喘息。

“是,我会去见姐姐的。陛下,青乔告退。”

他的心脏在狂跳,双腿竟有些发软,一直到翡月宫才平息下来。

江映黎又气又心疼,恨恨地戳他眉心:“一再告诉你这段时间不要生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看重晏云思,非要在这个时候去招惹那人。”

江青乔被她戳得往后仰:“疼!”

“活该!”

江青乔歪着身子躲开她:“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江映黎看他的狼狈样子,到底是说不出重话了,“你若真对他有意,待到事了,把他送到你手上,不是任由你玩弄?再忍耐一段日子,到那时,第一个杀了晏云思给你解气。”

江青乔道:“那是自然。”

凌启这时候午睡醒了,江青乔把他抱在怀里逗弄,小猫小狗地一通浑叫。江映黎看着他们打闹,心情却是愈发的沉重。

待到叔父进京,清肃朝纲降服凌霄拨乱反正,天下终将归还江家。可这个弟弟仍是顽劣心性,养尊处优地长大,却狂妄跋扈眼高手低,只识斗鸡走狗,一心扑在那个本该对他们俯首称臣的男人身上。

而启儿——她想到凌启,游移的心绪终是定了下来。凌启的存在,已经决定了她必须放手一搏。

晏云思被派到津州巡视,江青乔仍是愤愤不平,只是突然被人捅出来江家势力下一人冤杀百姓强占土地。土地是百姓的根本,历朝历代末期动荡四起无不是因土地不均,豪绅敛田,百姓无依无靠。凌霄出身寒苦,清楚民心稳定的基础,最看重的也是田地。这事被抖落出来,凌霄大动肝火,江青乔也不敢再提晏云思的事了。

凌霄没有见晏云思,调任的旨意是韩谦带到晏府上的。

晏云思仍唤他韩统领。韩谦道:“不是韩统领了,是韩右卫。”

晏云思也不意外:“你和江青乔对着干,贬职也是意料之中。”

韩谦不自在地笑了笑。

他在晏云思面前,总无端有些拘谨。

“那日你本不必拦他,只要江青乔不出事,无论发生什么都总好过得罪他。”

韩谦道:“我的职责是保护好你,我只听从陛下,得罪谁都与我无关。”

“什么?”晏云思皱了眉。

“那天打猎我本不该出现的。是陛下说,江青乔在您手上吃了大亏,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因此得知您应邀前往猎场,便命我探看局势,若有不测,务必护您周全。”

凌霄给他的命令其实是,保护好晏云思,他要做什么都由着他去,只注意不要让他受伤。

所以江青乔意图伤人能够一再被阻止,晏云思挥鞭子却没人拦得住。

晏云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定了定神,道:“有什么好防着我的,我还能杀了江青乔不成。”

韩谦揭过此事不提:“陛下此次将您调离京城一是为了表态,二也是为了保护您。京中并不太平,离开这里或许反而更安全些。”

晏云思倒没想过凌霄会因为江青乔就轻而易举地把他送走,他明知自己对离开他这件事求之不得,花了那么多心思绝了自己的念想和心气,岂会因为一个江青乔就轻易放手。

他想,凌霄就这么自信,在远离他的地方也敢赌自己不可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抑或是他预料到京城里要起风波,而这会是和江氏有关么。

韩谦看他略微出神,忽然生出几分好奇,令凌霄念念不忘的少年时的晏云思,到底是什么模样。

他可也会长街纵马,肆意明亮,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沉静从容,如一滴淡墨,滴落水中,倏尔消散。

出城门往西走是宽阔官道,行经谷玉山,过明岭、五柳城,便到津州地界,和京城相距其实不算很远,风物却迥然相异。

日暮时分车队在驿站停歇。

黄叶驿建在往津州的必经之路上,因此即使战火纷飞也不曾荒废。

随行侍从出示谍文与御赐朱批,驿站使役殷勤请入上房。

驿舍坐落在含秀山脚下,青砖砌垒,较一般驿站更为宽阔,有些房屋还有正在翻修的痕迹。

一行人整顿好各自歇息下来天已沉黑,驿站的灯笼也似行将就木,堪堪照亮小小一方天地,离光源再远的地方就只能借着月辉勉强显出点轮廓。

晏云思沐浴完,散着湿发开窗看月出神,被风吹得打个激灵,刚合上窗户,就听房外敲门声:“晏大人——”

“谁?”

来人道:“小人奉驿长之命,给您送些点心来。”

晏云思方欲拒绝,话语递至唇舌时忽察觉出不对,门外那人的声音竟如此熟悉。

他快步过去把门打开,那人抬起头来,方额阔颐,横飞的眉下压着一双刚毅的眼睛,嘴紧绷着,显出三分凶性来,并非驿站的仆从,却是昔日的同僚张果。

晏云思心中大震,那时共同留守城中,叛兵入城时众人离散,他本以为是生死之别,自己如今这般境地已是始料未及,怎也料想不到竟还能与他重逢。

他敛了思绪,将他往里让:“多谢,请入内喝一杯茶。”

待关紧了门,张果将食盒往桌上一放,一把抓紧了他的胳膊:“晏大人!”

晏云思竖起食指表示噤声。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会在此?”

张果是当时守城的将领,晏云思以为他早已死在乱军之手。

张果道:“敌军入城后我便隐姓埋名,只等来日寻到机会杀了贼首。我听闻你被派往津州,便快马加鞭赶到这里等你到来。”

朝廷设立的驿站供官员休憩食宿,普通百姓只能投宿旅店,只是连年战乱朝廷力有不逮,规定执行起来便不甚严格,也有人暗中交了银子打点,驿务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就是谎称奔丧,又借口身体不适,在这驿馆中住下。

张果恐停留太久引出他人疑虑,开门见山:“我欲寻机刺杀叛贼头目,请晏大人相助。”

那一瞬好似闪电在心头霹雳炸开,照得黑夜一片白亮。一股热流猛得涌上头顶,全身都忍不住战栗,晏云思险些一把攥住他,又转瞬冷静下来,挣脱他的手,淡淡道:“张大人,念在你我同朝为官数年,也算得上故交,今夜的话你知我知,就此埋在心里,我不会拿你邀功,你也休要再来寻我。”

张果闻言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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