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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出宫

 

烈酒便往喉咙里灌。晏云思被压制得死死的,被迫吞咽了一整壶的酒,有的来不及咽下,滴滴答答地打湿衣裳和胸口。

凌霄放开他,云思抑制不住烧痛,咳得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吐出来,被灌下的酒在胃里如烈火一般灼烧。

他起了一身的汗,鬓角被打湿,混着汗水和酒液黏在脸颊上,也顾不得拨开。

凌霄目光冰冷,居高临下地看他失态的模样。

他酒量不好,没多久便有了醉意,脸上都泛起酡红,闭着眼,急促地喘息,像是另一种情欲。

那酒并无异处,只是遇到一味香料便会有些催情功效,偏偏今日轩内用的香与那酒相合。

胳膊被麻痹了一般,那阵剧痛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从更深处弥漫的酥麻,让他忍不住蹭着床单,好获得微弱的抚慰。

他觉得难受,把自己缩在角落里,竭尽全力摒弃逐渐升起的渴望,想要什么,熟悉的纠缠,粗暴的欢愉,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

凌霄强硬地把他拽回来,攥着衣领用力一撕,布料破碎,那凄厉短促的一声好似是一个征兆,巫山雾起,云雨共赴。

胸前两点被人粗暴地揉捏,分明该是痛的,可是酒精和催情香料好似游鱼,一口一口吞食瓦解的理智。昏沉醉意袭来,如滔天的洪水冲破意识。

凌霄将手指伸入他口中搅弄,肆意玩弄柔软的舌,闭不上嘴,透明的唾液就这么顺着嘴角流下来。

终于那作恶的手指离开,随即却有更粗更长的东西强势地插进嘴里,没有任何适应的时间,直直地捅到喉咙里。

“唔——”晏云思痛苦地挣扎,想要将那阳物吐出去,却被凌霄摁着他的头将它吞吃得更深,龟头扫过喉咙,晏云思一阵作呕,险些喘不上气来。

两腮酸疼,牙齿轻刮过粗大的性器,凌霄掐住他脸颊,叱道:“别咬。”

他被迫学着吞吃肉棒,深深浅浅地舔舐,舌尖扫过铃口,刺激的舒爽直冲天灵盖,凌霄猛得抓紧了他的头发,把头皮扯得生疼

再不等他笨拙地用口舌侍奉,凌霄按着他的头上下吞吃,直抵最柔嫩的最深处,被温热的口腔包围,喉结每一次滚动都无异于生吞利刃。

终于凌霄在他嘴里射出来,浓白的精液来不及吃下去,流到胸膛上,目光迷离,费力地吞咽着男人的精液,越发的淫靡。

晏云思隐隐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但酒精作用下精神疲倦得好似逆风独行过茫茫荒野,提不起任何力气去思考身上发生的一切,神智将要坠入无尽黑暗,却又被痛楚拖着得不到解脱。

欢愉像是另一种烈酒,残存的理智毫无作用地抗拒着,偏偏身体太过熟悉这样的快感,不受控制地极度迎合着身上的男人,每一次顶撞都凶蛮地像是要把他干碎,却又无意识地求索更多罪罚。

醒来时身边早已不见凌霄的踪影,溪月想要服侍他沐浴更衣,只见他胸膛上脖颈上尽是云雨后留下的红痕。

“呀!怎么会这样?”她吓了一跳。

晏云思声音沙哑,却笑了:“还好,他还没厌烦到要杀了我。”

溪月慌慌张张地道:“我、我去给您拿药。”

她左思右想,终于忍不住劝道:“晏大人,您别总是忤逆陛下,只要您稍微乖顺一些,陛下不会为难您的。”

晏云思将手臂遮在眼上,笑得已极艰难:“都要我听话,可我多少还算是个人。”

“您如今无依无靠,还能怎么办呢……”她情绪低落。

他又笑了一声,却有泪悄然滑落入鬓发。

收拾干净自己后他忽然问道:“这是什么酒?”

溪月道:“奴婢只知道这酒是陛下赐下的。”

晏云思便明白了,或早或晚他总是逃不过这一劫的。他素来体弱,自不可能去饮酒,凌霄是早便做了这样的打算,只是他若乖顺些,或许凌霄也会对他好一些。

可是他心里有个声音模模糊糊地在问,昨夜那样心甘情愿的沉沦,真的只是因为这一壶酒吗?

回到晏府,田期吓得把他从头摸到尾,确信他完好无损,一根手指头也没少才算放心。

转眼便到除夕夜,万家彩灯高挂,街道上行人如织,欢声笑语鞭炮烟花声不绝于耳。

暮色昏昏之时,晏云思已息了烛火,命人告诉田伯他身体不适,先歇下了。

幸而家族早些年便已南迁,否则只怕更要被他牵连。晏云思想,此刻族中该是什么景象?这个时候,长辈管束不严,孩子们大约拿了烛火鞭炮在玩耍。

父母早亡,他自幼被祖父亲自带在身边教养,而今祖父去世,他却被划出族谱违尽忠义礼孝,做个寄居世间的孤魂野鬼受尽磋磨。晏氏清誉因他一人悉数沦为笑谈,想来族中该恨极了他吧。

这样胡思乱想着,身体终究敌不过数日来的疲倦,意识逐渐朦胧,终于沉沉睡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却又隐隐听到有人在耳畔唤他的名字,将他的神思拉回。

晏云思蹙了眉向外看去,竟看到凌霄着了便服,立在床边正兴致勃勃地望着自己。

撞进凌霄目光时他也说不清心里究竟是厌是倦,只想大大地叹一声。

凌霄道:“今夜除夕,晏大人怎么就睡下了?”

晏云思坐起身,微微不悦:“你又想做什么?”

凌霄却好似没有发觉一般,坐在床畔,一手去抚摸他垂落的乌发:“陛下有令,今夜于玄明门外燃放烟火与民同乐,此刻最是热闹,你竟不知?”

晏云思冷声道:“与我何干?”

凌霄并不与他计较,亲昵地揉捏他的耳垂,笑道:“快起床,不然朕就亲自动手了。”

云思乌黑的眼瞳紧盯着他,凌霄冲他一挑眉,云思便明白了他的决定不容抗拒,只得换了衣裳随他一道去往宫门。

出了门才发觉天已大黑,乌沉沉的,星月皆隐于阴云之后,唯空中不时绽开烟火照亮一方天地,却是转瞬即逝。

晏云思畏寒,一层层穿得凌霄直笑他无用,幸而生得清瘦,才不显臃肿。

凌霄拿了发冠想要为他束发,手上轻柔却笨拙,反而将柔顺的黑发挽得乱糟糟。晏云思借着镜子横了身后凌霄一眼,凌霄自知献丑,笑吟吟地又散了他的头发,坐在一边瞧侍人替他打点好一切。

晏云思索性不再理他,只由着他看。

发簪玉冠,身披大氅,长身玉立,纤秀的眉下眼睫微敛,如孤山雪鹤一般清姿卓绝不沾尘俗。

凌霄借着烛火仔细端详了许久,才握着他的手一道出了府邸。

行至朱雀大道已是人声鼎沸,凌霄就这么牵着他慢悠悠地行走在熙攘人潮之中。

沿街店铺支起灯笼,明亮如火一路延绵至尽头。擦肩而过之人换了新衣,路边摊贩吆喝着酥酪、茶果、干脯,行人嬉笑玩闹,或驻足掏出铜板买些小吃玩物。冬风扫荡,却也无声消融于喧嚣之中。

自天子仓皇出逃后云思再未见过如此景象,好似从前种种纷乱不过大梦一场,梦醒后,依旧是百姓安乐天下太平。

纵然此间无星无月,仍有百姓笑语如星茫点点散入天际,间或孩童跑过,笑脸如皎皎明月。

这座城池尚未恢复,可至少此时此刻,它仍是梦里的模样。

云思一时有些失魂落魄,凌霄紧了紧手上力道:“在想什么?”

云思沉默了一下,才慢慢地念道:“梦里不知身是客,此身虽在堪惊……”

凌霄便笑:“这并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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