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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狗登场/御爪不嫌弃

 

殿试三百多名新科进士依次排列,在礼部尚书的带领下神色紧张又激动的打量着含元殿,含元殿大殿高耸入云,乃是大周朝龙气象征。等到在礼官带领下伏地跪拜,六部九卿等部堂高官也站立两旁观试廊,静鞭噼啪响了三声,圣驾到来的唱喏声由远及近,声震九霄。

龙辇上精细卡着素舆,一点都瞧不出晃动,十二冕旒微微晃动,无人敢大胆抬头观看圣颜。姬昱泽一身隆重朝服,九梁冠也只比圣天子少了三条珠旒,龙辇停在含元殿门首,白进指挥着御卫抬下素舆,直接安奉在丹陛龙椅位置。

“为国抡才,不可轻忽。朕今日……拣选栋梁,望,诸卿……咳咳……协力同心……”姬旻嗓音虚弱,说几个字就要停停,可是语气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龙袍在身,哪怕是斜坐素舆,依旧天子贵气彰显。

今科主考官文渊阁大学士立刻带头行礼,“赖万岁洪福!今科举子,当为国之栋梁!”

“发卷开考。”白进得到示意,便就高声宣布开始。

姬昱泽看着这群青衫考生,心思却是一直在龙位那人身上。姬旻斜靠素舆,看着像是神态闲适,可姬昱泽多年照料,还是能看出鹤手已是藏在广袖下不住抖动,也就是身下还盖着黑毯还束着玉带,不然那残腿怕是也要不住踢动。姬昱泽不动声色过去假借喂水探了姬旻额头,略微有些冷汗从鬓角霜发冒出,姬昱泽贴着人耳朵声音特别轻,“父皇,万万不可强撑,一但脱力,立刻要告诉儿臣。”

姬旻鹤手握着绣球已经大幅度在摩擦龙袍,因为中风,右手紧贴身躯,平日是根本掰不开的,现在右手就在大幅度揉乱了龙袍襟口,左手卡在扶手处也帮不了什么忙。姬昱泽凑近正好给姬旻机会,用细如蚊呐的声音告诉儿子他还好,只是嘴角歪斜,银丝已是不由自主拉长。

还好百官没人敢抬头,都在专心致志盯着考生,姬昱泽袖子里常备的丝帕不着痕迹擦了口涎,还借着身位掩护,迅速伸手从毯子里探了皇帝下身,入手已是濡湿,姬昱泽眉头一皱。这才刚不到半个时辰,刚换的尿布已是湿了,难道一滴也管不住了不成。姬旻费力睁眼,正巧看到太子皱眉,他多年帝王心思,那还不明白为什么。心里对自己瘫废身子更唾弃一分,也为了让姬昱泽安心,于是挑着凤目尽力露出安抚神色,“待到头一个交卷,朕就回宫。”

姬昱泽也知道抡才大典,必要重视,不然也不会让姬旻拖着病体亲自参加。现在总算得了向来强势的人一句承诺,姬昱泽也收了郑重神色,转而一副孝子模样转身也看着诸多考生。

仅过了不到一炷香,凑够收到考卷到现在也就三刻时分,一个坐在大殿前部的举子已是放下笔,仔细端详一遍恭敬捧着交卷。往年也不是没有倚马万言的才子,但是如此迅速答卷,还是殿试,自然引起了周边高官的疑惑与好奇。

待到主考官看到卷首名字,疑惑马上变成了欣喜和理所当然。姬昱泽看得分明,不由得问到,“如此迅速,便就答完?今科策论可是不易。”

那个年轻举子,虽然同样一袭青衣,姿态却是英武潇洒,低头答话也是恭敬中带着自信,“回太子爷,臣胸有文章,自是下笔万言。”

姬旻本来有些晕眩,听到这清亮嗓音倒是提了精神,眯着眼往下看,可惜因为老眼昏花瞧不清楚,鹤手幅度动得大了几分,“卿,叫……叫……何名。”

文渊阁大学士笑着回答,“回皇上,此子就是当年凭借一曲国风名动京城的清岚公子姜临漳。”

是他!姬昱泽都不由自主多看了几眼,姬旻更是微微探出身,左手卡在槽中用力,嘴角笑意盈然,“近,近前来,朕要好好看看……”

姜临漳肃容行礼,由白进引着上了丹陛跪在素舆近前,姬旻瞪着花眼打量,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生得秀美却无脂粉气,而是如同乳虎啸谷般青春洋溢。姬旻鹤手抖得已是褪去广袖,素色绣球都露了出来,不住点头,“果然……好人才……”

两年前,姜临漳年方十六还在坐监,时逢中秋曲会,国子监学子都热热闹闹结伴去闹花灯庙会,姜临漳被推着去写那灯船题字,被看灯人假意为难,要他写古乐府并五言诗,结果姜临漳不及思忖提笔就写,一曲国风朝天子,浑然天成。从此名动京城,是有名的才子,看来今年连闯数关,是要蟾宫折桂了。

姬旻看着国有栋梁自然高兴,一高兴就控制不住,本就有些乱的前襟已是露出了束身玉带,抖着鹤手要遮,绣球却是落地。一时间姬旻羞恼之色一闪而过,姬昱泽正要去捡并想好敲打之语,那姜临漳却是只有一瞬间的惊讶,接着自然而然的捡起毫无灰尘的绣球。

姜临漳抬起头,满眼的志虑忠纯,圣天子体弱多病众所周知,可也从未有人说过,病弱之人能生得如此庄肃风雅并存。姜临漳轻声说了句“臣失礼”,膝行数步,将绣球轻轻塞回姬旻狰狞鹤手之中,然后自然而然后退。要知道连白进调教出来的徒子徒孙,头回见中风后的皇帝也不免眼中或是惊讶或是害怕,而清岚公子姜临漳却是神色平和,举动自然,姬旻一时都难得愣了,连带着鹤手都安分不少。

姬昱泽心中大震,这小子年轻有为,听说还文武双全,头次见父皇病态居然还如此大胆,果真不是寻常之人。太子心思缜密,立时告诫几句,勿要骄躁,让人跪安。回头看姬旻手里握着绣球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也顾不得百官都看,直接吩咐白进起驾回宫,姬旻本要辩一句,可突觉热流洇湿,神色颓然几分,闭目只做不知。

姬昱泽吩咐文渊阁大学士继续主持殿试,奉素舆回乾清宫,亲自抱着人去净室,掀开龙袍已经一片狼藉,早上换的明黄尿布已经湿了,冰冷贴在腿根。姬昱泽哪里还舍得人难受,亲自擦身,服侍排解余液,扑了珍珠细粉也不给人再裹,就两1腿1间夹个丝枕,送回暖阁炕上歇着。

姬旻被喂了几口参汤,喘得还算平缓,看着姬昱泽神色如常,替他换洗擦身也是多年如一,心里那份熨帖就别说多舒服,鹤手抖个不停,左手倒是努力抬了抬,立刻就被儿子郑重握住。

“镜壑,朕……朕早日退位,将这江山交付与你吧!”姬旻石破天惊一句话,姬昱泽却是吓得浑身发抖,膝盖一软跪在榻上,咚得一声吓得满殿太监宫女都纷纷跪地。

“父皇!父皇此言,儿臣万死难辞!”姬昱泽砰砰叩头,不多时已经额头见红,姬旻没想到一句话吓坏太子,急得伸手要去拉,情绪一上来就哽气,眼白已是上翻,“皇儿……皇……皇儿……”嘴里破碎不成句的喊着皇儿,双腿乱抖,丝枕上已经染了黑血。

姬昱泽黑着脸盯着炭炉暖红火焰,手上动作却是轻柔,小巧的鎏金扇在不温不火的煽动,炭炉上艾香浓郁煮着,不一时就咕嘟咕嘟冒泡。姬昱泽用金夹把小铜锅取下来,白进亲自揭开盖子,用长竹筷搛起包着纱布的长条,送到同样垫着白纱布的丝绵垫上,热气腾腾蒸开了水雾,也把姬昱泽莫名神色衬托得更加晦暗。

白进把煮沸的纱布打开,里头是数条月事带子。今天殿试后,姬旻提了一句要退位,把姬昱泽吓得伏地就磕头,姬旻急得要拉,却是心慌带出了癫痫旧症。姬昱泽磕得头破血流也顾不得自己,立刻上去压住皇帝四肢嘴里还在叫太医,白进冲过来帮手,把姬旻舌头扯了出来,怕他咬到自己还塞了一块软木。等太医施针止住癫痫,姬昱泽才发现自己衮服上污了一块黑红,低头一看,姬旻月事到了,身下一片狼藉。

姬旻体质特殊,月事不像寻常女子量多,时间也就只有天,可是这血块发黑,总是牵动他下腹疼痛。每月那几日不说二便失禁苦楚不便,但就是将过月事那一旬,姬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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