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烧了。”
他抬手扒拉下来对方的手,语气还是恹恹的,只不过比之前的精神倒是好多了。
花满楼这才放心下来,收回手之后又转过身嘱咐道: “晚上再沐浴,不要用冷水。”
“哦。”
池屿闲心里的话还没说出来,而花满楼便早就猜到了,这才提前说了一嘴。
虽然他确实是有立刻就沐浴的打算。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只有淡淡的余晖还残留着。
他们竟然睡了一个下午吗?
池屿闲心里还有些吃惊,坐起身来之后才伸手将披散在身上的头发给束了起来。
“现在去吃饭刚刚好。”
花满楼拿帕子擦了手,一边低着头一边说道。
“不是很饿。”
池屿闲说的是实话,他确实不是很饿,今天睡了一个下午,根本没做什么运动。
“可是晚上还要吃药。”
花满楼微微一笑。
听罢,池屿闲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今晚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那一碗药了。
见他这幅表情,花满楼心头一动,便猜到了他刚才心里是在想着什么。
“好好吃药吧。”
花满楼无奈地摇摇头。
“知道了——”
池屿闲拉长了声音,像是在撒娇。
只不过他自己却没有注意到,根本没有发现自己这只被温水煮的青蛙快要熟了。
因此看见花满楼弯弯的眉眼时他还有些疑惑,好奇对方怎么又笑了,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长得很搞笑。
吃完饭之后花满楼几乎是盯着人把药喝了之后才离开,甚至走的时候还有些不放心。
池屿闲这个人是想一出是一出,而且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根本没有什么自觉性,非常需要一个人死死地盯着他才行。
不过,两个人都没有提及这件事情,都当做心里的秘密。
但事实证明,花满楼的担心是很正确的,刚刚还保证自己沐浴完就好好休息的人现在就偷偷摸摸地出去了。
深夜,无星无月。万籁俱寂之间一道黑影宛如闪电般闪过,眨眼间就出现在了屋顶上。
池屿闲蹲在屋檐上,他白天的时候就打听了好了青城派的住处。
下面的屋子里还点着灯,人影投在窗户上,正是受了伤的邱松泉和一个不认识的人。
池屿闲摸了摸下巴,觉得在屋顶上偷听的不是很清晰,于是足尖轻点便落在了地上。
不得不说,司空摘星的轻功是真的好,他落地的时候几乎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甚至屋子里的人都没有听到动静。
窗户是关着的,只不过他们的影子映在窗户纸上,哪怕声音也压低了,但躲在窗户旁边还是可以听到。
池屿闲双臂环抱在胸。前,倾耳细听着。
“哼,废物!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一道略显年老的声音训斥道,紧接着开口的便是语气虚弱的邱松泉: “我又没想到那个池屿闲会突然出手!”
昨天池屿闲踹的那一脚并不是很轻,甚至还专门踹的心口,对于邱松泉来说简直是致命一击。
“我听了你的把林平之给重伤了,你快给我药,我不能就这么废了。”
邱松泉有些气急败坏。
偷听的池屿闲挑了挑眉,看来昨天对方吃的那枚功力大涨的药就是这个人给的。
这种药名门正道表面上都不会使用,但也不会在武林大会这种场合给比试的弟子使用,而且听这两个人交谈时的语气,他们似乎还不是同一个门派。
那么,另一个人究竟要问什么重伤林平之?对方甚至还没正在地进入江湖,而福威镖局也不过问江湖上的事情,根本不存在得罪人的情况。
池屿闲在心里轻啧一声,眉眼倏地冷了下去,唇角还挂着一抹冷淡的笑。
他听了片刻,在那个人要出来的时候快速地借力跳到了旁边的一颗树上。
今晚没有月亮,唯一的光亮也只是房间里透出来的光,因此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旁边的那颗树上藏着人。
“我下次会给你带药,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临走时,那个中年人还警告着邱松泉,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什么交易。
池屿闲垂眸看着,那个中年人长相有些邪佞,一双下三白的眼睛显得他很凶。
“咳咳咳,我不会忘的。”
邱松泉听到对方的警告之后脸色有些难看,但总归是要麻烦对方给他带药,因此哪怕心里再不高兴,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听话的模样。
坐在树枝上的池屿闲表情阴冷,乍一看竟比刚才的那个中年人还要不好惹。
他等邱松泉进了房间之后才下去,抬眸望了一眼对方的房间之后才冷笑一声。
两个蠢货,这种私下的谈话竟然还在自己房间里谈,也不知道找个隐蔽的地方,这不就是专门让他来偷听的吗?
池屿闲耸耸肩,满意地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起了风,体感有些凉意。他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生怕感冒再次加剧,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万一花满楼知道了,到时候恐怕又要说他。
罢了,还是赶紧回去吧。
池屿闲心里这么想着,随后便快速地回到自己房间,刚坐到床边他就打了个喷嚏,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