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摩天轮上的秘密(3)
周芍不幸染上了重感冒。
在十度左右的低温穿着裙子、吹着冷风陪秦小希走到地铁站又独自返家，她睡前已经喷嚏连连，隔天更是流着鼻涕上完一整天的课。
租屋处位於二楼，周芍平时鲜少搭电梯。然而，发烧使她四肢疲软，意识昏沉，强撑着身t从学校走回公寓後，只能蹲在电梯前面等待电梯抵达一楼。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她起身想进去，岂料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双脚尚未离地就往前摔了一把。
周芍以跪姿跌进电梯，里头的人迟迟没有离开，站在门边替她按下延长键。
她回过神来，扶着墙起身，「不好意思。」
一抬头，映入眼帘的竟是住在她家楼上的男人。
「你这是怎样？」他微蹙着眉。
周芍浑身无力地靠着墙，用浓浓的鼻音说：「好像发烧了，头很晕。」
男人没应声，定定地打量她。
「你可以帮我按二楼吗？」
「看医生了没？」
「睡一觉就好了。」
看他迟迟不动作，周芍走向前，迳自点亮数字二的楼层键，「你不出去吗？」
「听说最近是流感的高峰期，」他轻描淡写地道，「免疫力差的，睡一觉就走了。」
周芍刚想反驳，门外一阵冷风灌进来，她鼻子一痒，没忍住，往他身上打了个喷嚏。
她慢半拍地摀住口鼻，「抱歉。」
男人嫌弃地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按下三楼的按钮後，电梯门随之关上。
在密闭空间里，周芍贴心地站到角落，和他保持距离，「你刚刚不是要下楼吗？」
「有东西忘了拿。」
抵达二楼，电梯门一开，周芍刚想出去，随即被门边的人拉了回来。她一脸懵，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又关上，「你g什麽？」
「跟我去三楼拿个东西。」
看他神秘兮兮的，周芍糊里糊涂地想了下今天正好是圣诞节，这人莫非有准备礼物给她吧？
他们的交情应该没有好到那个分上……她在内心劝自己不要自作多情。
杨嘉恺进屋後，周芍在门外等他，没多久，他拿着两顶安全帽走了出来，将其中一顶递给她，「拿着。」
周芍接过安全帽，有些不明所以，抬头看他，「这安全帽是要送我的？」
「让你拿一下就变你的了？」
意识到自己会错意，周芍有点窘迫，「你带我来三楼，只是为了叫我替你拿安全帽？」
他转身将门上锁，「把安全帽戴上。」
高烧使得周芍有些神智恍惚，此刻，他的话像是带着一gu魔力，让她乖乖照着他的指示做。
她眼神空洞地戴上安全帽，调整好扣环後，想起那个最核心的问题，她又没有要出门，戴人家的安全帽做什麽？
杨嘉恺笑着看她完成一连串的动作，周芍发现自己的举动有点傻，正尴尬地想脱帽时，他拉起她，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正如他所说，近期是流感的高峰期，诊所里坐满了等待看诊的病患。
周芍选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从帆布包里找出钱包，头昏脑胀地翻找着健保卡，找到卡片後，她才发现钱包里一张钱钞都没有，零钱凑一凑都不够付挂号费，她刚想去附近取钱，在外头停好车的人正好走了过来。
他朝她伸手，「卡片给我。」
「你能不能先借我挂号费？」
周芍额上冷汗涔涔，方才骑车的时候又吹了风，脸se更加苍白，看上去像是随时会昏过去。
「嗯，你在这等，我去挂号。」
周芍思忖片刻，递出卡片时，刻意将卡片翻至背面，「那你别看照片。」
他因为她的话来了兴致，「你这麽一说我就更想看了。」
「不行。」周芍捏住卡片不放，「你先答应我。」
诊所玻璃门被推开，清脆的风铃声回荡在耳边，病人接连从外头涌入，排队挂号的队伍越来越长。
「再不快点去排，你要在这等很久。」
两人双眸对上，周芍做着最後的挣扎，「那你先让我看你的。」
他握着卡片的手松开了些，轻扯着唇，「嗯？你要看我的什麽？」
她无心的一句话，从他嘴里复诵出来，隐隐多了引人遐想的成分。
「你不要在公共场合讲奇怪的话。」
坐在附近的人们听见他们的谈话，忍笑的声音此起彼落，周芍一阵气恼，把卡片强塞给他，「算了，你赶快拿去。」
卡片上的小nv孩，约莫是读幼稚园的年纪，那时的周芍突发奇想，替自己剪了浏海，成果当然是惨不忍睹。周盛也不晓得怎麽想的，最後还让她以那副模样拍了证件照。
nv孩长相稚neng，笑得明媚灿烂，露出光亮的额头，和几撮参差不齐的头发。
杨嘉恺排在队伍末端，摩挲着手里的卡片，不由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