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人生重启(3)
放学时间，舒子欣在校门口等公车的时候，看见经过的王威纶，她出声喊他：「学长。」
王威纶手里拿着一杯饮料，注意到她後，也停下脚步，「怎麽了？」
「你怎麽在这里？」
「嗯？我要去打网咖啊。」
舒子欣微微一怔，看上去yu言又止。
王威纶扯出一个笑容，「你也不用这麽怕我吧？想说什麽就说。」
一想起刚才历史课的轰动，舒子欣仍觉得余悸犹存。由於闹出了太大的动静，最後连训导主任都跑来班上关切，最後下达的处分是，要求王威纶放学後留校清扫学校t育馆。
「训导主任不是罚你去扫t育馆了吗？你扫完了？」
王威纶抓了抓头，「喔，那个啊，我没打算去。」
「但主任说要是你没去，会记你大过。」
「那就让他记吧，我不是很在意。」
「那你到底在意什麽？」nv孩的语气严肃起来，又说：「这件事常老师也有错，我觉得老师不应该那样说你。」
看到舒子欣为自己打抱不平，王威纶有点开心，pgu像是有条无形的尾巴左右摇摆，「那你希望我怎麽做？」
「你去扫t育馆吧，你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被记过，趁现在还有转圜的余地，你不要再错失机会了。」
舒子欣说完就上了公车，王威纶呆呆地站在公车站牌前。公车驶离很久很久後，他还站在太yan底下笑着。
傍晚，王威纶拿着扫把来到学校t育馆时，那里还有另外一个身影。
坐在舞台边缘的少年晃着双腿，看上去已经在那里待了许久。
「你怎麽会在这里？莫非是在等我？」
杨嘉恺将手边的扫把笔直地朝他丢了过去，王威纶吓得连忙闪开，「你看着哪里丢啊？」
「我以为你不来了。」
「舒子欣说不希望我被记过，我只好意思意思来扫一下。」
王威纶把滚到地上的扫把捡了起来，拿到舞台前给杨嘉恺，「那你又在这里g麽？」
「不是欠你一次吗？今天还清了。」少年视线往下瞅着他，语气很跩。
意识到他说的是网咖那一次，王威纶轻嗤一声，把散落两侧的碎发向後紮起，「那种小事我根本没放在心上。」
两人只扫了十分钟的地，王威纶就嫌无聊，看向旁边的篮球框，动起歪脑筋，「我们来打个赌，看谁先将扫把丢进篮框就赢了。」
王威纶轻轻一跃，爬上舞台，将扫把的木柄拆了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王威纶不停朝篮框投掷，累出了一身汗，笑得傻兮兮。
「欸，你不觉得世上每天都会有鸟事发生吗？但只要能笑着面对，就不觉得自己输了。」
杨嘉恺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我看你是jg力过剩。」
王威纶不甘示弱，推他一把，「嘴上耍帅，实际上是怕输给我吧？」
激将法对杨嘉恺挺有用的，他学他拆下扫把的木柄，往篮框投，木柄撞上篮板，旋即弹飞出去。
「你还没说要赌什麽。」杨嘉恺从舞台跃下，慢吞吞地走去捡扫把。
王威纶抓起制服的领子擦脸上的汗，「你如果输给我，你就去跟舒子欣告白，然後听她的话乖乖念书。」
「我又不喜欢她。」
「我喜欢啊！」王威纶咧开嘴笑，使劲把扫把朝篮框扔了出去。
少年捡扫把的动作一僵，慢慢抬起头来，「你认真？」
「嗯，那天在网咖的时候，我看到她哭着跑进来向柜台人员求救，你也真好意思，让一个那麽可ai的nv生哭成那样，要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你被打si都不关我的事。」
王威纶这人向来有话直说，从不说谎，要是他说喜欢一个人，那就是真的喜欢。
杨嘉恺故意把王威纶落在地上的扫把踢远，「你要是喜欢就自己去告白。」
王威纶看着被踢远的扫把，泄愤似地往杨嘉恺肩膀揍了一拳，「如果她有天要被别的男生追走，我希望那个幸运的人是你。」
「那你b别人先追到不就行了？」杨嘉恺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我也想啊！」
王威纶俯下身子捡扫把，鼻腔流出一gu热意，他低头轻抹人中，看了一眼指腹的鲜血，「可是我好像没时间了。」
当天，两人在学校t育馆待到天黑。
王威纶在去年被诊断出白血病，休学一年在医院治疗，最近病情又恶化，预计请长假回医院做化疗。
「我之所以这麽气常昭玉，大概是因为被她说中了吧？我终究会让我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好像也只是在浪费他们的时间而已。」
两人并肩坐在舞台上，杨嘉恺脸上的情绪很淡，静静地听他说。
王威纶往後躺了下去，双手交叠枕在後脑勺上，看着天花板说：「真不想回医院，那里所有人都把我当成娇弱的花朵，没病也会被惯出病来。」
「那你就证明自己不是娇弱的花朵，健康地回学校来。」
杨嘉恺说这番话的时候，是真的打从心底认为，那对向来总是自信骄傲的王威纶而言，根本只是小菜一碟。
「然後我再留级一次啊？这样到时候你不就变我学长？」
「功课有不懂的地方就来问学长。」
王威纶笑着朝他挥了一拳，「你怎麽不去si？」
王威纶和学校请了长假，二年五班又回归以往的宁静。
某天放学时间，杨嘉恺正要去车棚牵单车，舒子欣跟在他身後叨念着：「老师让我们填的那份夜自习留校意愿表，後天就要交了，你到底填了没？」
少年俯低身子，解开车锁，声音不冷不热，「有那种东西吗？早就丢了。」
「你丢了？那我再去帮你跟老师拿一张。」
少年充耳不闻，牵着单车越走越远，舒子欣不甘心地追了上去，刚想喊他，就看见少年停了下来。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另一侧的校园停车场，常昭玉正拿着车钥匙准备上车。
杨嘉恺踩上单车，往常昭玉的方向骑去。舒子欣有gu不好的预感，也跟上前察看。
刚打开驾驶座车门的常昭玉，余光瞥见少年骑着单车过来，便停下手边的动作，语调是一贯的严肃，「有事吗？」
杨嘉恺下了单车，直接切入正题：「你记得我们班的王威纶吗？」
「你说那个留级生？」
「你欠他一个道歉。」
常昭玉皱了皱眉，打算好好纠正他顶撞师长的行为，「和师长说话，你这语气很有问题。」
杨嘉恺毫不畏惧地直视她的双眼，口吻淡漠：「那可能是因为我没把你当作师长。」
从後方追上来的舒子欣听见两人的谈话，「杨嘉恺，你g麽这样和老师说话？」
常昭玉见到舒子欣後，眼底流过一抹戾se，「舒子欣，你放学时间在这里逗留做什麽？别和成绩差的学生混在一起。」
杨嘉恺顺着那话，侧头扫了舒子欣一眼，「听到了吗？还不快点走？」
常昭玉赶着离开，最後随意打发两人，「王威纶那样的学生我见多了，他往後的人生注定是场悲剧，你们管好自己就行了。」
说完，常昭玉关上车门，驱车离开。
几天之後，南聿国中传出了一则大事件。
某天的放学时间，常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