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2 “解酒药喝吗”
生日宴会后,林晓很快住进了祁家
祁氏集团世代经商,到祁梁父母这一脉时人丁单薄,祁梁是独生子,在家里排行第二,老大娶了个不能怀孕的beta,后来跟小三在外面搞出个私生女,也就是祁司寒名不正言顺的堂姐,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人了
祁梁从小在所有祁家人的严格要求下长大,学习,继承家业。他走的每一步都像已经规划好的完美答卷,每道题都有着固定又死板的答案
好在祁梁虽然感情十分淡薄,但商业头脑很不错,在年轻时独立建起了一座规模相当大的企业,从此让祁家更上一层楼,成为整个联盟财阀的中流砥柱
也因此,祁梁用相当缜密的逻辑思维成功说服父母,娶进一位家世并不显赫的oga进门
周怀瑜从里到外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和淡漠如水的处事态度一样,他有几分消极,所以不过分崭露头角,也不想出无谓的风头,有些人认为这或许就是祁梁娶他的原因,毕竟一个听话的oga实在是非常省心
在跟祁梁结婚的第一年,周怀瑜就怀了祁司寒,在之后十五年肚子没有任何动静,祁家对周怀瑜一直不是很待见,眼看着祁司寒独生子这件事板上钉钉,也没能再培养多几个继承人,仅有的长辈气的不轻,于是态度对他更恶劣了
祁司寒被放养着长大,性格无法无天,祁梁跟他爸一样不会养孩子,只有周怀瑜寸步不离悉心照料,三言两语把祁司寒管得服服帖帖,每次一记温柔眼神就能让对方立马噤声,倒也还算有个人样
自从周怀瑜去世后,祁家父子没什么情感建立的关系越发剑拔弩张,表面和平都几次三番要被打破,林晓在跟祁梁结婚时没有任何消息,突如其来就把周怀瑜的位置给占了,祁司寒烦了很久,在之后的一星期一直没给对方好脸色看
不过这两人虽然结了婚却并没有睡在一起,林晓单独住在三楼隔壁的客房,偶尔才会去祁梁的卧室
祁司寒入学早,今年在读高三,因为嫌宿舍太破烂一直在走读,前两天申请住宿,级组那边居然说没有床位了,以前也没见这帮少爷这么喜欢学校,跟他对着干一样
搞得每天回家都格外煎熬,祁司寒冷着脸下车,刷卡进门后直接上了二楼
但林晓在那晚后真的没再出现在他面前,跟之前所有祁梁的情人都不一样,那些男男女女嘴上说着不在乎,却总会使尽招数跟祁司寒攀上关系,毕竟即使父子关系不好,他也是祁家以后唯一的继承人,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实
被祁梁抛弃后到祁司寒这里卖身求荣的也不是没有,可林晓是个例外,三楼有独立的餐厅,他甚至会避开祁司寒放学回家的时段吃完晚饭,然后关上客房的门,完全在这栋别墅里消失
除非祁梁回来,强制他们三人待在一张桌上,祁司寒有种预感,只要他不上三楼,林晓在这里就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不为了挤进上流圈子拼命搭人际关系社交,不为了祁梁的感情,这么好的身份,为什么?钱?祁司寒笑了声,自己都觉得荒谬
那也太蠢了,林晓那张脸去别的豪门富商那里骗钱骗感情一样能做到,偏偏要来这里找罪受,祁梁还是个有亡命妻子的冷血怪物,又出了名的花心,如果是为了钱简直是吃饱了撑的,祁梁魅力还没大到那个地步,祁司寒清楚的很
元旦放三天假,洛昀桥他们几个朋友说是要过来打台球,祁司寒出去避难的念头落空,不爽的要死,连打开门的动作都是不情不愿的
"寒,来找你玩还不高兴啊怎么的女朋友在家?"洛昀桥勾他肩膀,四五个人吵吵闹闹倒是把空旷的地方衬得没那么冷清了,祁司寒板着张死人脸叫他滚
保姆王妈问需不需要准备水果,祁司寒说不用,一会饿了让他们自己切
"不是要打球?走啊"
台球室在三楼,出电梯的时候,林晓正好从卧室出来去书房,几个身高腿长的alpha站在一起其实很有压迫性,于微上一秒还在笑嘻嘻问旁边的人期末考试能不能抄他答案,下一秒就慢悠悠地晃了出来
"这不是林叔叔吗"
很明显的挑衅语气,林晓的脚步停了一停,他下垂的眉眼终于抬起来望向对面的五个人
祁司寒脸上没什么表情,洛昀桥站直身子开口,语调没有起伏,却无端让人感觉到一些恶意的攻击性
"见到我们不打个招呼吗?"
林晓别开眼没理他,看起来没有要回应的意思,洛昀桥吊二郎当的脸阴沉下来,"哎你"
"阿桥"祁司寒喊了他一声,淡淡道"走"
"不找他麻烦啊"洛昀桥有点不爽,讲话也口无遮拦起来"你别说,他长得真挺像周叔叔的"
"没完了?"祁司寒啧了声,拿台球杆打他后腰"上桌,闭嘴"
纸张被风往后吹散好几页,林晓回过神才发现对着书本内容发了三分钟的呆
起身把窗关掉,他合上书闭了闭眼
刚才祁司寒看自己的时候,好像没之前那么厌恶了
虽然还是一副不爽的表情,但好歹只剩了烦燥,没第一次见到他时眼里的恨意多
看来不见祁司寒真的有效果,毕竟烦可比讨厌容易对付,林晓默默想,对十七岁高中生的脾气稍微摸清楚了一点点
玩到十点多,家里有门禁的跟着司机先回去了,只剩洛昀桥和祁司寒两个发小在三楼喝酒
"看来你这个后妈,很识相啊,"听祁司寒讲完,洛昀桥有点难以置信"他真一句话没跟你讲过?"
"除掉第一次见面装模作样那句,确实没了"祁司寒闷头开了瓶新的威士忌,灌下去后喉管都在发烫
"谁知道他到底想干麻,不来烦我,挺好的"他有些头晕,今晚没留意喝的太猛,信息素都有点控制不住的兆头要乱窜,蠢蠢欲动的,太阳穴突突跳着,祁司寒伸手揉了几下
"你回去吧,让冯浩送你"
洛昀桥应声离开包厢,周围猛一下安静祁司寒靠在沙发上闭眼,出了门打算泡点解酒药喝
外面开了灯,光线夺目刺眼,他靠着门适应,再次睁开眼时看见林晓站在他面前
"解酒药,喝吗"
这是林晓迄今为止对他说的第二句话,祁司寒瞬间被挑起兴致,心想才过了多久,还不是来主动巴结他了
举着玻璃杯的手顿住,林晓抿了抿唇后退一步"不喝算--"
话没说完,祁司寒拽住他的右手往自己方向拉,两口喝完了那杯东西
屁的解酒药,祁司寒忽然想起家里根本没有那东西,林晓给他泡的是蜂蜜水
"你不会给我下毒吧?"他皱着眉说
林晓瞥了一眼祁司寒攥着他那只手,后者松开的很快,他忽略被司寒掐出几道鲜红指痕的手腕,淡声回答"不会,你想多了"
他只是不想被祁梁怪罪而已,大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太子爷有个三长两短,他哪里负得起责任
林晓没再看他,拿着空杯子回了卧室,再次毫无存在感地消失
祁司寒洗完澡觉得自己清醒了很多,困意不翼而飞,他一头栽进床里,翻来覆去到半夜才睡着
西方人认为蛇是欲望的化身
它白皙,柔软,细长的身体缠绕过血红的苹果,两颗尖利的毒牙把完整的果实咬出一个缺口,露出多汁的果肉
祁司寒看得很清楚,蛇的眼睛里有他自己,还有
还有林晓
它大张着嘴,鲜红吐信触过祁司寒的手臂,然后一口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