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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小糯的表演最多半小时,就在这里等吧。我看看你的伤。”我探向他的肩头,“这里有药,我找找。”

刚要站起来,他却拉住了我的手腕:“没必要。”

“但……”

“简单,”他的视线锁住了我,“我是来找我弟弟的,我一定要找到他,活的,完好的。”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要不你现在也不会在这里。”

糟糕,我的恶劣本性又冒出来了,我盯着他,他英俊斯文的脸结合起油盐不进的个性,让我再度生出了焦躁:“你这么一个纯洁高尚的大人物,也不会屈尊降贵到这乌烟瘴气的地方来,外面全是只懂吃喝交配的野兽,真可怕啊——”

话没说完,他站了起来,咫尺之距,与我对视。

罪恶的嘴唇发着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对,你说得没错,不是为了我弟弟,我根本不会在这里,跟你打交道。”

我心头一沉,不由地舔了舔下唇,刻意地挤出了笑:“啊,你看我不顺眼?真对不起,顺便说一下,在干私家侦探之前,我也曾经是小糯那样的脱衣舞男,你要不要我在这里重操旧业,跳给你看?”

他没有回答,他吻上了我。

日。

操。

干。

任何的定义下,这都是一个吻。

除了是嘴唇间的解除外,他的舌尖也蜻蜓点水般地试探起来,我在大脑完全当机的情况下张开了嘴。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长驱直入。

我呻吟了一声,这太……

太不像话了!

为什么是他主动?明明我才是那个蓄谋已久的人!

在唇枪舌战的缠斗中,我依着本能搂上他的腰,把他往怀里拽,在身体的紧密相贴中,我的反应,他的反应……

性无能个屁!

、邵辉堂

我中邪了。

海文特岛一定是个被邪神青睐而为智慧理性的神明遗忘甚至唾弃的地方。

证据?

看看我和宜安,我们俩兄弟的例子还不够吗?

他走火入魔一样非要娶一个当地不明来历的年轻女子,前途未来,甚至身家性命都毫无保留地交到对方手里,然后,莫名其妙地失踪。

我——

我抱着一个同性,一个男人,一个几乎陌生的男人,一个当地的不明来历不知深浅刻薄毒舌的陌生男人,在啃。

是的,如果说唇舌交缠还可以用“亲吻”来描述,那当他在喘息中有意无意地仰头露出脖颈时,那剧烈上下的喉结刺激着我抛弃了文明的外衣,一口咬了下去。

他闷哼了一声,却没有放开我,而是稍微侧转了脖子,这类同于邀请的姿态让我更加不客气起来,我毫不怀疑以我的力道一定会在他的肌肤上留下痕迹,淫冶的,靡靡的,放荡的痕迹。

可我——明明是最恨这种事的。

中邪了。

这个岛有毒,这个岛上的人有毒。

他的一只手压着我的后颈,另一只手的手指则插进了我的头发里,即便我想退开也不容易做到,无论是紧紧相贴的身体不留余地的变化,还是他有意无意中限制我行动的力气,以及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炽烈的气息,都无法让我混淆性别,我重新抬头,想看看他现在的模样,两侧脸颊却在下一瞬被他双掌盖住,我来不及看清他,他已经狠狠地亲了下来,在我的唇上一阵阵碾压,数十秒后我们都有些喘不上气,他还不忘报复性地在我左边脖子重重地咬上一嘴。

我痛得想笑,身体内部却又蹿出骚动不安的火苗,他盯着我,那双眼睛……淡而深邃的眼睛,明明那么像天空,给我带来的却是离平静祥和相隔至少一光年。

“你看,你不是性冷淡,更不是性无能。”他幅度极小地向前顶了顶胯,声音沙哑了几分。

我苦笑,他的反应不比我小,可谁让他没有给自己立一个清心寡欲的人设呢?

明知无用,我还是忍不住自我辩解:“我是。”

“……是什么?”他揶揄,“冷淡还是无能?要不要我给你炖点海马汤?”

等心脏的跳动恢复了平常,我的理性终于回归了,至少足够让我退后两步,拉开与他的距离:“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这么——。”

失常。失控。

我挥了挥手,打算甩开这个话题,问问那倒霉透顶的小糯怎么还没有出现,但他却逼前了一步,眼里闪烁着好奇,跟某种暧昧不清的情绪,开口的时候他舔了舔嘴唇,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的舌尖,那有多柔软,多热情,我知道的……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主动亲过人?还是,没有亲过人?”

看来他是打算穷追不舍了。

鉴于我是我们中率先采取行动的肇事者,我想我是应该给对方一个交代,尽管很尴尬,我还是坦率地承认:“没有主动过,也没有跟同性亲过。简单,我很抱歉我刚才的失态,但我确不过,你觉得我假正经也好,理解不了也行……在通常的情况下,我确实很反感,色情场面,这大概是某种洁癖吧。”

现在这些自我剖白很没有说服力,我知道,毕竟连我自己都无法解释我几分钟前对面前男人的进攻欲望。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没有对我的冒失鲁莽进犯作出表态,反而将注意力集中在另外的地方,若有所思地摸着下颌,问:“所以你跑外面去,还有刚才在吧里时那么差的脸色,真的是因为受不了那些刺激?怎么个反感法?难受?反胃?我看你好像都有点喘不上气的样子,严重到了这种程度吗?”

我的大脑中又浮现出之前在酒吧里感受到的一切,使尽浑身解数挑逗的舞者,垂涎三尺的观众,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叫喊,胃里顿时抽搐起来,闭了闭眼,我点头:“你可以不信。”

他的手再次伸过来,摸着我的侧颈,温柔且有力:“也讨厌碰触?”

我默默点头,抓住他的手腕,看着他,他挑了挑眉,用上了力气,反引导着我,他的手带着我的手,一起探向了我的鼠蹊。

那部位虽然已经平复了不少,但当他的手掌贴上来时,我禁不住一颤,膝盖像被猛然间抽走了一半的力量,大脑在刺激下似乎分裂出了截然不同的人格,一个因为惊惧而恨不得掘地三尺自我埋葬,另一个却因为感受到难以言喻的刺激而欢欣鼓舞地期待,两个人格精神指挥着同一具躯壳用心脏擂战鼓,一口气压在胸口,那个该死的地方再度不合时宜地扬帆鼓胀起来。

他的手指长且有力,隔着衣物,以恰到好处的轻重与节奏上下来回着,至少有十秒左右的时间,我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本能地加重呼吸,闭上眼睛,但很快,他的一声轻笑击碎了我的沉浸,我猛地推开他:“够了。”

他盯着我,居然点头附和:“确实不能再继续了,这里可没有裤子换。”

我无言以对,只好用力地把五官扳成没有表情。

“刚才,难受吗?”他问,我没有从他眼中看出什么恶意,或者,得意,但也不是好奇……

是欲望,浓郁到能将空气稀薄的欲望。

他性爱欲望的对象,直指向我。

我深吸了口气,这样的距离下,无法避免由他身上弥漫开的渴望邀约气息。

“简单,够了。”我说,“刚才是我不对,我再向你道一次歉,可以了吗?”

他眨了眨眼睛,没有接话。

我不得不干咳一声,尽可能地一鼓作气:“对不起,我不该亲你,我想我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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