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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你可以用它监视我

 

人,只能是赫斯特。

其他同学不知道邱秋背后的人到底是谁,都好奇坏了,可敬畏于那雷厉风行的力量和手段,也不敢当面直接问,最多不过悄悄打量打量,于是也维持着明面上的和平。

下午课间,邱秋去卫生间解手时,正巧听到两个同学八卦,其中还夹着自己的名字,于是正要推门的手顿住了。

“诶,你说莱顿究竟是被谁……”

“这可不兴说!好歹是个将官级别的,还有实权,不然速度肯定没那么快。”

“昨晚上来接邱秋那车,不就是全帝都只有一辆的军用车吗?”

“是啊,我回去还特地打听了一下,能拿到那车的,全帝国不超过五个人……都是提不了名字的大人物!”

“那人是邱秋的谁啊?难道邱家还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不可能,邱家这一代也就一个邱祁了,现在还没出来呢!要我说,邱秋不是被终身标记了吗?应该就是……”

“明白,明白,诶,你说他们会不会已经结婚了啊?”

“没有吧?这种级别的高官如果结婚了,通常是会大办婚礼、有王室亲临,兼公开通报的吧?”

“那如果没结婚,是就玩一玩吗?我记得之前的林奇学长……”

“嘘!小声点!被人听见你还要命不要了?”

“……”

邱秋在隔间里待了很久,直到外头再没有一丁点儿声音,才出来洗手。

回到教室时,上课铃早已经响过了,教室里人人正襟危坐,只有老师讲课的声音顺着门缝飘出来。他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分辨不出刚刚那两个小声说闲话的人是谁,此时也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插进课堂的打算,连包和光脑都不要了,一转身就往校外走。

到家时,管家正好也在,“小少爷今天回来得真早。”

邱秋面色如常,淡淡应了声“嗯”,然后就往楼上走,徒留管家在身后纳闷——小少爷的包怎么没了?今天早上明明还是背着出门的呀?

隔日,上另一节课前,丁承帮他把包给带来了。

邱秋微笑着道了谢,丁承却感觉他状态不好,尝试很多次要讲笑话给他逗个乐子,然而邱秋脸上的笑容几乎没怎么变过,连嘴角的弧度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到的最后,丁承放弃了,直接揽着邱秋的肩膀问:“到底怎么了啊?”

“没事,”邱秋说,“过几天就好了。”

是的,过几天就好了,以前的每一次不也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世界上没有跨不过去的坎,更何况只是有人闲言碎语这种小事情,根本就不值得和别人提。

事实上,邱秋这般游离的状态甚至没有持续满一天。因为当天下午,他就突然收到了一个消息——

哥哥出狱了。

天大的事情也没有哥哥回家重要。

什么赫斯特、终身标记、流言蜚语……一时间统统抛到了脑后。邱秋课也不上了,东西也不要了,着急忙慌紧赶慢赶跑回家,到地方才发现自己动作太快了,哥哥还没到家呢。

再一看,管家伯伯也不在,显然是接人去了。邱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匆忙给管家伯伯发了讯息问情况,却连捧着光脑等回复都做不到,踩着小碎步绕着客厅来回转,像是一个在客厅里迷路了的小陀螺。

邱秋不停打转,咕咕就跟着在他头顶打转,后来智能ai都被转晕乎了,眼冒金星地跌在茶几上,邱秋的小碎步还是一刻也没有停下,像是踩着个风火轮,快要飞起来了似的。

久别再见、大难重逢,这一切让等待的时光显得分外漫长,好像一转眼就是悠悠几百年。终于,寂静的空气中响起一道门锁转动的“咔嚓”声,邱秋当即兴奋地蹦起来,踮起脚尖就朝着门口冲过去,刚好在哥哥打开门时撞进他怀里。

邱祁多年行伍,反应很快,一把将人接了个满怀。

邱祁刚出狱就回了家,风尘仆仆的,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可邱秋一点儿也不嫌弃,平时那股子洁癖劲儿全没了,眼眶红红的,一门心思往哥哥怀里钻,像是只没长大的小袋鼠,鼓着劲要跳进袋鼠妈妈的口袋里。

久久不见的兄弟俩紧紧抱在一起,看上去很是温情,可这副兄友弟恭的场景没维持多久,邱祁就突然环着腰把邱秋抱起来,在半空中上下掂了几下,好像在用手称量小朋友的体重。

“瘦了。”邱祁说。

换做以往被这样掂量,邱秋肯定要大声嚷嚷了,因为他最不喜欢被看作没长大的小孩子。可时移世易,他如今却只是双手搂着哥哥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上,闷闷地说:“没有,哥哥才是真的瘦了很多。”

听了这话,邱祁全然没有被关心的喜悦,反而皱着眉把人放了下来。

他看着邱秋红彤彤的眼眶,用大拇指刮掉那细长眼睫上挂着的泪珠,“这是受了多少欺负。”

“没有,”邱秋吸了吸鼻子,“我只是太久没见到哥哥,有点激动。”

邱秋自认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了,他不想让哥哥刚出狱就为自己担忧发愁、辛劳奔波,所以没提一句自己的不快和委屈。然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邱祁说的话并不是问句,从来就不是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隔日上学时,昨日还到处充斥着的打量视线已经彻底消失了,每个学生都坐得端端正正、认认真真,两耳不闻窗外事,让来上课的老师都十分纳罕,以为这批顽皮捣蛋的学生转了性子。

然而到了休息的时候,丁承就像做贼一样,悄悄把邱秋带到天台,又仔仔细细四顾一圈,确定了没有跟踪的人,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你是做了坏事,现在要躲追债的吗?”邱秋无语地看着他。

“什么追债?!”丁承痛心疾首,“我是怕你哥派了人监视呢!”

“你欠我哥钱了?”邱秋颇有点要大义灭友的架势。

“你能不能别这么兄控?”丁承捂着胸口说,“明明是你哥太可怕了好吗?你看刚刚那堂课,班里都没有人敢说话了,还不都是被你哥吓的?”

邱秋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就昨天晚上,专业里好几个人被‘请’走了,大半夜才回家,魂都没了,问发生了什么事也说不出来,只记得邱祁让他们带一句话给其他人,说是‘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邱秋顿了顿,说:“可我刚刚也没见谁缺胳膊少腿。”

“我又没说他动私刑!”丁承急得拍大腿,“你不懂,精神压迫才可怕呢!越是什么都不知道,才会越慌呀!”

“这么说也有道理,”邱秋点了点头,然后在丁承欣慰的目光中走上前帮他理了理领子,又拍拍他的肩膀,“以后记住了,惹我生气的话都不要说。”

话音一落,他就十分潇洒地挥着手离开阳台,头也没回一下。

才欣慰到一半的丁承:“……”

早知道不该和兄控讲道理的。

如果说赫斯特的作风像豺狼虎豹,凶性毕露,爪牙一出必定见血,那么邱祁的行事就像极了毒蛇,吐着信子蛰伏在黑暗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扑上来咬你一口,叫人防不胜防。

相比起在毒蛇的日夜盯视下惊恐度日,最终又在毒液的侵入下痛苦又缓慢地死去,相信大多数人宁愿被虎狼一口咬断脖颈,至少痛苦来的短暂许多。

邱家的很多人也是这么想的。

不出几日工夫,战战兢兢的邱家人就求情求到了邱秋门前,恳请他向邱祁求求情,毕竟都是血脉相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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