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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我跟你可不一样,我只是个村狐,如果不多用些心思我可争不过你们这些贵氏子弟。但是你们不一样,错过了这个,还有下一个。”

欧铂尼对他示弱的把戏完全不买账,他翻了白眼道:“我可听说了。你最近让李小姐和赫萝小姐追得到处跑,怎么?她们今天竟然没来么?”

斯贝丘顿时收起了生涩的表情,冷漠地说:“当然是用了一些不足一提的小手段。说起来你和梅小姐的婚事谈得如何了?”

尽管欧铂尼用一个巴掌就能捏死他,但他没这么做,问:“说吧,你到底想干嘛?你知道我可不是三两句话可以打发的人。”

斯贝丘欣赏地对他点头:“当然,我不是那种让朋友白白吃亏的人。”

他说着抽出支票本,对欧铂尼挥了挥,“你的佣兵团很久没出任务了吧,不能吃肉,至少也该让手下人喝点汤不是么?如果你愿意退让,我可以给你支付一笔感情损失费。”

欧铂尼被他这幅负心汉的做派弄得笑了起来:“别逗我了!要是我是那种没骨气的东西,早就抛弃奥罗根这个姓了。”

斯贝丘有些失望地把支票簿重新塞进怀里,他嘟囔着:“你还是不懂,无论什么事都是有价码的。”

欧铂尼撇撇嘴,对他扬了扬下巴说:“你与其跟我胡搅蛮缠,不如好好看着那只鸟,垂家的蓝鸠可不像会对似子投怀送抱。”

斯贝丘笑了起来:“你知道得很清楚。不过光看着她可不太够,你大约也知道范艾不接受男伴。”

欧铂尼看他说得这么义正言辞,往他裤裆那瞄了一眼。

斯贝丘不为所动,对他低语道:“只要他对女人丧失信任了,我们不就有机会了?”

这狡诈的狐狸!

欧铂尼被他猜出心思,瞪他道:“你想怎么做?先说好,可不能伤着范艾。”

斯贝丘老神在在地点了点头:“那当然!”

除了老是被欧铂尼和斯贝丘打扰,范艾和垂霖的交往还是很顺利的。

于是垂家顺理成章地向范子爵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社交季开刚开始一个月,范子爵觉得对方有些太着急了,但观望了许久似乎也没什么比垂霖更合适的对象了。

两家正式坐下商谈,订婚仪式被安排在七月底。

范艾一颗心轻飘飘的,一点都没落在实处,就像他每次看见垂霖的感觉,温柔成熟,又有些疏离。

他们试着接了次吻,那感觉谈不上好还是坏。

范艾想他的婚姻可能就是这样了,跟他的生活一样,不好也不坏。

端午盛会,帝都照例举办庆典,主办方在运河边布置了露天会场。

范子爵笑吟吟地看着范艾和垂霖坐在一起,斯贝丘和欧铂尼先后过来搭话,没过多久就走开了。垂霖看他们走了才放松下来,范艾端着小酒盅问:“要不要喝一点雄黄酒?”

垂霖笑着玩笑推拒:“我是蓝鸠化形人,虽然喝了不会变成蛇,但我实在不喜欢这个味道。”

于是范艾让侍者送来一些果酒,垂霖喝了一口后拧着眉毛把杯子放到一边:“我不喜欢这个味道。喝这个还不如喝矿泉水。”

范艾抓起杯子闻了闻,那果酒散发着果香和一种淡淡的青草味,他又给垂霖喊了一杯矿泉水。

垂议长对范子爵吹捧道:“垂霖早跟我说过令公子是个体贴人,能与他结婚真是垂霖的福气。”

正说着话,河面上一阵喧哗,龙舟赛开始了。

宾客们于是侧头去看河面上竞舟的赛况。

范艾也觉得热闹有趣,他转过头去看时欧铂尼走了过来,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他正觉得有些奇怪,手臂上一阵剧痛,他顿时转头去看,谁知垂霖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肘一只手正捂着肚子脸色发白,她痛苦地叫道:“我的肚子好痛!”

但这声音被周围的声音淹没了。

只有近旁的人发现异样后站起身走过来询问她的身体情况。

范艾有些不知所措,正有些犹豫的时候,欧铂尼不着痕迹地将垂霖的手从他手肘上拉开。

他像个热心的好绅士似的,扶着垂霖的手。

然而还没等垂霖说出她究竟有什么样的不适,一颗带着粘腻液体的蛋忽然从她裙角下滑了出来,跌在地上彻底碎了,那壳里的东西甚至沾到了范艾的鞋尖。

范艾吃了一惊,还没等他分辨清楚,邻桌的女士忽然惊叫起来:“啊,这是什么?是蛇么?好恶心。”

人群骚动起来,范子爵一把将范艾拉到身后,伸头去看那个碎掉的蛋。

而欧铂尼也终于卸下了伪装,他假作惊讶地问:“咦?垂小姐,您不是蓝鸠化形人吗?”

垂霖顾不上肚子的疼痛,弯下腰紧紧抱着自己痛哭出声。

垂家在端午庆典上出了大丑,正和垂霖议亲的范家父子也跟着丢脸。

范艾浑浑噩噩地被父亲带回了家,他甚至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路上范子爵铁青着脸,低声咒骂着,还打电话质问敏博士怎么给介绍了这样一个女人。

但范艾觉得紧绷着的弦松了,他暂时自由了。

隔天欧铂尼和斯贝丘相约喝酒。

他毫不客气地从酒柜里取出一瓶贵腐酒,斯贝丘拿着杯子转过身,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我记得酒柜还没开锁。”

“确实没开,不过这样的锁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他甚至连开瓶器都没用上,用指甲用力在瓶口划了一道,掰开后主动给斯贝丘倒酒。

斯贝丘难得有些肉疼地看着他手上的酒瓶。

“这是我留着在结婚仪式上喝的。”

他抱怨着,饮了一口,感受着酒液复合的香气。

欧铂尼一口喝掉半杯,又给自己满上了。

他毫不在乎地指了指酒柜:“别抠门了,你还有很多。”

斯贝丘防备地看着他,伸手关上了酒柜门。

“好酒可不是你这样喝的。”

他们几乎没多久就把这瓶酒干了。

“你是怎么知道垂霖怀了蛇蛋?”欧铂尼好奇地问。

他也有自己的情报商,但显然斯贝丘知道的更清楚。

斯贝丘弯了弯嘴角,“垂小姐的口味并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显然她对那个情人应该是相当钟情的,不然也不会想揣着蛋嫁给范艾。”

可怜的范艾被当成了冤大头。

欧铂尼却有些隐秘地愉快:“他现在一定对女人失望透顶了。”

斯贝丘慢吞吞地喝着酒,心想即便如此他也未必会接受男人,不过这对他来说并不算是什么特别的难题,毕竟范子爵希望的是能获利的联姻,而不是给孩子找什么真爱。

他一边盘算着,一边看向坐在沙发里又偷了他一瓶雪莉酒正在痛快豪饮的欧铂尼。

虽然这个虎化形人跟他是情敌,但必要的时候也算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10

范艾在家里闷了几天后被斯贝丘约了出去。

天气已经有些热了,范艾换了一身便装就出门了。

斯贝丘比他到得早,尽管是私人会面,他还是穿得整整齐齐,条纹长袖衬衫浅灰色西装裤,纽扣扣到最上面一粒,只有那条莎草花色领带没那么正式,和他绿色的眼睛很相配。

范艾没料到他已经在等自己了,有些歉然地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斯贝丘笑了,说:“是我到得早了,你很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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