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
来一个人住三室一厅,真是够空旷冷清,想到这徐越清恹恹地叹了口气。
习惯真是给可怕的东西。
心里默默地不痛不痒骂了几句沈舟也,诅咒他出门下雨没伞,吃饭没水喝,点外卖没餐具
说到吃,他还有点饿了,去厨房给自己煮了碗海鲜面。脑子里想着事一时没注意下面的份量。好像煮的有点多,而且他好像不是很喜欢吃海鲜的
徐越清放弃用碗盛面,直接端着锅吃,一个人的饭量都把握不准,生疏成这样。
摇摇头,挑起面吹凉,吸溜一口,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滑动屏幕,也不知道能看什么,就这么直直盯着,仿佛能从手机里看出一朵花。
正挨个挨个翻看软件时,手机弹屏,一通电话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徐越清滑拉屏幕,挂断电话,不认识的号码他一般不接,电话又打了进来,又挂掉,又打来,又挂掉。
电话再一次锲而不舍地打来,徐越清接通了这个坚持不懈的号码。
“哪位?”
“徐徐越清?”
“嗯?关珈?”徐越清有些意外,点开免提,继续吃面。
之前跟沈舟也联系时,有过关珈的手机号,但他没存。
“嗯就是”电话里,关珈支吾了个半天。
“怎么了?你直说。”
“就是就是你跟舟也最近是吵架了吗?”
最近都不见沈舟也去找徐越清了。
徐越清吃面的手一顿,过了会才开口,“没有,就最近有点忙而已。”
“那他有跟你说过他最近生病的事吗?”关珈问。
“没有。”徐越清不准备跟关伽说他跟沈舟也已经断了联系的事,只能继续撒谎。
“最近都没怎么接电话,也没来公司上班,也不让我过去看,我有些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关伽又说:“还以为他会跟你说的。”
徐越清想了下,最近流感是挺严重的,同事都病倒好几个了,但沈舟也生病了,关他什么事,反正都没什么关系了。
于是他淡然开口,“哦,没有。”
想了想,感觉自己说的过于冷淡,又补充道,“谁没生过病,也许过几天就好了。”
“那你能去看看他吗?”电话里传来关珈带着担忧的语气。
“他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这次流感听说很严重”
徐越清毫不留情面,果断拒绝,“不能。”
某栋高档小区的住户门前。
徐越清反复确认关珈给他的地址,a3608,一梯两户,是这里了。
他还是动摇了内心,过来看沈舟也。
心里一边骂自己不要脸,明明是自己先说断了的,一边又上赶着来看人家,真是犯了个贱。
自己都忍不住唾弃自己的行为。
整理好着装,确认无误后,还是有些紧张,抬起的手,来回几次,才咬着牙,敲响大门。
等了好一会,门都没响动,又按了门铃,还是没有,又敲,没人。
不会是出事了吧?
徐越清慌张地掏出手机,拨通自己留下的号码,嘟嘟嘟
铃声响了半天,才有人接,一道沙哑虚弱的嗓音,“您好。”
听到熟悉的声音,徐越清心被牵扯地跳动快上几分,连续呼出好几口气保持稳定,“开门,我在你家门口。”
“你来干什么?”
“来看你。”徐越清也不装,直白地说出来。
“不需要。”沈舟也说。
“你不开门,我就在你门口闹,直到你开门为止。”徐越清才懒得继续墨迹,威胁他。
电话里不再传来声音,直接被挂断。
窸窣脚步声由远及近,电子防盗门,一道身影出现,穿着睡衣,脸上有些苍白泛着病态的红晕,没什么精神。
两人相视无言。
“看见了,你可以走了。”沈舟也手没松开门把,靠在墙边,咳嗽几声,说道。
徐越清来时心里的别扭在看见沈舟也生病的模样一霎而空,这才半个多月,生病怎么这么严重,心里有些难受。
卡着嗓子里准备怼他的话就像鱼刺,刺挠痒痛的同时又吐不出来。
见他不说话,沈舟也就要关门,徐越清手抵上门,卡住脑袋,硬生生掰开小缝,挤了进去。
防盗门在身后关闭。
“出去。”沈舟也看着眼前堂而皇之进来的人。
他女朋友呢?上次在外面和他接吻的人呢?
“怎么没找个人照顾?”徐越清皱眉,手摸上他的额头量体温,询问。
发烧的有些厉害。
沈舟也拍掉他的手,咳嗽,哑着嗓说:“不需要。”
“出去。”
“那你就这么硬抗?”徐越清有些生气,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跟你有关系?”
“出去。”沈舟也加重声音。
又是这句话,但徐越清没跟他怼,闭上眼,心里默念他是病人,他是病人。
不就是关系嘛?马上就有关系了。
徐越清睁眼,将人捞了过来,沈舟也抬头,对上他那意味不明的笑意。
“马上,就有关系了。”
固住他的下巴,亲了上去,嘴里的温度高烫,徐越清缠着他滚烫舌头翻搅,啧啧水声响起。沈舟也锤打他的肩膀,用尽力气,强行将两人分开。
又咳嗽几声,擦掉嘴角流出来的唾液。
徐越清倾身,凑近他耳边说:“现在我们有关系了。”
“有病。”
沈舟也懒得理他,将人推开,自顾自得回去房间休息。徐越清摸了下脸,他也觉得自己有病,吃力不讨好跑来贴他的冷屁股。
房子也跟他的主人一样冷清,没什么人气,家里除去必备家具,没什么多余装饰,风格更是简到极致。
这让徐越清想到了性冷淡风,唯一值得夸赞的就是比他家大了几倍。
打开智能冰箱,徐越清免不了眉头一皱,简直比被人洗劫过的还干净,里面什么都没有,唯独剩下一根葱,还干的皱皮。
心里有些无语,他到底怎么过活的。
想出门买菜,又怕沈舟也等会不给他开门,只能在手机上点了外卖送菜,送货上门。接着开始打扫卫生,最近流感严重,这房子闷着气,空气不流通,不利于病人恢复身体。
沈舟也生病,胃口估计不太好,徐越清提了菜炖上清汤,厨房里冒着热气,他就在外打扫屋子。
几个小时下来,房子干净了,汤也炖好了,只有徐越清累瘫了。
清扫时顺带还发现,那天晚上消失的饼干,不过只剩一个空荡荡的盒子,干干净净摆在柜台上,不见一点碎屑。
徐越清这下是彻底没了脾气,甚至还多了一丝莫名的情绪,轻轻叹息一声,拿过盒子看了会,放回原位。
端着汤去了卧室,沈舟也还在睡觉,徐越清动作轻柔地把汤放在床头,伸手摸下他的额头,不怎么烫,拍拍脸颊。
沈舟也缓慢睁开眼,看他坐在床边,低垂着眼问,“你怎么还在?”
“你这样,我怎么走?”徐越清皱眉,“给你炖了汤,起来把汤喝了。”
他的心又不是石头,见人都病成这样还能走。
沈舟也撑起身坐在床头,又咳嗽几声,徐越清给他垫上个枕头,端过汤,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