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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宜睡

 

不幸早去,我是否有笔力去为他着书立诔?他那样的人,应该过怎么样的一生,功过如何?这点闲愁苦思在被选为弃子时豁然开朗,他相信郭嘉肯定能处理好一切,临行之前,他催马走到郭嘉身边,问,那你要给我留个什么名号?

郭嘉答,自然是什么好听选什么。

恶兽就很好听。贾诩阴恻恻地衔住郭嘉抵在他唇缝间的指节,恨不得咬碎了骨头吞下去,可是牙关打着哆嗦,呜呜咽咽地只吞下去几声喘,决心誓死也不叫出声来给他取笑,可惜,贾诩虽然管的住自己的嘴,却管不了郭嘉的嘴,他要弄,只会毫不节制地玩到贾诩爽过了头发起癔症,又被掐着后腰承认清醒,每一次都像搏命。贾诩喜欢这样,他既恨郭嘉,也恨月光,更恨辟雍学宫,就连亡郎香和醽醁酒,以至于广陵王,荀彧学长,也要恨上一恨,但是这也不能让他好过。谁都知道郭嘉快要死了,贾诩也知道,他只觉得恶心,宁可就这样你死我活的才能做下去,郭嘉是生是死,是漠视还是温柔,都让他更加陷入——痛苦。

只有痛苦,贾诩从没觉得自己在享乐,即使是不止一次高潮到脱力的时候也只有痛苦充盈着残躯,郭嘉把嘴里的精液吐出来,慢条斯理地将手指塞进贾诩嘴里粘湿,指节上黑紫的咬痕虽不如今天的满月,但也是月,泥泞污秽的月,郭嘉听见了,嘶哑地发笑,说,不对,这是最漂亮的女孩子送给我定情的娥眉月呀。

正说着,他的指腹便按上了阳心,虚虚地蹭,好像在试探深浅。贾诩沉默地把腿分开,袒露着,那些结痂的伤口,反复发难的断肢,层层叠叠,花瓣一样,那时他忍痛时指甲留下的掐痕。郭嘉开始后悔让他卸下那条木腿了。

“奉孝……你不敢了?”轻柔的问询靠在他颈边,一片冰凉,贾诩捡起了刀:“你害怕了……你也知道害怕……来,继续啊。来摸一摸……呵呵,呵呵呵……没关系,你不是最清楚,你不是知道一切……”

“你不曾算到——啊!嗬……呜……”

“郭奉孝,”贾诩被他碾着软处,气都喘不停当,盘蛇一样支起的上半身急促地起伏着,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他的腰窝,那里微妙的小凹陷正好合适一手抓住,郭嘉把他抱在怀里,彻底拖进胭脂色的梦魇之中重新捂热,好像非要他冷透的硬骨头上再长出血肉,蒙上皮囊,重新做回郭嘉身后谨小慎微的好学弟,一个老实听话的贾文和,一切都未曾发生,什么都不复存在:“郭奉孝!放手……放开我!哈……放开,放……”

这当然都是假的。郭嘉撑着身体的手臂有些打颤,干脆宠物示好似的趴进贾诩怀里,那把刀不出所料只开了单刃,他侧过头舔吻刀脊,软绵绵地往下滑落,一直到枕在人家心口,听着急促的心跳声,撑开两指,虽则二人混迹军中许久不曾如此,那里面却不见得怎样干涩,亲密地纠缠着不肯轻放,一啜一啜,不知不觉便坐在掌中,郭嘉瞧稀奇似的咋舌,勾起手指,便把贾诩吞钩的鱼一样激得深深弯折下去,更遑论是点着淫窍打着转辗转?这厢他的手腕动得刁钻,似轻微却正搔在痒处,细细密密地快意几乎让人背过气去,郭嘉眼看着那双漂亮的红眼睛含着泪翻上去,嫌动得手酸,抱着他一掀,两人翻在石砖上,幕天席地,贾诩的腿跪不住,下体汗涔涔湿漉漉地抵在地上。他倒想爬起来,可郭嘉下一刻便揽住了他的后颈,这还是他自己教的,在两个人都是对这事半生不熟的少年时,郭嘉也曾学画本上这样哄着他跪下,那时他的身量比郭嘉还要高一点,被郭嘉腻着亲得动了欲,七手八脚试了几次都插不进,心急火燎地要他跨上来,压在榻上夹着腿颠弄过几回。可今时不同往日,郭嘉那阵势哪是求他帮帮忙,分明是要把他当歌女,把他当……

当成什么?郭嘉的手指又添了一根,他胡乱推诿叫痛,分不清究竟是身下的胀痛还是前段磨蹭在地上的难过,心里空落落的发堵,愈发想把郭奉孝这混账东西食肉寝皮,他何其无耻,他竟敢把他比恒娥素女,比最漂亮的女孩子,比——

“阿和呀……”

发烫的阳具抵在他身下,郭嘉用拇指轻轻揉着入口,扶着那话,就在他眼前缓缓沉腰,送进去一个浑圆的覃头,凿开坚冰般锲入,那个肉环瑟缩着涌出股汁水来,被顶得凹进去,又随着他抽离的动作牵出点褶皱,红得稠艳,轰地让贾诩觉出更深的羞耻反胃,他张嘴要吐,腹中却只有刚刚喝下去的酒,混杂着一点郭嘉喂进去的精,撕心裂肺地干呕也吐不出什么。郭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知道那会是种什么样的表情,想来无外乎嘲讽蔑视,这就是惩戒他轻信郭奉孝鬼话的报应,只是这报应来的太迟,他快要以为郭嘉终于放过他时,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郭嘉重新打开了他,捅进来的是什么?贾诩痴痴地伸手去摸,烫的,湿的,蓬勃跃动的血脉,猛地撞入体内,烧得他眼前一片甜腻的眩晕,只有失血过多的人才会这样飘飘荡荡,如登云端,贾诩由此确信那就是刀剑,早在壶关时便逃不过的但求一死。他仰起头,狂乱地被扼住脖颈压在地上,发丝散乱,只有遍布汗珠的腰臀挺起,被一手攥住,接着他毫无怜悯的伐挞,郭嘉贴在耳边吹气,声音断断续续,缠绵得紧,说什么文和好厉害呀,弄得我好舒服,再重,再重,什么淫词浪语都舔着耳垂说与他听,夹杂着喟叹,热烘烘,玩味地叫上一声,便碾着他那关窍摆腰肏得贾诩嘘出一丝气,攥得他的颈骨不堪重负地咯咯作响,面目涨红,性器垂软着,不住往下滴水。或许拧干这些眼泪,阿和会好受些吧?

“好阿和,深点好不好?求求你啦,”绞紧的谷道暖和慰贴,郭嘉被裹得头皮发麻,舒服到忍不住又去逞娇,扼着人还能分出只手帮贾诩将汗湿的头发拢到耳后,摩挲滑向被顶出隆起的小腹,比划着:“深点肏我,让我长长记性?”

“你……嗯、给我——闭嘴!”

话虽如此,他含不住的涎水淌得下颌上都是,底下也含情脉脉地被欲望熬透了,勉强挣出这句话已属不易,再多推拒却不能了。埋在皮肉下的冤孽情根没入颇深,稍一动弹就搅得咕啾作响,仿佛巨石悬顶,贾诩知道郭嘉既然这么说便是势必要做了,嘶嘶抽着气去捂,郭嘉抓住他的手,指节紧紧合在一起带着他往下按,把脆弱的淫窍对准了,又急又快地挺动,深一点,再深一点,他贪得全然没想过抽出来,只顾蜂抱蕊似的痴缠不放,交合处的体液翻出白沫,就让它沾在毛发上,他知道那里面有什么:更深处那个紧闭的隐秘开口,一旦侵占贾诩必定会彻底溃败的死穴,真正的命门所在,除此之外,他听不见也看不见,月光或是痛苦也会让他发狂,他咬着贾诩的肩膀,手臂,那些暧昧的伤口会让贾诩坐立难安地记恨他好几天,最终消弭,就像亡郎香。还好,我见不得人受苦,这伤至少不会见血……偏偏不会见血。

若是一定要见血呢?他后知后觉想起贾诩大概是恨他的。

还真有这回事,一瞬间郭嘉简直大喜过望,迫不及待地咬下去,真的是咬,留下个狰狞的血印,和唇上来不及愈合的血珠抹在一起,月光下就像满身将开未开的朱砂梅。

照水朱砂,曾是辟雍绝景,美得目眩神迷,让人心折。

“呼啊,咳……奉孝?郭奉孝!郭嘉,醒醒……给我滚起来,别死我身上,”猝然恢复呼吸呛咳起来的贾诩险些把他掀下来,郭嘉两眼迷蒙,面色酡红,好像真的大醉了一场,可这不过是他又发起高热的病态而已,他额上身上俱是滚热,四肢却冷冰冰的,眼神顾盼间格外清明,贾诩分明知道他或许已经看不分明了:“郭奉孝我——呃!啊、郭奉孝!你发什么疯,找死?”

“是呀……”郭嘉扳过他的脸,干裂的嘴唇贴在他唇上时还在渗着血,比胭脂还要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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