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传(上)
仙风道骨的盛国太常寺博士庞宜之,差点儿死在了景国皇宫里。
不是战死,而是饿死。
因为庞宜之是个路痴,他在似海深宫中转了足足一整日,也没觅得想找之人的踪迹。
他同样无法施展飞天遁地之术,因为他只能挥动四颗雪球似的短腿,竖起耳朵尾巴,借夜色遮蔽,在漫长的宫门甬道中鬼祟爬行。
如今的他,是一只猫。
就是那只他下山后捡来收养,萧凛殿下也十分钟爱,唤作“小白”的碧眼小白猫。
庞宜之变身小白,倒也不是为了给萧凛一个惊喜。
若非那天杀的澹台烬在景宫布下邪阵,专克不照山法术,又以重兵镇守,他也不必舍弃清俊潇洒的肉身,以这幅形态潜入宫阍,寻找兵败被俘的萧凛了。
景阳宫妖氛漠漠,幽深宫门像一重重噬人的洞窟。
庞宜之正在心中默数自己经过了几座宫灯,前方忽地涌起轻雷般的车辙声。他费劲地扬起脑袋,遥遥望见澹台烬花枝招展的御驾。
深更半夜,这小子要去哪里?
小白猫恶狠狠地朝澹台烬呲牙,在他必经之处摆一颗小石子,随即转身追着明月拔足狂奔。
这一回,他的运气很好。
在因饥饿而晕厥前,眼冒金星的庞宜之钻进了一座僻静清幽,浮动山茶花香的宫苑。隐约听见守夜的宫人说,宣华夫人已在此安歇。
宣华夫人……又是澹台烬的哪个嫔妃?
庞宜之当机立断,雪弹般窜入花丛。当他被一双柔软如絮的手稳稳托起,一点白玉似的鼻尖贴上他粉色的鼻翼时,庞宜之不禁瞪圆猫眼,不可置信地盯住月光下放大数倍的容颜——眼前人清减憔悴,但无疑正是他那音讯全无的师侄萧凛!
“小白?你怎么在这里。”
萧凛眨眨眼,轻揉小白猫的头,且惊且喜地问道。
庞宜之想告诉他,来的不是小白,是小师叔。但除了咕咕鸣叫的肚子,它无力发出其他声响。
萧凛怜惜地摸摸小白的脸,善解人意地命人翻出鱼干,亲手塞进小白嘴里。
异国重逢,一人一猫都十分感慨。
可惜,总有讨厌的人,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庞宜之的鱼干未及啃上一口,便听门外内侍扬声通传道:“陛下驾到!”
澹台烬……来得好快!
庞宜之心念一动,身如闪电般往桌下一跳,忙乱中误判方向,钻进了萧凛的裙底。
这就有些失礼了……可澹台烬已停到萧凛身旁,他只好在裙底藏匿片刻。
庞宜之屏气凝神,低头抓紧萧凛的小腿。
触手的并非衣料,而是片光滑如水的肌肤。受了冷不防的一挠,爪尖下的腿根不觉微微一颤。
庞宜之这才惊觉,萧凛宽广的外袍下竟什么也没有穿。不仅如此,他的两只脚踝间还系了根不长不短,却足以限制行动的软链。
这……是什么意思?
只有,只有娈宠才会被这般装束吧!
庞宜之面红耳赤,惊怒交加,打算冲澹台烬阴恻恻的小白脸上揍一拳。
澹台烬却比他更快。衣带渐宽的萧凛被从容抱起,庞宜之头顶的裙摆随之消散如云。
……与脚下骤然出现的雪团对视片刻,澹台烬似笑非笑道:“哪来的小畜生?”
萧凛不自在的撇开眼,难得不再沉默,开口解释道:“是只游荡宫中的小猫……我见它可爱,便想留下来。”
澹台烬轻嗤一声,目光在萧凛面上逡巡半晌,才柔声道:“你喜欢就好。”
这魔胎演出一副深情款款模样,庞宜之冷眼旁观,只觉遍体恶寒,猫毛倒竖。下一刻,澹台烬竟信手脱去萧凛的鞋履,拥着他走向绣幕低垂,香雾缭绕的内室。
庞宜之怒叱一声,忙跟着滚了进去。
内室深处摆了张宽敞华丽的床榻,澹台烬驾轻就熟,挑开萧凛的衣袍,挽起他僵硬抗拒的双腿,将踝间锁链挂在床头镶嵌的三足金乌上。萧凛被迫下身抬高,在满床烛光下微张两腿,过长的发丝沿冰簟宛转铺开。
红蜡光转,蹲在床脚的庞宜之借此看清了萧凛腿上遍布的暧昧痕迹。
澹台烬握住萧凛的手指,引着他解开自己的玉带玄裳,随后便维持衣冠楚楚模样,贴着萧凛的两片嘴唇啃咬起来。
他娴熟地仿佛已做过很多次,连萧凛兴致缺缺,行尸走肉,也浑不在意。
庞宜之两眼一黑,无暇细想,便亮出厉爪,飞身朝澹台烬扑去。
可这魔胎背后长眼般,电光火石间右手后折,精准扼紧庞宜之的脖颈,将他从自己头上撕下。
澹台烬白皙的脸上已抓出一道伤口。他漠然盯着掌中扑腾的小白猫,双瞳凝结赤色,嘴角露出秀美阴森的笑容。
一股强大的威压与杀意笼罩了小白的身躯。
庞宜之预感,自己将被压成一张猫饼……
耳侧忽传来萧凛的一声低喘。庞宜之被临空抱起,缓缓落在萧凛胸前。
萧凛用手按住小白的头,轻声求情道:“澹台陛下,何必同它一般见识。”
澹台烬顿了顿,对萧凛一笑:“好啊,不过是只畜生,不必为了它辜负良宵。”
庞宜之大翻白眼,心道究竟谁是畜生?澹台烬却已低头覆上萧凛的身躯,几乎把小白猫挤扁。在萧凛的顺从默许下,他没费多少力气,便将几根手指顺利插入萧凛体内。
庞宜之埋在两人胸口交叠处,什么也瞧不清。萧凛隐忍的呼吸,澹台烬唇间的酒气,却纷纷地洒进耳朵。
小白脏了……
庞宜之呜咽一声,萧凛搭在它头顶的手指在此刻骤然收紧,抓住小猫柔软的背脊。原来澹台烬的孽根正捅进萧凛身体深处,无耻地挺弄起来。
庞宜之夹在澹台烬与萧凛之间,瞪着魔胎乌云般的剪影,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此刻的萧凛是他从未见过,与昔日芝兰玉树的王储截然不同的模样。这般圈养幽宫的遭际,本也不是萧凛这样的人应该承受的屈辱。
庞宜之咬牙埋头,澹台烬却越发放肆。起伏的肉体压着小白往前挪动,猫爪无意踩中萧凛的乳尖。
“唔——”萧凛闷叫出声,两粒红肿乳尖摇摇颤颤,仿佛主动往小白的爪下凑。
他昏沉沉地睁开眼,与一双仰起的浅碧眸子四目相对。
小白努力缩起爪子,瞧着萧凛烧红的脸颊,翠玉似的眼珠里忍不住溢出两滴泪水。
萧凛心中一软,不知为何也跟着难过起来……小白的眼神不像个懵懂的宠物,倒像藏着千愁万恨,明白了萧凛的心曲一般。
澹台烬却无法理解失国之人的愁绪。他如同发掘到新乐趣的孩童,好奇地团起小白,寸寸滚过萧凛的胸膛、小腹,直至腿根……小白气得胡乱扑腾,但除了将自己的手爪抓伤,也于事无补。
待萧凛的身子从紧绷到瘫软,被激得丢盔弃甲,绞紧澹台烬的阳物不放时,这魔胎终于喟叹一声,抵住萧凛后穴最敏感处,洒入汩汩阳精。
萧凛也浑浑噩噩地释放出来,点点精液溅上小白圆滚的身躯。
……小白愣了愣,趁澹台烬放松时,又往他右脸一抓。荒淫暴虐之君,合该用猫闷死。
可一只猫当然是打不过魔胎的。他只能反复被澹台烬扔下床榻,眼瞧着此人数振旗鼓,金戈铁马,将萧凛蹂践到力竭沉睡。
等澹台烬终于扬长而去,庞宜之才有机会跳回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