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父亲应该也不想再让他人经历过和他一样的痛吧。
想到这,辛狸抬头。
今夜的天黑漆漆的,半颗星星都没有,更别提月亮了。看着真让人不舒服。
她勾勾手指,天上闪下一道紫雷,惊得九霄都跟着发亮。看到这幕,辛狸满意地点头,抬步向自己院中走去。
说起来,迄今为止,她对母亲的事都知之甚少。父亲不知为何,也绝口不提。那个暮云方丈
该找个时间去找他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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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鹿天门。
一路风尘仆仆回来,刚回到自己屋中躺下不久的须穆修被外边的吵闹声吵醒。
他推开门,看见门口人头攒动,聚满了弟子。
睡眼惺忪的他迷茫地挠头,在许许多多不认识的人里一眼看见了神采奕奕、正与人交谈的司商陆。
他从人群里挤过去,口中不断道:“让让。”
司商陆一抬头就看见个红衣毛头小子目标明确地直奔自己而来,诧异地看着他。
须穆修历经重重阻碍,最终站定与司商陆面前,养起灿烂的笑容:“师兄,早啊。”
“”
司商陆:“早。”
跟他打完招呼,他也不忘和司商陆周围的少年少女打招呼,挨个抱拳,自我介绍道:“在下掌门座下须穆修,幸会幸会。”
“你哪来这么个活宝师弟?”一青衣少女揶揄地看着司商陆。
满身翠绿的明竹则站得端正,也一本正经地对他抱拳:“落雪境明竹,幸会。”
“哇,”须穆修叹道:“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穿得好像啊,她名字里也有个竹字。”
明竹笑得谦和:“是桓悦竹吗?”
须穆修张了张嘴,想问你怎么知道。
一旁的司商陆看不下去,接话道:“现在有人不知道桓悦竹是谁吗?她一印止山洪多威风啊。”
明柳站旁边赞同地点点头。
桓悦竹当年结印截下山洪名声大噪时,须穆修还未踏入江湖。他似懂非懂,看向明柳:“这位姑娘是?”
明柳下巴往身前明竹的方向抬了抬:“他妹妹,落雪境明柳。”
打过招呼过后,须穆修看了看四周,好奇道:“师兄,大清早的,你们这是干嘛呢?”
对面三人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
司商陆的眼神像在看傻子。
明竹则是带着“你竟然不知道”的惊讶。
明柳像是在打量他,又像在笑话他。
半晌,看他实在是不知道,司商陆开口为他解释道:“再过几日便是鹿天门的比武大会了,届时各个门派和世家的杰出弟子都会来参赛。”
倒大霉
“各个门派?”须穆修捕捉到关键词,惊喜地眨眼:“那辛姑娘呢,辛姑娘也会来吗?”
司商陆无语了:“会来。”
明柳露出一副“我好像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事”的表情,上上下下端详了须穆修一番,伸出食指指着他,看向司商陆,语气肯定:“他喜欢辛狸。”
明竹木然地看了明柳一眼。
听到这话,须穆修立刻紧张起来,脸颊爆红,结巴道:“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没等到明柳回答,拥挤的人群开始朝着前方涌动。本就人挤人,这样一来,大家都抬脚向往前走。
“看不出来的才是傻子吧。”司商陆扔下一句话。
须穆修被人挤着向前走了几步,踉跄了一下后加快步伐跟上前面三人的脚步:“哎,等等我。”
明竹非常有君子气节地站在原地,等他跟上来后才接着向前走,另外两人却不管,自顾自向前走去。
须穆修对着明竹扬起灿烂的笑容,点头道:“多谢明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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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的尽头是常青殿。
这座大殿不仅用来测试弟子灵根,还能在有重大事宜宣布时召集弟子,乃是整个鹿天门最大的建筑。
坐于高位的宋长修看见跟着明柳一同进来的须穆修,有些诧异,掐诀传音道:“徒儿,你怎么来了?”
落坐在在宋长修侧方无垠剑仙长老位之上的司商陆淡定地从宋长修的口型中分析出他说的内容。
他都不用看须穆修口型都知道那小子会说些什么。
果然,站在下面的须穆修茫然地抬头看向宋长修,隔着人海躬身作了一揖,传音回来:“回禀师父,弟子是跟着师兄还有落雪境明家兄妹一同上来的。听说是要有什么比武大赛”
“是比武大会。”宋长修笑着摇头:“看你舟车劳顿,本想让你睡个好觉,便没通知你。你上来,站到我的身后吧。”
须穆修点头,将被风吹到身前的马尾拂手撩到身后,大步走来。
看懂宋长修说什么的司商陆眼神呆滞,失去高光。
瞧瞧,瞧瞧别人的师父,多么疼爱自己的宝贝徒弟。
再看看自己师父,自己不知道人跑哪去了,还得让他代替着出面坐这劳什子长老位。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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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不仅是鹿天门的弟子,几大派皆派出代表弟子前来,听取新一届比武大会的规则。
其中北方落雪境派来的便是明竹和明柳。
东方沧海洞派来的是未来传人长孙品轩。
齐云山派来的是道士顾青衫。
都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至于天机阁,大家都默认司商陆同时归属于天机阁和鹿天门,有什么消息他传信就行了,便没派人来。
看着下方人差不多聚齐了,宋长修拍手起身,拿起一封卷轴,缓缓展开。卷轴顺着楣杆1滚落在地,滑出好长一段距离。
须穆修目瞪口呆地看着比自己身高还长、写满密密麻麻字符的卷轴,向司商陆投以询问的目光:比武大会年年都有这么多规矩吗?
早已见怪不怪的司商陆看回去,同样用目光回复他:是的。
那边宋长修已经开始宣读。
几条念下来,下边已经有人昏昏欲睡。明柳悄悄挪动身子到明竹身边,用气声道:“这些又臭又长的规则都大同小异,有必要每年都读一遍吗?”
要知道,此前三年,落雪境派出的人都是明竹和她。也就是说基本差不多的东西她听了整整三遍。这些规矩,她都能背出一半了。
明竹看了她一眼,带着警告意味:“不可胡言。”
明柳缩了缩脖子,撇嘴挪回自己原本的位置。
须穆修则是站在上边,对下面各派传来的弟子进行打量。
这些可都是已经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同辈人,是修道一术上的天才。是论他如今的修为来看,只能望其项背、甚至望尘莫及的人。
这个位置对下方一览无余。他将明家兄妹的互动收入眼底,笑了笑——这对兄妹的相处方式还挺有意思的嘛。
而后他看向一旁已经紧闭双眼的长孙品轩。
他是睡着了吗?
似是感受到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长孙品轩缓慢地睁开眼,抬眸和须穆修对视。
然后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
须穆修也不躲避眼神,就这么和他对视,看着他打哈欠。紧接着被他传染,一股困意传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同样在打量须穆修的顾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