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调兵遣将顺时而动翘首跂踵忧心忡忡
的陆恒带着三个年轻男子杀入重围,直如天神降临。
他横扫长剑,b退围着僧人的那几个贼寇,又从袖中甩出一把金钱镖。
那金钱镖乃是由铜钱打磨而成,边缘有五个尖角,状如星芒,中心有孔,极薄极轻,杀伤力不容小觑。
偏生他手腕有力,准头又jg,这一把甩出去,当场废了一个贼人的双目,旋入一个贼人的咽喉,余下的或是扎进他们的手腕,或是飞进小腹、大腿,竟无一枚落空。
转瞬之间,方才还气焰嚣张的贼寇倒下去一小半,形势立时发生逆转。
陆恒抱着擒贼先擒王的念头,把余下六个身手不凡的贼人留给三位师兄料理,直奔占山龙而去。
占山龙功夫寻常,出招却y损,和陆恒斗了三十多个回合,五指成爪,猫腰掏向他的要害,骂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我和你素未谋面,你为什么要坏我的好事?”
陆恒不着痕迹地往寺院里瞥了一眼,看见个素白的身影,心中一喜,连忙躲过占山龙的攻击,引着他往偏殿移动,好教江宝嫦看得更清楚些。
他朗声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算不算理由?你们在佛门清净地为非作歹,对僧人和nv子下手,实在卑鄙无耻,居然还有脸面质问我?”
争论间,两人又过了二十招。
占山龙渐渐落于下风,眼珠子转了转,故意卖了个破绽。
他假装力不能敌,转身逃跑,在陆恒追上去的时候,忽然拧腰后踢,脚底藏着的机簧发动,弹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刺向对方的x膛。
大师兄时勇被两个高手缠住,和他们斗得难解难分,无意中朝陆恒的方向瞧了一眼,急忙叫道:“子隐,小心!”
他知道陆恒身手灵活,完全可以躲过偷袭。
然而,出乎时勇意料的是,陆恒的动作慢了一步,任由锋利的匕首划开衣襟,割破皮r0u。
接下来,陆恒又挨了两刀,破裂的布料轻飘飘落地,一小片蜜se的x膛0露出来,鲜血在雪白的中衣上开出一朵朵猩红的花。
他微挑剑眉,双眸b平日里更黑更亮,脸上现出鲜明的痛se,却不顾伤势紧紧追上去。
时勇:“……”
难怪陆恒不肯把俊俏的小师弟带过来,原来是打算让他们当绿叶,效仿孔雀开屏。
陆恒“险而又险”地制服了占山龙,自己的宝剑断成两截。
他反剪占山龙的双手,押对方跪在地上,看向仍作困兽之斗的贼寇们,喘着粗气道:“实话告诉你们,我们过来的时候,已使同伴下山报官,官兵马上就到,不信你们往后瞧瞧!”
贼寇们看到占山龙被擒,已然军心不稳,闻言纷纷扭头,果然看到成片成片的火光在不远处闪烁,唬得魂飞魄散,连忙叫道:“快撤!快撤!”
陆恒把占山龙交给师兄们绑起来,抬脚走向白衣少nv,拱手道:“姑娘莫怕,在下陆恒,乃是昌平侯的嫡长子,并不是什么恶人。”
说着,他悄悄抬眼,打量这位令他好奇已久的江小姐。
与此同时,江宝嫦也在细细地打量他。
俗话说:想要俏,一身孝。
陆恒原本并未对江宝嫦的容貌抱过多少期待,如今见她虽然鬓发松散,香汗涔涔,略有些狼狈,一双美目却熠熠生辉,配上雪肤长眉,琼鼻檀口,实在是个再标致不过的美人,眼底不由闪过惊yan之se。
尤为合他心意的是,她和那些娇滴滴的闺秀不同,气se红润,动作爽利,单手便能提起沉重的长刀,毫无扭捏之态。
陆恒想,这样身康t健的姑娘,大概不会被他轻易克si吧?
而江宝嫦听说了陆恒的身份,心中一动,从上到下细细扫视了他一遍。
只见他身量高挑,猿背蜂腰,乌黑的长发以玉冠一丝不苟地束在头顶,剑眉星目,器宇轩昂,极难得的是双眸之中既无傲气,又无y邪之气,清亮得如山间的溪水一般。
原本齐齐整整的衣衫在打斗中变成几片破布,靠近心口的一小片x膛0露在外,随着他的呼x1声快速起伏,鼓胀的肌r0u上浮着一层汗水,在火光的照s下隐隐发亮。
江宝嫦玉脸一红,不敢再看。
她对着陆恒福了一福,轻声道:“多谢陆公子和几位义士挺身而出,救我们于危难之中。请诸位移步偏殿,让我的丫鬟替你们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
“小伤而已,姑娘不必放在心上。”陆恒做出一副焦急的模样,“不敢隐瞒姑娘,在下今日跟几位师兄上山拜佛,回去的途中偶然听到贼人的计划,顾不上报官,便匆忙赶来相助。”
他抬手指向不远处的光亮:“所谓的官兵将至,是我编出来哄骗贼人的,那些火光是我们冲进来之前,在树上绑的火把发出来的,根本没有援兵。所以,为免贼人去而复返,另生j计,咱们还是速速离开这里的好。”
陆恒解释了这么多,共有两个目的。
其一,自然是为了向江宝嫦展现自己的足智多谋。
其二,则是借此机会光明正大地护送江宝嫦下山,制造更多的相处机会。
然而,他今日出门大抵是没看h历,无论说什么,做什么,总不能称心如意。
江宝嫦正在道谢,静观越众而出,对陆恒道:“不敢有劳陆施主,我们这些僧人还是继续留在寺里的好,若是方丈回来,也免得他受惊。不过,不将那群贼寇绳之以法,终究是个隐患。”
他看向站在楼梯上的端yan公主,三言两语揭破她的身份:“请公主命护卫出手,将那些贼人一一擒拿,扭送官府,还我们一个太平地界。”
这话一出,除去江宝嫦,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江宝嫦盈盈下拜,道:“民nv不知公主身份,屡有冒犯,今日更置公主的千金贵t于险境,实在罪该万si,求公主恕罪。”
崔妙颜跟着她跪在地上,被这一连串的变故骇得花容失se,颤声附和:“民nv罪该万si,求公主恕罪!”
陆恒没想到庙里还藏着这么尊大佛,带着师兄们一齐跪倒。
端yan公主不高兴地从楼梯上跳下来,狠狠瞪了静观一眼,道:“谁让你多事的?你在命令我吗?”
她对隐在暗处的护卫们做了个手势,又划着脖子吐了吐舌头,示意他们对逃跑的贼寇格杀勿论,接着扶起江宝嫦,道:“宝嫦姐姐,经过今日这一遭,咱们也算是生si之交了,以后你在我面前不必多礼。”
接着,她又拉起崔妙颜,笑道:“妙颜姐姐也不用跪,你放心,我会替你在父皇面前求情,早日把你父亲放出来的。”
崔妙颜和江宝嫦相处的日子终究更久一些,看出她并没有多么惊讶,再联想到她在这两日的种种布置,见到端yan公主之前所说的话,心里更加震惊。
江宝嫦到底算了多少层?这场无妄之灾是不是也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这真当得上一句“多智近乎妖”了。
江宝嫦悄悄捏了捏崔妙颜的手,以示安慰,带着几分好奇问道:“公主,你认识静观师父吗?”
端yan公主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架不住江宝嫦含笑望着她,别别扭扭地道:“他是……咳……他是我三皇兄。”
江宝嫦和陆恒听见这话,心下了然。
听闻g0ng里的德妃年轻时十分得宠,生下三皇子魏怀安后,更是隐隐威胁到了贵妃的地位。
不过,魏怀安从小便t弱多病,好几次险些夭折,到了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