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他走
“一个旧怀表而已,”阿洛伊斯眼神闪了闪,语气带着嫌恶:“坏都坏了,也不值钱,没什么用。”
然恩掀开盖子,灰蒙蒙的表盘里,指针静止不动,她晃了晃,也没有任何反应,确实是完全坏了。
可阿洛伊斯嘴上说着不要,但他那双蓝se的漂亮眼睛却巴巴地贴在这个怀表上面。
然恩收拢手心。
“我的怀表!”阿洛伊斯惊呼道。
“车在外面,快换上衣服上学去,”然恩挥了挥手上的旧怀表,“这个,我会让佣人送到学校宿舍去。”
“我不去!”阿洛伊斯几乎是尖叫出声。
“不去!”男孩大发脾气,离他最近的法国进口酒首先遭殃,被砸到地上喂了地毯。
然后他又将水晶花瓶打烂、把房里为他准备的书本撕碎!
“我不要你管!”阿洛伊斯摔摔打打地,将目之所及的所有物件全都毁了个彻底!
这个小鬼头,恶毒,脾气大,难ga0,跟他多说一句话都要被气得短几天命,这样的人,是伊凡的弟弟?
伊凡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弟弟?然恩真的有些受不了了,“不去就给我滚!”
少nv沉下脸,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一路把人拖出了房外,寒风从门外灌进来,吹得阿洛伊斯瑟缩着打了个抖。
然恩指着外面,“不要我管,我就不管,你自己滚出去!饿si在天桥下面我也不会管你!”
阿洛伊斯攥着拳头,漂亮的脸上错愕不已,他咬着牙,终究没有说什么服软的话,“我本来就说不要你管!”他拧过身子,昂这头,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然恩盯着他小小的背影,真恨不能一枪给这兔崽子崩了。
“老大,真不管了吗?”一直守在客厅的吉诺走过来,一脸担忧,他跟然恩、安杰洛都不一样,看上去没什么棱角,人缘好,跟什么人都处得来,可就连吉诺这样的人,都跟阿洛伊斯无法交流。
然恩按了按太yanx,语带疲倦,“派几个人跟着他,别让他真遇到什么危险。”
吉诺吐了口气,他打了几个手势,房外的护卫队就分了几个人匆匆朝阿洛伊斯离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办完了,吉诺朝然恩揶揄道:“既然放心不下他,还赶他走做什么?”
“他就是过得太舒服了,还以为这世道是那么好活的。”然恩话里带着郁气道:“让他出去吃吃苦头,撞撞南墙,自然就不会浑闹了。”
过了一会,然恩暗紫se的眼睛若有所指地看向吉诺:“放出话去,我不想看到阿洛伊斯沾上不该沾的。”
跟周边离得近的几位老大会晤,地盘,生意,这些事情原本少不了一些扯皮。
尤其是交界线,你退一步,我就能进一步,新人上位,又只是个看着面neng好欺负的nv孩,他们怎么可能放弃蚕食吞并的机会?
但是因为洛l佐有言在先,慑于纽约教皇陛下的威严,他们也不敢做什么,然恩坐上跟他们同等地位的老大位置,过程算是非常顺利。
“欢迎加入我们的事业。”卢b奥作为代表,向然恩发起了祝贺。
从前然恩没到这个位置,她自然是没资格见到芝加哥其他黑手党势力的老大的。
这位掌管红灯区的卢b奥,她也是头一回见到,也许是职业原因,卢b奥的眼下发黑,脚步虚浮。
然恩曾经差点就被卖到他手上,
这种秘闻,普通小弟不知道——知道了也没那个胆子在然恩面前提,这些大哥级别的人物自然清楚,看她的眼神明晃晃有些轻蔑。
然恩一边眉毛挑起,冷笑着,暗紫se的瞳珠毫不示弱地一个个瞪了回去。
虽然人心底下硝烟不断,可场面上倒还过得去。
值得一提的是芝加哥教皇,规模最大的黑手党组织的老大,约瑟夫,因为他行事y狠,t型又很庞大,往椅子上一座,像是一座r0u山,所以他有个外号“巨兽”。
见完了这些人,然恩即刻坐上了开往纽约的火车,她必须要去拜见一下洛l佐。
这次行程然恩只带了安杰洛,吉诺留在芝加哥帮她处理一切事宜,然恩做了老大,他们也水涨船高,两人现在都是队长头衔了。
贵宾车厢内,安杰洛坐在她的对面,他单手撑着下巴,手指一下下点在散落着雀斑的脸上:“真要去?你以前可不是热脸贴冷pgu的人。”以洛l佐阁下的地位,就算他们想去讨好,可能也起不了什么效果。
“你懂个p。”然恩端起面前的威士忌喝了一口,“我们已经跟洛l佐搭上话了,总不能g看着,什么都不做吧。”
既然有这么一条线,然恩总要去试一试,才知道结果。
纽约,深冬,坐在计程车上,然恩看着窗外繁华,车子开到临海岸的时候,她看到了右手高举着火炬的自由nv神像,她趴在窗边,入神地看了很久。
这是一片遍地h金的土地,谁都有机会平步青云,扬名立万。
下了车,然恩站在别墅大门口,别墅门面修筑地漂亮而巍峨,大门高高的,似乎抬头都望不到顶。
这就是纽约教皇众多房产中的一处,一路走过去,奢华程度让已经接手了嘉布尔的所有财产的然恩都暗暗咋舌。
古董,壁画,雕像,修建漂亮,种植有名贵植株的巨大花园,罗马柱上镶嵌了鸽子蛋大小的珍珠作为装饰。
而最最难得的是,所有的一切,都恰到好处地有机结合在了一起,如此富丽堂皇,却半点没有暴发户的土味,只显得庄重漂亮。
侍者将然恩带到了会客室,洛l佐坐在高桌首位,他身后侍立了一个男人。
然恩脱下礼帽放在身前,略微俯身向他问好,当她抬起头时,看到洛l佐身后的男人蓦地向前走了半步。
待她定睛看去,男人又退了回去,他英俊的脸上只有温柔的微笑,若不是洛l佐注意到他的动作,转头看了看他,然恩几乎都觉得自己刚刚看错了。
然恩坐上了软椅,安杰洛单手cha兜站在她身后。
短暂的感谢之后,然恩直入了主题:“阁下,我想向您借一些钱。”
洛l佐是个四十多岁,气质儒雅的男人,他端起酒杯,又搁下:“乔治,去把我的白兰地换上来。”
乔治看上去三十岁下上,头油将黑发抿地一丝不苟的妥帖,使他英俊的面容没有一丝遮挡。
年轻一些的男人弯下腰,修长手掌执起酒杯,他跟洛l佐对视了好几秒,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洛l佐聚jg会神看着他,眉头向上提,看起来是在认真读懂他的意思。
乔治最后没有说话,他更换好了桌上的酒,安静地侍立一旁。
洛l佐喝了一口,这才回答:“嘉布尔这块肥r0u,刚刚被你啃了下来,怎么会需要钱呢?”
“这一仗,我虽然赢了,但是我的元气大伤。”之前让吉诺收上来的半年欠账、保护费,然恩拿钱给那些商户还了回去,现在手上的流动资金确实不多,但也不是过不下去。
可是伊凡的事情一了,然恩跟洛l佐就不存在什么联系了。
没有联系就想办法建立联系,有借有还的,慢慢不就能熟络起来了吗,所以然恩才不顾脸面,这次当面向他借钱:“我希望能在您这里借两百万美金,利息自然是按照您的规矩。”
这句话便是让他想收多少,就收多少了,然恩绝对没有二话,算是给他的见面礼了。
可即使话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