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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永昆最近忙着公司的事,鲜少回来和他们一起吃饭,餐桌上只有阮菁、夏寻和阮识三个人。
阮识嘴角的伤不仔细看其实还好,可是他肤色白皙,红色的伤口就特别显眼,阮菁看到之后惊呼着问他怎么回事。
阮识头都没抬吃着饭,混着假话,“吃东西不小心咬到的。”
夏寻坐在座位上,闷着头吃饭,嘴角牵出似有若无的笑意,这个理由很可笑,憋得夏寻很辛苦。
晚上近八点,家里空荡荡的,各人呆在各人的房间,夏寻套了一件浅蓝的牛仔外套,带上了一顶黑色的棒球帽,从楼下花园的墙边翻了出去。
幽深处投下黑色树影的街道,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奥迪,夏寻打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驾驶座的人打了声招呼,“小少爷。”
“嗯。”夏寻理着袖子,闭目养神地靠在椅背上,“走吧。”
车子停在一家高档会所门口,夏寻双手插兜走了进去,金碧辉煌的大厅在夏寻眼里看来就是土,金灿灿的恨不得连地砖都用金子贴上。
“下次能不能选个稍微好看点的地方?”夏寻推开包间的门就弹在了那张有质感的沙发上,屁股都跟着跳了两下,他伸直了双腿看向面前一副西装革履的男人,文质彬彬。
夏寻含着笑凑了过去,没个正形,“舅妈。”
“谁是你舅妈!”姚洲一双眼瞪了过去,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夏寻的后脑勺,“严肃点。”
夏寻依旧是那个样子,从茶几上拿了一颗被彩色纸包裹着的糖,在灯光照耀下折射着光芒,它拆开了放进嘴里,却很难吃,很廉价的味道。
这个时候,他居然想起了阮识给的糖,很甜很糯,也很好吃。
“这个给你。”姚洲递过来一个黄色文件夹,里面厚厚的一沓,“这是这几天查到的,已经确认了,你妈妈车祸那天开的车,被人动了刹车线。”
“具体时间?”夏寻翻开那一摞照片,有车祸现场狼狈血腥的一面,也有他妈妈从公司再到他的学校那个时间段的监控画面,“这是哪儿?”
夏寻翻开了几张照片,显示他妈妈当天下午15:33分将车停在一栋高档别墅前,车的周围没有人。
姚洲看了他一眼,从最底层翻出一张照片来,上面只有一只手和车头被打开的引擎盖。
“这是你舅舅向那些人施压才得到的,现场的监控早就被人清理了,这个小区,就是你爸在外面偷养初恋的地方。”
姚洲说话不客气,从不给人留情面,夏寻的舅舅钟沐岩让他去查这些事,越往里查越恶臭不堪,他想象不出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无耻的人。
夏寻盯着那张照片,眼底翻涌起波涛,他看着拐角不远处,停留在马路对面穿着校服的那个人。
照片一角被他捏得出了褶皱,夏寻咽下那口堵在嗓子眼快要爆出来的气息,将照片又全部放回袋子里,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仪器交给姚洲,“夏永昆吃了不少回扣,几件案子都是以次充好,喊舅舅快点。”
说完他靠在沙发上,眼神在暖黄的灯光下变得深测不明,语气很轻,像是随时就要飘散在风里,“家里那边,我会解决。”
夏寻回了家,站在阮识房门口,身上还带着未散去的夜寒气。
阮识的房门从来都不锁,夏寻连样子都没装就直接开门进去了,房间里大片都是黑漆漆的,阮识只开着床头的一盏小灯,倚靠在边上看书。
他看到夏寻进来之后坐起了身,瞧着他不太对劲的样子询问,“怎么了?”
夏寻没说话,而是反手锁上了门,踱步到阮识的床前,视线从他的脸上慢慢下移,直到抓住他的脚踝往下一拉,使他整个人立刻躺在了床上。
阮识还来不及惊呼,就被趴在他身上的夏寻竖起食指在他的嘴唇上,悄悄地,“嘘。”
夏寻笑着看他,凑上去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傍晚他在阮识嘴角咬出的小伤口。
阮识顿时往后缩了一下,想要偏过头去,夏寻却将自己的手指插到他的黑发里,强制着不给他动。
“哥哥吃什么把自己咬伤了,再吃一次给我看看,好不好?”
阮识的心跳很快,夏寻覆在他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没有回答,而是推搡着夏寻的胸膛,不敢面对他的视线,“夏寻,下去。”
夏寻手上用了点力,轻扯了一下他的头发,“嗯唔…”
控制住阮识的力道将他弄痛了,闷哼了一声,夏寻强迫他用正脸看着自己,目光在他的脸上由上而下的扫过,其实他们的眉眼长得还挺像的,虽然阮识大多时候都是冷冰冰的示人。
但眼睛会说话。
夏寻亲了他一口,毫不避讳地他和对视,空气中流转着暧昧的气息,夏寻看着那双清澈的琥珀眼眸,脑海里浮现了刚才姚洲在会所对他说的话。
“你妈妈的车应该是在阮菁家的时候被做的手脚,她从公司开出来没事,从那栋公寓走小路也没事,因为开得缓慢。真正断裂的时候是去学校接你的那段时间,开到柏庄大道,那里车辆稀少,你们速度快,遇到危险自然就刹不了车。”
阮识觉得,今晚的夏寻是不一样的,目光里撇去了一向乖巧的神色,黝黑的眼神看不见尽头,像是随时随地就能把人吸进那巨大的暴风漩涡里。
看出来阮识在发呆,夏寻轻笑了一声,薄凉的唇吻在了他的脸颊。
阮识的耳朵又开始泛红了。
夏寻看着他,手却伸到了他的下面,隔着薄薄的睡裤覆盖着慢慢摩擦,感受着阮识的性器在他手里慢慢变大。
被触摸的那一刻,阮识呼出的气都像是要倒流,浑身烧得厉害,仅仅是被夏寻揉搓两下,就有了快感。
阮识想说话,但他的身体在颤抖,眼里蒙了一层水雾,失神地看着夏寻的脸。
“夏寻…”阮识的声音带着颤抖,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水珠,润在了白色的床单上。
夏寻手已经挑开了他的内裤,没有阻隔的抚慰着那根滚烫的阴茎,他亲吻着阮识,像是得到了一件无价之宝,温柔的留下每一个印记,最后在他锁骨上轻轻咬了一口,贴上了他的耳边。
“哥哥,和我谈恋爱吧。”
阮识的心跳得极快,眼睛模糊的描绘着窗外几颗零散的星星,下身被进入了一个湿热紧致的口腔,嘴边溢出一丝呻吟。
阮识的腿不自觉地屈起,原本推搡着夏寻头部的那只手也无力地垂下,在被卖力吞吐过程的刺激中捂上了自己的嘴巴,睫毛被泪水沾湿,一缕缕的愈发潮。
当他的精液射在夏寻口中的时候,转而就被那双唇覆上,阮识无意识的张着嘴巴任由夏寻勾弄着他的舌头,膻腥味充斥着口腔。
夏寻像只撒娇的大型犬,扶正了阮识的脸对着自己,指尖戳着那些根湿润的睫毛,狡猾地笑着,“是甜的,比哥哥给我的糖还甜。”
阮识接受了这种关系,莫名的陷入了这场以爱为名的初恋里。
夏永昆最近忙着应酬,三天两头就要周旋于各种酒会,甚至拉下面子去求各种投资,背地里亏空公款,手上的股份也开始拿不稳了。
夏寻收到钟沐岩发来的资料和信息,一页页地翻着,心情轻松的靠在椅背上,打开电脑调控连接书房的摄像头,带上耳机听着。
钟沐岩并不是夏寻的亲舅舅,但和夏寻的母亲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颇好。
在钟沐岩对那场车祸存疑时,夏寻主动地寻求了他的帮助,钟沐岩只需要按照夏寻拟好的计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