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将允王遣回封地
太后面上一横,一抹阴狠从太后的眼中一闪而过,她想做最后一搏了!“母后,您怎么样了?”就在太后想要有所动作之时,一直坐在一旁一声不吭的姜含柔突然起身奔向了太后,满面关切地蹲下身将太后扶起,那轻柔的嗓音中满是关切之意。姜含柔此举瞬间赢得了众人的一致好评,没想到太后都这般作为,姜含柔还这般心善,宽容大度,果真是有母仪天下之风啊。太后狐疑地看着姜含柔,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她相信,今天她就是死在这里她姜含柔都不会为她落下半滴眼泪,可就在她准备做最后一搏的时候,姜含柔却如此关切地冲了过来,如若真是担心她的安危,姜含柔一早干什么去了?还需要到她自己吃下解药的地步吗?果然,姜含柔趁着将太后扶起的空档,快速从袖中抽出了一块令牌,她将这块令牌放在了太后的腿上,太后见了脸色瞬间大变。这块令牌四周刻有精致复杂的花纹,中间印了一朵精雕的玉丁香,牌上还刻了一个‘楠’字。“母后,还望您三思啊!”姜含柔包含威胁的声音在太后的耳边响起,话音刚落,姜含柔在起身之时,便顺势将这块令牌塞到了太后的手中,“皇上,不管如何,母后的身体还是要紧的,不如先传太医来为母后医治,有什么话稍后再问可好?”宇文珏和姜含柔交换了个眼神,点点头说道:“快传太医!”怎么可能!戚楠的贴身之物怎么会在姜含柔的手里!难道他们都知道了?怪不得怪不得她这两日在宫中怎么也找不到戚楠!原来戚楠竟是落在了他们的手里!如今面前的儿子陷入绝境,而心中记挂的戚楠又落入了他人的手中,让她还如何做最后一搏!太后在心中呐喊着!没想到她在今夜精心策划的计划,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毁于一旦。她到现在都不太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可今夜确实有太多的疑点。为什么她下的毒只有她一人发作?为什么应当远在陈国的陈邕会在今夜入京?为什么一直没有拷问出来的布防图会从宇文允的怀中掉落出来?为什么戚楠的贴身令牌会在姜含柔的手里?太后心中虽是怀疑,但却也没有时间再让她多想了。如今她想救戚楠,便只能放弃那最后一搏,她想救宇文允,便只能将所有的罪名往身上揽。没想到她满心的抱负,最后还是毁在了两个男人身上!太后心一横,起身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宇文允的身边,向宇文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母后,你这是”宇文珏站起身来,却没有要走下来扶起太后的意思。“皇上,哀家认罪!”太后提了一口气犹豫半晌,最后终是一口泄光了所有力气,无力地说道,“哀家一时糊涂,先前陈国陈王所言之事皆是属实,包括暗中囚禁林谦一事,也是哀家命人去做的,至于为何关在允王府,也是哀家命允王府的管家将林谦关入地牢,允王并不知情。”“母后”宇文允有些震惊地看向太后,先前他们二人闹矛盾互相给对方使绊子,没想到如今太后竟是一人揽了所有罪责,见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太后正跪在自己的身边,当着众人的面认罪,饶是宇文允再如何铁石心肠,宇文允也有所触动,忍不住轻声唤了一句母后。太后听得宇文允在他们闹矛盾以后还是第一次唤她母后,瞬间就红了眼眶,泪水忍不住掉落下来,用眼神示意宇文允不要冲动,有了宇文允这一句母后,所有罪责都担下来她也认了。众人见太后认罪,皆是十分震惊,心中虽早已默认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可如今听得元凶认罪,又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太后竟然会如此糊涂,为了夺权不惜做出这样的事。至于宇文允抓了林谦一事,明眼人都知道宇文允定是参与了此事,偌大一个允王府,以宇文允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将王府收入自己的掌控之中,又怎么可能地牢平白关入了一个人这样的事都不会知晓?众人对太后想保宇文允一事都心知肚明,但是谁也不敢说破,毕竟太后的势力众人都看在眼里,如今她肯认罪已是难得,若是将她逼急了来一个鱼死网破,他们这些无辜的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宫门。“允王,你可当真不知情?”宇文珏问道。没想到太后最后竟是顾起了母子之情,他还以为他能够将宇文允一起收入网中,不过即便太后担了所有罪名又如何?林谦受了这样的苦,宇文允照样是要给林子岳一个交代的。
宇文允看了太后一眼,见太后对他摇了摇头,宇文允深吸了一口气,朗声道:“回皇上,本王对此事毫不知情。”“好,既然你不知情,母后也承认此事是她一人所为,那此事,朕便不追究你的责任。”宇文珏淡淡说道,“但是,林谦被关在你府中地牢一事,无论如何,你都担有责任,更何况林谦乃边关守将,如此一来,更是扰了边境安危,朕便罚你在庆收大典以后返回封地,无诏不得入京!你可愿意?”宇文允面上一凝,他多年来在京城各种交结势力,如今竟是要遣返他回封地,不过他还能如何,他也明白此事他本就是逃不了责任,如今没有伤及他性命,已是很好的结局,于是他只能黑着脸对宇文珏行了一礼,沉声说道:“本王领旨,多谢皇上开恩。”紫露殿中的各国使臣只当是看看戏,因为一个王爷被如何处罚,终究也是不关他们的事,而紫露殿中的文武百官心中却久久难以平静,今夜宴会一过,太后往后注定要沉寂,而宇文允也即将被谴回封地,这京城的天,终于是要变了啊“至于太后”宇文珏将目光转向了跪在宇文允身边的太后,眸中露出了杀机。“请皇上开恩!”一道温润的嗓音在殿中响起,众人转头发现身着朝服的苏振庭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在太后身旁跪了下来。“大哥”“舅父”太后红着眼看着一身书卷气的苏振庭,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苏振庭宁愿冒着被牵连的风险,也愿意站出来为她求情。“苏相,你也知太后所犯之罪是什么,可以说是通敌叛国!”宇文珏拧眉看着跪在殿中求情的苏振庭,苏振庭的人品他自是相信,可别人却不会像他这般,只会抓准机会一个劲地往苏振庭的头上扣脏水,他敢相信,明日堆在他案头弹劾苏振庭的奏折就会有一丈高,“如此,你还要为太后求情吗?”“回皇上,于国,太后实属糊涂,如此作为会给百姓带来多么深重的苦难,的确应当重罚;于家,臣身为太后兄长,见如今灾祸已被阻止,况太后已自知罪责深重而服毒,故欲求皇上开恩,饶太后一命;于臣,臣自觉清者自清,不惧人言!”苏振庭跪在殿中字正腔圆地朗声说道。“好!”宇文珏笑着拍了拍掌,眸中满是赞赏,“好一个清者自清,苏相一心为国,朕也相信此事苏相从未参与。”宇文珏此话一出,不少人心中直道可惜,苏振庭做事向来是勤勤恳恳滴水不漏,眼红苏振庭的人不在少数,却也很难抓出苏振庭的小辫子来告他一状,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可宇文珏却当众说出他相信苏振庭的话来,若是再有人上奏弹劾,那便是质疑皇上的识人的眼力了,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算了吧。苏振庭面上满怀感激地看了宇文珏一眼,对于宇文珏能够这般相信他,他感到十分欣慰,果然他没有看错人,宇文珏的确值得他倾尽全力去辅佐。“既然苏相求情,念在太后此番并未酿成”“皇上不可!”宇文珏话未说完,一个雄浑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苏韵儿闻声望去,见一个约莫六七十岁的老者站了出来,此人虽是头发早已花白,但却依旧目含精光,周身气场十分强大,仿佛他一站出来周边的人自觉避让三分,苏韵儿见此人锦衣华服,周身所饰毫不贵气,心中疑惑此人到底是谁?只听宇文珏问道:“不知姜国公有何高见?”原来他就是姜桓!苏韵儿从穿越到这个世上听到的第一个名字就是苏振庭,其次便是身为左相的姜桓,原本她见苏振庭这般年轻,又见身为姜府大公子的姜煦阳也不过是二十五岁上下,本以为姜桓撑死也就是四五十岁,没想到姜桓竟是这么老了。不过想想也是,姜桓身为三朝元老,从高祖宇文王时便追随左右,德帝宇文拓称帝时他便是开朝元老,怎么会不老?姜煦阳这般年轻,听闻好像也是老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