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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个月就会考了。”赵素心笑笑,“你也知道阿望的学习成绩……”
陈望北一听就知道他妈是什么意思,连忙张口,“我自己能考过。”
他当然不需要宋观南来帮他辅导学习,会考而已,考的都是基础问题,除非真是他脑子有问题才会都考d,他不觉得靠自己考不过去。
赵素心瞪了陈望北一眼,示意他别讲话。
她接着说:“观南,你看你能不能在你不忙的时候多带带他学习。”
“好。”宋观南平静地开口,“但是我最近要准备奥赛,可能没那么多时间。”
谁都能听得出来他话里的婉拒意思。
他的眼神不带任何色彩地略过陈望北的脸,随后低声道,“没什么事我就上楼复习了。”
陈望北一直忍住没出声,对方的回答正合他意,见他走了之后,自己也打了个招呼回阁楼了。
赵素心还想再多说几句,之间宋乾毅拍了拍她的肩,“没事,观南会做好的。”
听他都这么讲了,赵素心只好暂时作罢。
第二天晚自习一放学,陈望北就直奔学校后门去骑自己的自行车。
他就不信,自己今天骑一路的车,对方还真能一直跟踪着自己?
陈望北奋力蹬着车,繁华的街道与拥挤的车流接连不断的被甩在身后,他穿过各种小巷七拐八拐直到看见宋家之后,他才稍微放下心来。
他不确定对方知不知道自己住在这儿,但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
宋家的安保系统强着呢。
他回到阁楼,挑衅似的给那人编辑了一条短信,“你也不过如此。”
陈望北真的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个神经病一样,不过是今天甩掉了他而已,又不是抓住了他,自己嘚瑟个什么劲儿。
下一秒,他又慢慢把那几个字删掉了。
没意义。
没过一会儿,他忽然收到了对方的短信,“今天被你逃掉了。”
“沧侨路72号是吗。”
沧侨路72号,是宋家别墅。
陈望北盯着那几个字,倏地冷笑起来,“有本事你进来。”
下一秒,他的门被敲响了。
陈望北的手机一下子被砸到了桌上,他的脸色瞬间白了一片,呼吸慢慢变得有些急促,除了他妈,阁楼一般没人会过来。
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不紧不慢的敲门声还在响着,一下一下地砸在他的耳膜上。
他的喉咙动了动,随后站起身,拖着脚步慢慢挪到了门口。
陈望北握着门把手,低着声音,“谁?”
敲门声停了,淡淡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陈望北一下子就卸下了防备,他甩了甩脑袋,觉得自己刚才想太多,那人的手段就算再怎么厉害也绝不可能进来宋家。
陈望北给宋观南开了门,第一眼就直接看见他手上的一摞书,“干什么?”
“给你补课。”宋观南看了他一眼他额头的汗,淡声道,“你在做亏心事吗?”
“不用补。”陈望北有些尴尬地说,“你忙你的。”
谁做亏心事了?
“可以。”宋观南想了想,然后看了一眼房间里面,“介意我进去吗。”
“嗯?”他的话让陈望北有些怔愣,都不补课了怎么还要进来。
宋观南扶了一下自己的镜框,声音低缓而清晰,“给他们交差而已,没其他原因。”
陈望北眼睛眨了眨,想通了一样,“也行。”
阁楼房间不大,只有一扇窗户,顶多是个带独立卫浴的卧室,虽然看着小点,但是书桌衣柜什么的该有的都有。
陈望北看着他忽然有些局促起来,“那你随便坐会儿。”
“好。”
一个坐在书桌前翻着书看,一个坐在后面的小沙发上玩着手机,谁都没开口说话,房间里死气沉沉的。
陈望北玩了会儿手机,觉得无聊,他抬头看了眼宋观南坐的直挺的脊背,又顺着脖颈向上看到了他的后脑勺。
头型还挺圆。
他看着对方一个劲儿的在写什么东西,忽然开口,“就这么爱学习?”
宋观南停下笔,“没事干。”
陈望北接着开口,“那咱俩是不是有过了命的交情了?”
“算是。”
陈望北慢慢压低声音,“那我问你个事儿?”
学习这么好,解决问题的能力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什么?”宋观南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
陈望北不自然的咳嗽一声,然后站起来坐到他身边,“如果。”
“嗯?”
陈望北抿着唇,“如果有个人一直纠缠你,你会怎么摆脱他?”
宋观南轻轻皱了下眉毛,语气略带疑惑,“跟他说清楚不就好了?”
“不是,不是。”陈望北连忙摇头,镇定地辩解道,“就是,有个朋友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
他大爷的,我怎么会被人缠上了。
宋观南的唇角微微勾起,“是什么样的麻烦。”
“问题就是出在这儿。”陈望北顿了一下,开口,“这我该怎么跟你说呢……”
他接着说,“我朋友被跟踪骚扰了,但不知道对方是谁,连报警都没办法。”
陈望北认真说,“而且,这人的行为举止,好像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
感觉在哪都能出现一样。
“那个人是看上你朋友了吗?”
陈望北摇头,“这怎么可能。”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陈望北诚实道,“也不知道。”
宋观南说,“是你班上的哪个女生吗?”
“不是,是男生。”
“这样啊。”宋观南从他的只字片语中捋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浅浅笑起来,“那你可以让你的朋友假意顺从他。”
“然后呢。”
“不如化被动为主动,等他觉得没意思了,自然而然就摆脱了对方。”
“这样做不会让对方变本加厉吗?”
“试试就知道了。”宋观南说。
“你不是说,他精神有点问题吗。”他慢慢说道,“对待精神病就不能用普通的方法了。”
“那要是没有用怎么办?”
宋观南思考了一会儿,他挑了挑眉,语气不咸不淡,“他一个男孩子很难受到什么伤害,我们有时间可以再找其他的解决方法。”
“毕竟,对方是个变态,等他发现这种纠缠没什么意思,或许会消失的。”
陈望北忽然觉得他说的竟然有几分道理。
学霸的脑子就是好用,虽然觉得有几分离谱,但仔细一箱,倒也能想的通。
已经过了十来天的平静日子。
短信也没发,那人似乎消失了。
陈望北有点庆幸的同时还产生了一种不好的猜想,是不是与此同时会有另一个人会和他一样受到相同的伤害?
想到此,他的心情有些复杂和无奈,这人…本该是应该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他坐在书桌前发呆,手里虚虚拿着笔,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试卷。
“在想什么?”
一道沉静的声音传过来。
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