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锄旧(彩蛋)

 

为他们带来任何亲近的基础,她从未像这样,几乎埋在一个男人怀里,对方却等待着侵犯。

方霏闭了闭眼,轻轻吐出一口气。

“不喜欢就不要弄了,非得演这出不可吗,”她箍着他的腰,顿了一下,抬眼道,“说白了,你就是不想继续听我讲话。”

“我怎么…会不喜欢呢?呵…”他的发音愈来愈含糊,“我…还要谢你…愿意用我,不是吗?”

他跨在她的一条腿上,方霏可以很清楚地接收那微妙的触觉,许明哲的大腿内侧比他的肚腹还要柔软,那些最脆弱的地方,含辛茹苦地攥积的,被皮肤勒得薄薄的脂肪,下面是他脆弱的脏器。她曾学习用材,在这几瓣肉上领悟了没有比人体更好的质料,感觉自己快要陷进他的胸腔里,潜入他的骨头之下,她艰难地吸了吸气,抬起了头。

“这些是对老板说的,还是对老朋友说的?”

她没忍住露出了嘲弄的微笑,在“朋友”二字出口当头。

他的额头落在她的肩上,笑了笑,带着诡异的情动的沙哑。

“…别问了。”

方霏想说些什么,许明哲却倏地抬头,嘴唇贴到她的下颌。她惊得立刻扼住他的颈,指甲有些嵌到他喉咙边上的血管丛了,他喘息几声,下巴被方霏攥在手里,舌尖却自然而然地伸出来,去舐她的手指,于是方霏又松手了。

他没几下就把自己剥得几近赤裸,方霏还没反应灵敏到能制止许明哲的地步,眼睁睁看着他把她扑倒在地,骑在方霏的腰上,并且握住了她的手。他像动物一样在方霏颈间嗅着,病态的呼吸扑到她皮肤上,引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热。她磨了磨牙,翻身把他压到身下去,两具骨架摩擦着挣扎。她听到许明哲喉间同抽泣一样的轻哼,这声音很快消失了,连呼吸都摒起来,陷入完全的静默。方霏的目光沉重地下落,发现许明哲躺在身下,两手都被她锢住,正紧紧地盯着她。

仿佛是血流如注的困兽逃到角落,却被路过的人发见了,神情倦怠而忧伤,连笑容都颤抖着。他不会再啃她一口了。换作从前的他是一定有那力气的,方霏困顿地停住了,她身下是一具活生生的热量逼人的躯壳,骨头的每个端点都坚硬硌人,被方霏相较之下丰腴数倍的血肉压迫,包裹着。她本觉得自己已经很烫,但许明哲更烫,生生地令她背生一抹寒冷。

她趴在他身上,试着撑起身,青年的腿乱七八糟地勾在她的腰间和腿侧,不是动物媾合时标致的拥姿,仅仅是以他饱受折磨的身体的极限锁住她罢了,脚尖不正常地回勾,大腿被方霏的动作摊得很开,手臂则被压在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在这个时候拾起了糟糕的,飘忽的记忆碎片。他们说他有个女孩儿的臀部,还有刚发育的胸部,一串听得并不真切的无聊黄色谣言,但她为什么就忘掉了呢?左耳进右耳出的声音里,还有他愤怒的谩骂,曾经对她来说是那么无关紧要。在夏天穿外套和长裤是他关于这件事留给她唯一的印象,而他现在早已经学会了用它们来诱惑别人,像被宁芙们拖入水中的少年,倒影成为了仙女们的模样。

方霏的肘顶在许明哲胸口,他呼吸困难,腿却绞得更紧了,炙热的洼地轻柔地吻着她的膝头,随她的一举一动而痉挛。他的脸像是要哭的样子,可是酡红色的脸颊和眼圈却很干燥,能看到细细的血管,却看不到一滴泪水。

“…只要这个,”许明哲呢喃,“别的都不重要了…”

他低哑的声音转为戛然而止的呻吟。方霏轻抬抬腿又压了下去。圆润的膝头隔靴搔痒,显然不很得要领,她把按着他的手松开,指头点在锁骨之间的凹陷,然后贴上胸口。他的眼睛顺着她的动作往下看,重获自由的双手只是瘫在两侧,手掌紧紧攥着。方霏盯着自己的手和下面那片更深的泛红的皮肤看,自己的手指又白又柔软,抻平了如同画中观音佛手,又像缺乏血色的蠕虫,马上要吸食那薄薄皮肉下的生命力。她突然笑出了声。

“就算是我,你也无所谓?”

方霏的动作倘若不是很轻柔,就只会没轻没重。她的手探到他乳尖上,那里遭受了损害,用消过毒的金属钉重新堵上了撕裂的地方,在愈合期反而更敏感。许明哲伸手抓了她一下,又放开了,食指和中指把受伤的地方勒出来,仿佛就是要给她看的,他舔着嘴唇,毫无节奏地呼吸,眼神不太清楚了,如同被动物性所占据。这会让人产生一种冲动,想知道在这时扇一扇他的脸或者某些别的地方会让那幅表情变成什么样。一定有很多人这么干过。别再想了。

“能抱你我很高兴,”她低着眼,抚弄他的小腹,“但是你又无视我了,我是什么罪人吗?”

那道记忆中的伤疤盘桓在她手下,再往下的地方被她的膝盖抵着,碾磨,前液混着裂缝里的液体把那片布料浇湿了。她想扒开…算了吧,这只不过是最简单的退行的生理反应而已,她想许明哲的精神大约处于一种休眠的状态,不再羞耻或者为回忆而惭愧,由惊惧恐慌而生的兴奋也不复存在,就连上一次在她面前失禁都那么无动于衷,更别提身份认知了。就算进入他的是方霏那又怎样呢?但是难道她就要因此又拷问他么?实在可笑。

“许明哲。”方霏小声地叫他,手指慢慢往下探,碰到他被顶得翘起的根茎。“你记得吗?你说你一直是个很假的人,所以就别说谢谢了,你是想骂我吧。”

许明哲把手指送到唇边,神经质地啃着,小幅度扭动腰部。他或碎或劈的指甲才长好了点,方霏把他的手拨开,许明哲才无神地抬眼。

“…那种…无聊的事,就忘了吧。”

“…不,我倒是觉得,你只是太诚实了,所以演都演不好。”

她的手指往下摸,手指被内裤的边勒得很不舒服。红肿的会阴与湿濡的唇穿过指缝,肉珠衔着银粒,缠在她腰间的腿因此紧绷。许明哲微微睁大眼看她,眼珠又飘向天花。

“诚实吗…只…是太蠢吧…呼…”

简单又粗暴的挑逗。因为太湿润所以清晰且强烈,属于女性的细软手指,骨节却明确地按着那点不放。他一下把眼睛闭上了,即使先前也并不能看清楚。方霏的脸颊贴到了许明哲的胸口,听到那骤急的心跳,失控般的兴奋从她的脑中起始,叫嚣着无底洞一样的愿望。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青年勉强睁开眼睛,就能看见方霏幽暗昏黑的眼冷冷地瞩目于他。

“你为什么不自己来呢?”她的神情如沉思一般,“不要告诉我这几天你一下都没弄过,不可能。”

“还是说,你一直在等这个时候?”

面对着一幅苛刻起来的面孔,许明哲还是只字不发,除了摩擦带来的喘息。他虽直面着她的注视,望向的却好像是某片遥远的虚空,像个高烧的病人那样搂着她,额角被薄汗打湿。方霏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再撬他一撬了,她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那个不知名的老板,虽然那人把许明哲变成这样并不是专冲着折腾方霏来的,虽然许明哲对她这样大约并不全出自那人的手笔。

“好吧,你赢了。”

僵持一会后,方霏垂头道,她的神情松动了,仿佛想通了什么,随后用一种奇怪的温柔腔调说起了下面的话。

“但你以为我就那么闲,对这种事情那么有兴趣吗?”

动手做了就不一样了。可求欢若是没有特殊动机,那么和吃喝也没有什么分别。方霏察觉自己肖想的是特殊对待,可这下她又要做他的按摩棒了,自然是恼火的。性瘾这种东西的确是治了比较好——除非许明哲已经是她的东西。她真想让他在自己手底下又哭又叫,但这种事早就有人干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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