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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女尊 晋江文学城首发

 

便是卖乖讨巧的自称了。辛言忱吩咐道“起来吧。”男子起身,虽是低垂着眉眼,却也能瞧出模样来。只见那杨小侍眉眼清秀,除了一身皮子生得好,和他一般的冷白色肌肤,其余并不出奇。说句难听的,那些一等宫侍里,多的是比他容色更甚的。“你可是这批入宫的”杨小侍很是恭敬“正是。”“这一批入宫的十余人里,除了您,臻才人、许贵人、云贵人,其余的四五位,都是小侍的封号,也没有资格去拜见君后大人。”倒是不知,宫中还有这规矩。辛言忱缓慢地思索着,想起什么,忽的一顿。“你来自焰州”“正是。”“如你一般来自焰州的,还有几人”“包括若瓷在内,共有两人。”辛言忱记性不错,进京那日,京城百姓的议论声在脑海响起。我倒是听说,焰州挑选的秀男,好几位家中姐妹颇多,还都出自同胞他便问“你家中可有姐妹有几位同胞”杨若瓷未曾料到,这位辛贵人对他这般好奇。可如他这般的小侍,在位份定下的那一日,资质便已是极差,甚至不如那些混得好的良人。陛下不会特意来宠幸他们,有高位份侍君在,陛下甚至根本不会想起他们的存在。只是给宫里凑人数的罢了。想要往上爬,找个靠山必不可少。退一万步说,他只是个小侍,也开罪不起从七品贵人。他便仔仔细细地答了“若瓷家中共有10位姐妹,8位兄弟。其中与我出自同一父亲的,有5位姐妹,3位兄弟。”便是辛言忱,也忍不住有些惊到。这杨若瓷的父亲,竟生了9位子嗣便是不提妻主的恩宠,能够平安诞下如此多的子嗣,还都平安长大,这人的肚皮便极为厉害了。一般来说,儿子会继承父亲的体质。这焰城,倒的确是另辟蹊径了。辛言忱仔细打量那小侍一眼,虽行为恭敬,眼底分明残存着傲气。许是年轻,那野心更是藏得不算好。在这宫中,便是最不起眼、最底层的小侍,也都有一颗勃勃野心。再想到今早的事,辛言忱突然便有些累了。便是坐到了君后这等位置,最终,仍是只有初一和十五可以见到陛下一眼。这宫中的男子,求的到底是什么呢他是别无选择,裘荀生是无所依仗。可那些人,那些从小享受荣华的高门公子,求的又是什么呢也没和那小侍道别,辛言忱便径直离开。在这宫里时时刻刻都得提着一颗心,今日精神损耗过大,回到延珍宫后他便一头睡了下去,将四条鱼吓得不轻。直到傍晚,辛言忱方才醒来。冬鱼闻声推门而入,便嗔道“主子,您若再不醒,我们也得跟着叫御医了”辛言忱睡了一觉,神清气爽,闻言便下意识思考“御医宫中有人叫了御医”莫非是原美人若他病了,这责任会怪在谁的头上呢云贵人么冬鱼倒了一杯茶,递过来“可不是,云贵人叫了御医,给他的侍从看脸。”“便是我们不出门,也都知道谢美人主仆俩把云贵人主仆俩给扇了”被秋鱼训过后,他懂了点事,知道压着声音。辛言忱慢慢地喝着茶,温热的茶水润了润,喉咙方才舒服许多。过了片刻,他方才问道“君后大人和陛下那里可有动静”说到这,冬鱼就焉了“哪里有动静呢那云贵人也是个胆小的,也没去告个状。”辛言忱摇了摇头,又喝了口茶。哪里是胆小,分明是聪明。有些事,从旁人嘴里说出来,可比自己说出来效果好得多。可再多的道理,归根结底不过一个“忍”字。该受的委屈,也都得受一遍,“忍”字上面的那把刀,扎的同样是疼的。只那聪明人,知道忍着疼。等待着时机,将这疼还给别人。不愿再谈此事,辛言忱转而问道“敬事房那儿可有吩咐今晚的绿头牌”“说了,还是云贵人。”说到这,冬鱼也不知是该怜悯云贵人,还是羡慕云贵人了。昨晚虽被截胡,今晨虽被打脸,引得后宫嗤笑。可陛下连续两天都选了他这是何等的运气他便忍不住有些愤愤,嘀咕道“论位份,您分明与他一样。自己错过了机会,凭什么来抢走您的呢”辛言忱平静道“论位份,在我之前,也该有个许贵人才是。”“论位份,连君后都没说话,我们有什么可抱怨的呢”虽未斥责,却句句都是道理,冬鱼自知失言,便也不再说话。辛言忱叹息一声,由着他给自己披上外衣,在书房坐了下来,毛笔握在手上,蘸足了墨水,却也无从落笔。片刻,他放下笔,将其落在笔山上,起身从书架上取下谢美人送来的游记,仔细翻看起来。只那字究竟能不能入眼,又是另一回事了。另一边,云柏宫。接到宫侍递的话后,云柏宫便忙了起来。同样的流程昨天便已走了一遍,几个侍从却仍是无比紧张,每一步无比谨慎。许是担心惹了陛下不快,许是担心又冒出个原美人。又或许,是听了谢美人的事,瞧见了他脸上的伤,心底有些惶惶。这宫中的人,不论是侍君还是侍从,想的约莫也就那几件事了。云修齐的身子泡在木桶里,由着侍从往里添加牛乳和玫瑰花,闭着眼,脸颊敷着厚厚的药膏。侍从低低的声音响起“公子,这是御医开的方子。您放心,必定不会留下痕迹。便是陛下凑近了看,也绝对瞧不出什么。”云修齐闭着眼,并未说话。顿了顿,宫侍却忍不住替他委屈起来。“公子”青年蓦的睁开眼,冷冷道“和你说了多少遍,注意称呼。”分明是在宫内,分明从前也是这般称呼。宫侍被吓了一跳,这才道“主子。”他不再说话,继续帮主子揉肩,却听云修齐道“继续。”“你刚才说的话,继续。”宫侍不明所以,可他从小与公子一同长大,对云修齐的忠心自是不用提。闻言,便又继续刚才的话题,说出了心里话。“主子,我不理解,为何您一定要遮住疤痕谢美人挑衅了您,您为何不趁着今晚,和陛下告状”“这枕边风,一贯是最好吹的才是。”虽是鲁莽了些,瞧着仍是个忠心的,心底也并无芥蒂。云修齐自泡澡以来,终于露出了第一个笑容,淡淡道“你以为我不说,陛下便不会知道了吗”宫侍恍然。若是抢先告状,反倒落了下乘,他不禁对公子敬佩起来。云修齐闭着眼,心底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所谓伎俩,不过是敷衍的解释罢了。归根结底,他只是很想和她度过纯粹的一晚。不愿她耳边听见旁人的名字,不愿她的脑海想起旁人的身影。即便入宫几天,便已见识了其中险恶,即便不再是那无忧无虑的刺史公子,而是成了这如履薄冰的云贵人,只要能看见她,他便什么苦也不怕了。常言道,好事难成。云修齐9岁那年入京,见到了10岁的陛下,此后又度过漫长的9年,方才再次看见她,嫁于她。侍寝之事同样如此,昨日被旁人扰了,今日方才能够与她同度。坐在轿上被带去乾清宫时,云修齐忍不住笑了,眼底有些许期盼。凡事,再合则吉也。果真如此,但愿如此,往后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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