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蜻蜓
和爸爸话别的时候。我还记得在机器猫里,大家是永远没有分开的,野比和静子结婚的前夜,在一起喝酒庆祝的男人们,还是那些儿时的玩伴,一切仿佛没有改变。他们说:“我们的一朵花,静子,终于成了野比的人”那时,在野比的身边好象也没了机器猫的陪伴。而我们的朋友却不断地离开,新的朋友不断出现,没段旅途都不寂寞。并且我们不可避免地改变了,人生经历左右了性格,又被性格左右。时间把懦弱变为坚强,把黑暗转化为梦想。只是尹静,你的孤独变成了什么?但愿你的爱是温和持久包容快乐的。曾经出现在你生命中的伤痛,只是一个意外罢了,你不用去承受它,那样会很累的我发现自己仍然喜欢那些孤独的女孩子,像是一株受伤的植物,有的需要很多无条件的爱,他们的美是隐蔽,丰盛的,有些自怜。但爱她们会很累。因为我自己也是个孤独的人。高考之后我也去学了吉他,老师是杨阳。他已经是个真的吉他教师了,初中毕业之后到北京学过吉他,回来开设了一个吉他班,蛮火暴的。我去报名那天,看着一群同龄人管他老师老师地叫,不禁大笑。一个暑假狂吃狂睡狂玩,参加了n次同学聚会。下过雨后我就会一个人骑车在城里转一转,城市比从前脏了许多,从前的田野早就被盖成了楼房,原来家里的那一片平房,已经很少人住,院子里的柿子树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我上过的小学盖了栋新楼,买杂货的老太太租了一间门脸,苏爷爷那片公园也消失了,建起一座饭店。漫画店也不见了踪迹。而现在,吉他就在我的身边,回忆突然中断,我好象想起了什么,于是笑一下,我想起了尹静的脸,我想自己再也不会见到她了。童年的爱恋渐渐被时光冲淡,变成珍贵的回忆。不论怎么长大,一想到她,又在刹那间变成小孩子。如果有时光机,我不会溯游而上把她找回来,因为我已经改变如此之多(她也一样吧)。无法直接面对那时的她和自己。我只会顺时光漂流到我的暮年,问已经老去的自己,这一生过得好不好。等到我暮年的时候,又会坐在同一个地方,等一个几十年前的我来问同样的问题。可我不会问及生命中的任何一个人。因为该来的会来,该去的会去。我只能一直往前走。我在朦胧中睁开眼,东方露出一点点白色,天马上就要亮了。这趟列车,也快到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