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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约定

 

才说生得早反而吃亏。他不无感慨地说“咱们才从镇上回来,你是不知道,听大哥说,托媒婆向兰姐儿提亲的人家里,连秀才公都有呢”张氏彻底醒悟过来“是我糊涂了要不怎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还是娘考虑得周到梅姐生得早注定吃亏,现下不多陪她些嫁妆,将来下头的妹妹一个比一个嫁得好,梅姐儿心里哪能是滋味”“拾哥儿这才几岁就成了秀才,再过十年指不定都当上状元了”张氏瞬间格局打开,忍不住浮想联翩,“咱家柏哥儿竹姐儿可就是状元郎的弟弟妹妹了还怕没有好的前程,找不到好的婚事”与此同时,大房姐妹俩正在联床夜话,谢兰悄悄摸出一个荷包地给姐姐“姐,这是一百文,你收好了,谁也别说。”谢梅又是感动又是吃惊,忙推拒回去“你哪来的一百文攒了多久奶给我的嫁妆够丰厚了,这一百文我不能要”“怎么来的你就别问了,这是秘密。非要说的话,算是我和拾哥儿一起挣的。”谢兰不打算将写话本的事说出去,至少现在不行。至于为何说是二人合挣的钱一来,谢兰自认并非虚言,尽管谢拾自认无功,可一个写一个卖可不就是合挣的钱二来,搬出谢拾,谢梅果然不再追问。

肖似其母,一张脸生得十分俊俏,又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身新郎官的绯衣,惹得沿途围观的乡民频频探看,嘴上都不住地夸谢家找了个好女婿。迎亲队伍所过之处,喜钱飞洒。孩子们欢天喜地追着喜钱,吐出一串串吉利话。薛玉章脸上的笑就没停过。谢拾与这位姐夫只见过一面,不过听大娘与大姐的话,似都对他十分满意。就连二姐谢兰也在小堂弟面前口不对心地承认“勉勉强强,至少比另外两个强。”所谓的另外两个,指的自然是曾经与谢梅相看最后没能看对眼的两位姐夫人选。谢拾从家人的描述中拼出这位未来姐夫的形象虽是遗腹子,由寡母一手带大,性格却并不优柔寡断,反而很有主见,绣坊生意在他的经营下稳中有进。这样的人本该是长袖善舞的,他给人的来提亲的那一日,谢拾所见的唯一一面,给他的印象的确是这样没错。今日的他却与往日大不相同。不仅失了沉着,简直喜形于色。甚至于差点摔下马来,还好旁边的人扶了他一把。院门口恰好看见这一幕的谢拾长长吐出一口气万幸万幸,喜事险些变成了丧事,自家大姐姐差点就变成寡妇了不过,等一身凤冠霞帔的谢梅从屋子里出来,谢拾不禁懊悔方才不该庆幸这般早。眼前的男人分明是即将从自家抢走大姐姐的强盗,从此往后谢家永远缺失了一角。身为嫡亲兄长的谢松背着谢梅一路来到花轿前,谢拾的目光则一动不动落在薛玉章身上,直到他的袖摆被人轻轻扯了扯。转过头去,就见谢兰好笑道“别像只斗鸡一样瞪着姐夫不放啦”谢拾“哼。”二姐过分了世上有这么帅气可爱的斗鸡吗不对,这不是重点。“你这就叫上姐夫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谢兰,活脱脱在看一个可耻的叛徒。“不然呢”谢兰无奈道,“像你脸上写的那样,给人踹走,把大姐抢回来”谢拾一时语塞“我就想想”谢兰趁机摸了摸小堂弟的脑瓜,这可是十岁小三元的聪明脑瓜,摸一回少一回“我知道你只是想想,不过姐夫可不知道。没看他动作都快了许多”唯恐新娘被强留下来似的。谢拾“”“这种傻瓜居然抢走了大姐”谢拾嘴上嘟嘟囔囔,却迅速跟上送亲队伍。他随行在花轿一侧,身量虽小,气势却挺拔如山。花轿中的谢梅笑了笑“”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感觉到,拾哥儿还是个孩子啊。聚散无常、生离死别的道理,成熟的大人已经无奈接受,只有孩子才会一再抗拒,不肯面对现实。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哪怕十岁的秀才公,终究只是小孩子嘛。谢梅的婚事办得十分热闹。谢拾考取秀才的余波未散,偏偏他又不曾办酒席,无从上门与之结识的人只好不约而同将婚宴视为结交谢拾的契机。尽管不少人都是冲着谢拾来的,不过谢拾既然没有喧宾夺主的意思,一心与他交好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明面上自然都是祝福两位新人天作之合,顺带着恭贺新娘子的堂弟中了小三元,真乃双喜临门aheiahei一时宾主尽欢、笑语满堂。嬴天尘的作品修不成仙的我只好考科举最新章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谢拾给认识的人都发去了喜帖。包括几名师兄与前段时间才结交的同县读书人,其中既有秀才、童生,亦有童试落榜之人。只这一班受邀而来的读书人就坐了两桌,瞬间提升了宾客的平均文化水平。薛家人简直受宠若惊。尽管如今的谢家不比薛家阔绰,可只凭这两桌客人,便瞬间甩了薛家十八条街。而这就是小三元的能量谢拾甚至不必特意放一句狠话,更不必叮嘱什么,聪明人自该知道一旦欺负了他姐姐,得罪了他这个小舅子,下场会如何。薛玉章自然是聪明人。他身边的朋友也是聪明人。见状,在薛玉章过来敬酒时,朋友啧啧两声“摊上一位如此护短的小舅子,薜兄可是惨了。”薛玉章收回目光,悠悠道“爱屋及乌,小舅子如此护短,该是我之幸事才对。”他爱护妻子犹嫌不足,又怕什么或许聚散离合的确是人生常事。才送走了大姐姐,接下来谢拾又不得不面对更多离别昔日同窗数载的师兄弟们,唯有他一人考上府学成了生员。换而言之,往后大家无法继续在一起念书了。依旧是白身的方朋、吴跃、王临与擦线考上童生的赵自新转入镇上王秀才的私塾。而徐守文则另有打算“我爹不是留了荐书我欲往青崖书院附读,两年后再参加院试。”且不说山长是徐夫子的恩师,即便没有这重关系,只说青崖书院在湖广声名远播,院试录取率年年攀升,有心举业者便不可不去。若非王临几人自觉才疏学浅,难以通过青崖书院的入门考试,必然也要去试一试。夜色渐浓,宾客尽散。这人间也没有不散的宴席。第二日一早,谢拾赶到码头,送徐守文离开。师兄弟二人一同念书多年,连节假日都很少分开,从前徐守文被小师弟监督着一起学习还嫌烦闷,如今却是万分不舍。谢拾何尝不是如此再如何不舍,离别总会到来。码头上,见谢拾脸上失去了笑容,郁郁寡欢的小模样,徐守文主动开口道“再过两日阿拾你也该去府学了罢可惜我不能送你了。”他说着倒真有几分遗憾。“这么说却是我运气好,还有机会送师兄一程”谢拾收拾好心情,露出个笑容。初秋的凉风中,他举起手来,深深一揖“青崖路远,愿君珍重。师兄此去,前程自宽。”徐守文却趁其不备拍了拍他的头,在谢拾抬头怒瞪时三步两步飞快上了船“等着罢,两年后咱们师兄弟再会府学到时你若不是府学第一,可别说是我小师弟。”倒不是徐守文擅自对他严格要求,而是到哪里都卷得飞起的小师弟若是到了府学却落在后头,除非是被人调包了罢他说得豪气,谢拾应得爽快。“那就说定了。”舟船远去,惟留余音。“两年后,府学见”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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