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其身份而言,都已经沦落去戏班,出身肯定不高,实力也不强。
这样的人和当世大宗弟子,或者是世家大族族人,注定是出于两个世界的人,就算是想要去得罪,也根本找不到门路。
他们杀人的话,也不会造成这么轰动,这是多没脑子,才会众目睽睽之下杀人。
肯定是找一个引子,把其引到城外,然后一刀砍了,再随意的找一个坑埋下去,外来人士,根本没有亲人,戏班都不会报官的,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安全,没风险,事后还不留线索。
哪怕是有熟人,也会认为死者离开吕城,也会认为不再闯荡江湖,而是回老家好生过日子了。
种种线索,全部都指向一人。
真凶不会有错。
就是你。
窦长生。
陈总捕头不敢说出真相。
因为身旁的窦长生太可怕了。
亲手杀人后,竟然面不改色,这三观完全已经扭曲,不以忠义理智信为荣,反以为耻,才能够把此扭曲的想法,认为是理所应当。
亲自表明身份后,来上一场贼喊捉贼,这谁会想到,这查案的官,竟然会是凶手。
“继续啊?”
看着陈总捕头沉默下来,良久没有开口,窦长生本以为陈总捕头是在组织言辞,在分析案情,可半响还是沉默,这不由的开口催促了一句。
窦长生目光看向陈总捕头,可谓是极为的满意,不得不说这次是捡到宝了。
果然不愧是在神都,都能够当上总捕头的人,陈总捕头是一个人物。
看看这才多久?
就已经弄清楚了死者大致身份,而且根据着伤势,开始把案件梳理了一遍,已经在锁定凶手范围了。
真是人才啊。
窦长生最需要的,就是这种会查案的帮手。
窦长生本人对于查案,那是两眼一黑,完全蒙圈,正愁不知道怎么破局,调查荣国公主失踪案,陈总捕头有此本事,实在是帮上大忙了。
陈总捕头听见声音,抬头看向窦长生,看着窦长生露出的神色,那满意的神色露出的笑容,在陈总捕头眼中,简直就像是饿狼披着人皮发出的笑容,皮笑肉不笑,神态较为狰狞,阴森,可怖。
仿佛是有着阴恻恻的声音再讲:“继续啊?”
“你继续说啊?”
陈总捕头不由低头,不敢直视窦长生。
真相绝对万万不能说的,说了怕是要被灭口了,那死者不过是扮演了一下,前后才多久,就横尸于面前了。
前车之鉴在此,陈总捕头哪里敢。
此时绞尽脑汁,在回想着怎么回答。
“和荣国公主失踪案,对,就是如此,一定是凶手,不想窦名捕查案,所以借助着这案子拖住窦名捕。”
死道友,不死贫道。
不要怪我心狠了,必须要把这凶狠的家伙注意力转移。
陈总捕头沉声讲道:“这里的店家,肯定有问题。”
“抓起来,狠狠的查,一定和荣国公主失踪有关。”
“那一些客人,也要全部都抓回来,一个也不能放过。”
“凶手一定在他们中间。”
兴大案,多抓一些人,公主失踪案的成员,肯定就混在其中了。
以窦长生的凶残,全部弄死,这案子也就结了。
自己抓准了窦长生破案的思路,只要顺从对方,活命的机会很大的。
加油。
你可以的。
对不起了李兄弟,只有牺牲你了
“陈总捕头说的对。”
酒楼外面传出一道附和的声音。
一众捕快自外走入,被众人拥簇在中央的捕头,率领着一众捕快的捕头,正对着窦长生弯腰下拜。
“齐洲总捕头李昌文。”
“拜见大人。”
窦长生能够看见,对方身着蓝色的长袍,领口和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
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
犹如一位气质高雅,生来高贵的王公子弟,一股贵气油然而生。
仿佛生怕窦长生误会一样,李昌文开口解释了一句讲道:“案件发生时,卑职正有亲朋从海州而来,卑职正告假在家,设宴招待亲朋。”
“因为来的匆忙,未曾来得及更换公服。”
“特向大人告罪。”
窦长生亲自伸手搀扶起李昌文讲道:“李大人告假在家,依然心忧公事,何罪之有。”
齐洲李家。
窦长生观看过萧天佑给的资料,那里不光是有曹家,还有齐洲本地的资料,上面关于李家也有着详细描述。
李家在齐洲,是绕不过去的一个家族。
地方势力,其复杂程度,不弱于神都。
齐洲为齐地十余州之首,吕城不光是齐洲首府,也是齐地十余州最为繁华的城市。
要是王朝末年,天下大乱,有枭雄割据,那么吕城肯定是都城。
有一句大白话,铁打的吕城,流水的齐王。
大致划分一下,江湖和朝廷。
江湖以阴极宗和天魔王为首,二者是攻灭九幽冥教的主力,自然侵占了九幽冥教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