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托】不得不纵身而跳 涉及剧情基本清水正剧
睡熟的托帕习惯性的搂进了怀里,光荣的当了一晚上…账账的替身。
是的,托帕虽然抱着他,温热的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一只手还熟练地在他身上乱摸——!
但她确实又在喃喃着另一只扑满的名字。
砂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天能在托帕总监的怀里当替身。
趁着罪魁祸首稍微放松胳膊的时候,一夜没睡的翠绿色的扑满匆忙逃走,独自待在不远处的地方吹风。
以后到底该怎么和这家伙相处啊……
…算了,还是先离开幻境再说。
在各自不同的想法中,一人一扑满又渡过了几个越来越长的黑夜,这期间又帮着卡卡瓦夏和姐姐搬了一次家。
茨冈尼亚的干旱远比纸面上的两个字来得凶猛,托帕每次跟着姐姐在荒芜的地表上,艰难寻找今日路过的商队时,都能更刻骨的感受到,埃维金人生存环境的残酷。
他们的容貌和双眸都过分绚丽,以至于要顶着狂风与黄沙,在荒野与悬崖绝壁间精通生活之道。
在又一次帮卡卡瓦夏和姐姐同商贩砍价后,带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为第二天的祭典做准备时,一阵不同于往常的风吹起托帕的短发。
亮色转深的眸子惊讶的微微放大,这风——这风!
清凉的、居然还带着些许潮湿的…!
她不可置信地望向天空,逐渐变暗的天色更加印证了她的想法。
要下雨了。
…要下雨了。
砂金依旧沉默着,跟在步伐轻快的姐姐身后,甚至压根没注意到,自己什么时候从扑满状态里脱出,视角成了年幼的卡卡瓦夏。
第二天是【卡卡瓦】之日。
……
所以,这就是那位【主宰】的计谋吗?
让他再身临其境的体验一次噩梦?
呵。
砂金机械的、麻木的、甚至艰难的向前迈步,仿佛他所行进的不是孤零零的荒野,而是某种泥潭或沼泽。
那潜藏在心底的每个角落,叫嚣着尖叫着要停下的声音在肆意疯长——停下、停下!明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为什么还要向前走?!
午夜梦回的记忆在他耳边哀嚎,哪怕他真的如姐姐吩咐的那般不曾回头,那空白的画面也能滋生恐惧与悔恨,填充在无数个相同的……声声尖笑中。
那么现在…到底为什么不停下呢?
只要停下的话,一切就能改变的吧?
【在岩石间的受难后】
【呐喊和哭号】
【监狱、宫殿和春雷】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反问。
——你不停下吗?
抱着东西的姐姐突然转身,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发。她的掌心被风吹的又干又皱,却一如既往的温暖,轻柔。
“明天就是【卡卡瓦】之日了,也是你的生日。”
姐姐朝他弯起眼睛,“我的卡卡瓦夏,又要长大一岁啦。”
无形的淤泥逐渐埋没他的胸腔。
【那一度活着的如今死了】
【我们曾活过而今却垂死】
所以…你不停下吗?
走在前面的托帕猛然间停住脚步。
等等——时间的流速为什么突然间加快了?
她抬眼看向头顶肉眼可见着翻滚的阴云,日月在低垂的天幕中飞快的完成一轮交替。
幻境骤然间发生改变,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她下意识回头去找那只翠绿色的扑满,却发现自己的身后空旷的吓人——卡卡瓦夏和姐姐都不见了,只有翠绿色的扑满恢复了人形。
怎么回事?
“砂金?”
她怀里的东西随着转身而消失,紧接着是整片裸露沙石的荒野,幻境如同上一次分崩离析般被白光充斥。但诡异的是…只有砂金周围的空间依旧不变。
托帕心里生出强烈的不安感。
他看上去…就好像要和逐渐消失的茨冈尼亚一同离去,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白光吞没,失去踪影。
“砂金!砂金!你听得到吗?!”
清脆的铃铛声在托帕的耳边响起,一条红色的金鱼凭空出现,在托帕眼前甩了甩尾巴。
“…花火小姐?砂金他——”
“嘘——这可是善良的花火大人,为捉弄托帕小姐而带来的【特别补偿】~”
金鱼用尾巴指指砂金的方向,随后在空中华丽的转圈,“要不是【酒馆】的老大叫我必须得配合,这扒人伤口的事,善良的花火大人才不屑于做呢~”
“好啦好啦,废话不多说,快去叫他出来吧,不然,他可就要一辈子待在幻境里咯~”
“如果实在叫不出来…嘿嘿,也可以求助万能的花火大人哦~”
不等红色金鱼如幻觉般消失,托帕飞快的跑向那位踩在生死边缘的同僚——这些天在茨冈尼亚的见闻随着风声快速回闪,烈日、沙子和风、色彩艳丽的粉紫蓝,和那个个子小小的,会叫她大姐姐的卡卡瓦夏。
【这里没有水只有岩石】
【有石而无水,只有砂石路】
这里没有真实只有幻境。
绝不可以困住活生生的人。
“——砂金!你清醒一点,那是幻境,是假的!”
“你——”
她伸手挡住猛然间向她袭来的风沙,狂风下肆虐的沙石比刀刃更锐,在皮肤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鲜红的血液和她乱飞的短发交缠,每靠近那仍站在荒野的人一步,趋近于无限的助力都在对抗着她。
“你——你给我醒醒!那是假的、假的!你明明比我更清楚啊!”
那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虚假的梦,哪怕它…是那么的美好……
“……可那都是假的啊!”
她朝着风沙中央的人伸出手,用尽全力地握住他的手腕。
“所以…你快点给我醒过来!!!”
假的。
是假的。
身处风沙中央的人缓缓抬起眼睛,黯淡无光的瞳孔动了动,在眼前凌乱的画面里失焦。
是啊,是假的。
所以…为什么要停下?
砂金缓慢的眨了眨眼,周遭的风沙察觉到猎物的逃脱,堪比疯狂的调转枪口,忘记疼痛和鲜血,才是赌徒最好的良药。
不过他那位能力出众的同事没给他登台表演的舞台,因为在他难得迟钝的思绪彻底清醒前,砂金就被手腕上的力道拽得重心不稳,一个踉跄跌出了那快要消失殆尽的茨冈尼亚。
…连带着扑倒了托帕。
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反倒让砂金惊醒过来,他一手撑在同事外银内红的短发旁,另一只手只来得及护住她的头,在逐渐崩溃的幻境里磕出轻响。
“没事吧…?”
砂金意外的看着身下人的面孔——被幻境划伤的血痕飞速的退却,由亮转深的蓝色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还带着透明无色的泪花。
白色的幻境在转瞬间分崩离析,铺天盖地的白碎裂后是无尽的黑暗。
他们在这白与黑的混乱中对视。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托帕的意识在一片黑暗中上浮,她知道自己正闭着眼,但意识却格外的清醒着。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目光、情绪全被那家伙牵着走,太多的画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