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就这样吧
许韫早已不记得顾家的模样，她跟着顾今晖走进大门，他蹲身给她拿替换的拖鞋，她看出是从前那双。
房子静得冷清，看得出主人不常在家。许韫走到大厅的沙发处坐下，顾今晖打开暖气，随即转身去厨房给她端上一杯热水。
“我不喝。”
“拿着暖手。”
他又冲她递了递，她看去他一眼，随即接过。不烫的温度，隔着玻璃向她手中传递源源的热意。
“我刚从部队出来就来找你了，我哥这会儿应该在回来的路上。”
“所以呢？”
“和我们去瑞士。”
许韫只觉得可笑，扬起头来。
“我为什么要去瑞士？我的工作就在这，难不成，你怕了？”
“我来找你，就不怕和昱哥撕破脸。”
事实上他们早已因为她，有了各自不可言明的心思。自她回来，其他几人便知道她在慕尼黑的一切，包括他找到她却不声张。
他在部队，其实并不知道邓家宣告订婚的消息，她和昱哥订婚的消息，是昱哥亲自发帖给他的。
顾今晖忽的上前，扣住许韫的肩膀，漆黑的眸紧紧看着她，沉着声音。
“看着我，你跟我回来了，就不许嫁给昱哥，更不许逃！”
许韫冷冷看着他说完，眼底闪过嘲讽，摆开他的手。手里的水已经凉了，便也没了拿着必要，她转过身将水杯放下。
顾今晖神色复杂，又揽过许韫的手。
“你从我身边跑了两次，骗了我两次，你还要怎样？我以前对你说的话现在还做数，我会对你好，只有你。”
“那以前呢，你对我做的事，就这样烟消云散？”
“你打回来。”
顾今晖拉起许韫的手，将脸凑上前。
“我以前打过你，现在你就还我，我扇你一巴掌你还我十巴掌，我绝不吭声。”
许韫抽出手，轻笑一声，就真的朝顾今晖脸上扇去一掌，这一掌脆的响亮。顾今晖的脸被打偏至一侧，他眼里的眸光晃了晃，随即轻笑一声。
“继续。”
许韫却没再动手，清冷的声音只是淡漠又轻飘的吐出两字。
“无聊。”
“你以为这样，以前的事就可以两清了。”
顾今晖转过头来，幽深的看着她，带着不罢休的意味。
“不，这只是让你出气，是我还给你的。我们之间不会两清，你已经驯服了我，所以不管我是什么样，就算我是疯狗那也是你的疯狗，你一辈子都要和我纠缠，给我肏，给我生儿育女！”
“啪”的一声，许韫又往他脸上扇去一掌，她紧抿着唇，胸膛急促的起伏。顾今晖顶了顶腮帮，侧着脸做着迎接的架势。
“打，再打，你就算把老子的脸打歪，也是老子的女人，要一辈子给老子肏，给老子生孩子。”
许韫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平复，冷笑着咒骂。
“粗俗！无赖！”
“不打了？好，那留着，下次打。”
顾今晖用手背碰了碰微肿的面颊，而后起身。
“我去给你弄晚餐。”
见许韫别眼不理他，他也不恼，转身往厨房走去，等走到厨房口，后方传来了声音。
“你会？”
“会煮面。”
没一会顾今晖端了一碗面出来，许韫也不委屈自己，就坐在餐桌上吃了起来。面吃到一半，顾今哲也回来了。
顾今晖从餐桌上站起，向顾今哲打招呼。
“哥。”
顾今哲应声，抬眼看向顾今晖。
“你脸上这么一大片红印？”
顾今晖偷偷向许韫瞄去一眼，许韫事不关己的低头吃着面，他佯装着轻咳了一声。
“没什么。”
看到顾今晖的反应，顾今哲已经猜出了原委，他将脱下的外套搭在沙发上，无声的瞥过许韫一眼。他知道自家弟弟急匆匆的从部队出来，却没想到他直接去找了许韫。也是，现在她和邓昱订婚的消息满城皆知，他这个弟弟又怎么沉得住气。
“你把她绑来的？”
“没，她自愿跟我回来的。”
顾今哲不再出声，往沙发上坐下。
说实话顾今晖煮的面味道很一般，不过她不是挑剔的人，实在是律所的事情太多，她饿的很，便也全吃完了。
顾今晖看到干净的汤底，微微的挑眉，眉梢上带着暗暗的愉悦，将碗拿起进了厨房。而大厅外顾今哲勾着浅淡的笑，揶揄的向许韫开口。
“我还以为等不到韫韫归巢的一日。”
“我怎么动作不都在你掌握之中？”
“所以韫韫是认命了，不逃了？”
许韫色迎上他的目光，缓缓的笑了一笑。
“我只是想看戏了，我很好奇，你会让我和邓昱订婚吗？”
“不会。”
他眼里炙热的深意像是吞噬一切的风暴，直勾勾的容不得她退缩。
“你是我势在必得的。”
“哥，韫韫。”
顾今晖从厨房走出，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静。许韫绷紧的肩线顺势松下，顾今晖走到她身边，握住她一侧胳膊。
“韫宝，你不想和昱哥订婚，所以跟我回来对吗？我们可以为你争为你斗，可你总要给我们一些好处，别再那么冷，试着接受我们好吗？”
“我累了。”
顾今晖咬一咬牙，行，反正她跟着他回来了，自家的女人他舔舔也没事。
“好，我带你去房间。”
“我想一个人。”
“好。”
————————
一夜雪满道，到了白日，又纷纷扬扬的下起。
许韫站在顾家庭院外，看满天飘雪，穿作飞花。顾今哲悄然来到她身后，为她披上他的外套。
“马上就要新春了。”
许韫没有回头，伸手去接飘斜进屋檐的雪，剔透的雪在她手心瞬间的融化，留下触感的冰凉。下一刻，身后的男人的大手将她手裹住拉回，她跟着转过头去。
他目光积热又深沉，没了往日的挑逗。
“今年，总算等到你了。”
许韫抽出手，不在意的调笑道。
“像你这样的人，也会愿意等？”
“只要是值得，我总愿意等的。”
这时大门外响起门铃声，顾今晖从屋里走过去开门。
“昱哥。”
隔着一地白雪皑皑，邓昱精准的捕捉到屋檐下披着男士大衣的许韫。他没有回顾今晖的话，沉冷着眼对着许韫无波无澜的吐出两字。
“过来。”
其实在场的三人都不意外邓昱的到来，毕竟明天就是许韫和他的订婚礼。
“小昱，不然不如进来喝杯茶。”
邓昱紧紧盯着许韫，没有给顾今哲一眼。
“不了，我接我未婚妻就走。”
“昱哥——”
顾今晖刚开口就被邓昱冷冷的打断。
“今晖，帖子收到了？可你把我未婚妻拐走是什么意思？”
“是韫韫自愿跟我来的，昱哥，你不清楚？韫韫她不想和你订婚。”
“她不想和我，就想和你？”
邓昱这才转眼去看顾今晖，眼里带着可笑的讥嘲。
“她从一开始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