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徐昭吃了口面才说?:“你还记得那次我们从明江市坐火车,车上有一对中年夫妻,男的叫周君康,被抢走的就是他孙子?。”
他当时只觉得眼?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后来?周君康也认出了他,一个快五十岁的大男人拉着?他手?不停地抹泪,懊悔不应该带孩子?出来?,生怕孩子?找不回来?,对不起儿子?和儿媳妇。
姜穗涵惊讶出声:“还真算是认识,孩子?没事?吧?”
徐昭边吃边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吸入了点迷药,已经送去医院了。”
可能是怀孕了缘故,姜穗涵特?别有感触,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人贩子?这种人简直丧尽天良,他们就不怕报应到自己孩子?身上?”
徐昭淡淡道:“都能昧着?良心做出这种事?,还怕什么报应,而且他们不仅拐卖儿童,还拐卖妇女。”
人的欲望是无限的,有的人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欲望,而有的人为欲望所控,贪得无厌,泯灭了良知。
姜穗涵想到了看过的一些书和电影,哪怕在现代,拐卖依然没有消灭。
“只要有利益,就有买卖。”
徐昭轻点了下头:“是这个道理,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只要有利可图,就一定会有人铤而走险。”
这次县公安局捣毁了一个据点,抓到了犯人,顺着?这条线顺藤摸瓜,应该能有更大的收获。
姜穗涵幽幽叹了口气:“大晚上讨论?这么沉重的话题,我心情都不好了。”
徐昭夹起几根面条递到她嘴边:“要吃吗?”
姜穗涵有点纠结,想吃,但是不想刷牙。
纠结了两秒钟不到,还是张嘴吃了,默默在心里替自己辩解,不是她想吃,是宝宝想吃。
一碗面,姜穗涵吃了小?半碗,她摸着?肚子?,开始甩锅:“都怪你,晚上吃东西特?别容易胖,我要胖死了。”
徐昭好脾气地认错:“嗯,是我的错,去刷牙吧。”
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姜穗涵顿时没气了,晚上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时候,莫名地想起王丽娟提到的那个书中造成“她”身故的意外,会不会和徐昭今晚说?的那个人贩子?组织有关?
想问清楚,可是太困了,眼?睛都睁不开,她在心里暗示自己,明天一定要记得问。
“你怎么?不叫醒我, 我要迟到了。”姜穗涵醒来第一时间拿起放在床头?边的手表,一看已经?早上七点半了,一会儿八点十分还有课, 要来不及了。
徐昭摸了下鼻子, 想说?我又不知道你今早有课, 看她睡得香想让她多睡会儿, 不过他?心知这时候不能顺着她的话替自己辩解,不然她一定生他?的气。
以他多年来在他爸和他妈身上学来的经?验,每次他?妈生气了,他?爸总是不反驳, 你说?错了就错了呗, 等他?妈自己生完气, 两人也吵不起来,第二天夫妻俩又和和美美了。
姜穗涵没时间和他?生气, 赶快起床穿鞋换衣服, 下楼的同时抓紧时间绑头发。
徐昭看她着?急忙慌的样子,生怕上课迟到, 帮她盛了碗白粥,用勺子慢慢搅着?好让粥快点凉。
等收拾好,姜穗涵看时间七点五十分,不敢再磨蹭, 推着?自行车出来。
徐昭见她要走,忙问:“不吃早饭了?”
姜穗涵:“没见时间了,不吃了, 就两节课, 等上完课回家再吃。”
不吃早饭怎么?能行,别一会儿上课的时候晕倒了。
徐昭不让她走:“还有差不多二十分钟才上课, 喝点粥垫垫肚子也行。”
他?拉着?车后座,走也走不了,姜穗涵没办法,被他?压着?就着?一小碟腌萝卜喝了半碗白粥:“这腌萝卜哪来的?还挺好吃的。”
她记得家里没有腌萝卜,爽口清脆,和白粥一起吃简直是绝配,而且很开胃。
徐昭把煎蛋夹到她碗里:“昨天在县公安局和一个女同?志换的。”
昨天事件突发,公安局的人只要不是躺在医院起不来,全被叫过来帮忙,彻夜加班,里面有个女警察,怀孕不到三个月,她婆婆过来公安局给她送饭,饭菜里就有一碟腌萝卜。
徐昭当?时注意到了,厚着?脸皮过去问人家里还有没有这种腌萝卜,他?想买点,女警察的婆婆得知他?是军人,买腌萝卜是为了家中怀孕的妻子,二话不说?骑车回家抱了半罐腌萝卜过来,给她钱不要,说?一点腌萝卜不值钱。
徐昭拿出军人不能拿老?百姓一针一线的强大理?由,女警察的婆婆不得不收下了钱,还附赠了两个咸鸭蛋。
张向前震惊脸:“你家那位怀孕了!?”
徐昭轻点头?,小心放好那半罐腌萝卜。
张向前盯着?他?看,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怎么?就怀孕了呢?”
这话听着?刺耳,什么?叫怎么?就怀孕了?
怀疑他?,还是怀疑姜穗涵?
徐昭冷冷地看着?张向前,卷起袖子:“你最好给我个不揍你的理?由。”
张向前倒吸一口冷气,嘴巴比脑子快,都是这张嘴惹的祸,他?尴尬地笑着?解释:“不是,我绝对没有怀疑你个人能力的意思,当?然了,我也没有怀疑小姜同?志。”
徐昭面无表情,一副我就静静看着?你如何瞎扯淡的表情。
张向前掩饰性地嘿嘿笑了笑:“我是在赞扬你,你看你结婚才三个月,明年?就要有儿子了,咱们国家造火箭的速度都没你快。”
徐昭拧眉,如果不是在别人的地盘,他?真想给张向前来一拳,把他?脑子里的水倒掉,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张向前一手揽着?徐昭的肩,兴冲冲地说?:“我就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手笔,奶粉、麦乳精,还有那么?多吃的,原来是家有喜事,改天我们哥俩找个时间喝一杯,就当?是庆祝你终于不用老?来得子。”
徐昭抓住话里的重点:“什么?老?来得子?”
张向前很想给自己的嘴巴一巴掌,看吧,话赶着?话,说?漏嘴了。
他?不敢看徐昭,结结巴巴地说?:“就去年?有一次我们几个一起喝酒,喝多了,一时兴起拿你打了个小小的赌,赌你三十岁之前还是之后结婚,老?来得子这个词不是我说?的,是刚子和辉子,他?们嘲笑你。”
张向前心说?,兄弟们对不起了,我也不想拿你们顶锅,实在是被徐昭这家伙抓到了把柄,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你们也不在这儿,就暂时拿你们挡一下子弹。
徐昭冷笑了声?:“你们还真是我的好兄弟。”
张向前死?鸭子嘴硬,脸皮特厚:“那是自然,好歹同?睡一张床两年?多,还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次,亲兄弟都我们亲。”
徐昭没忍住,扔了个白眼过去,这家伙的嘴巴简直有毒,两人当?年?一个宿舍,睡的是上下床,话从?他?嘴里出来听着?就是别扭。
也就是晚上还要配合县公安局的工作,如果这会儿在部?队,他?绝对要拉着?张向前好好切磋一番。
这腌萝卜越吃越好吃,姜穗涵不知不觉吃完了一碗白粥,又看了眼时间,八点钟了,再不赶去学校真要迟到了。
“乐乐拿上书包,快点。”
姜乐昀背着?书包,爬上自行车后座,姜穗涵双脚离地,用力一蹬,自行车动了。
徐昭不放心地在后面喊了句:“小心点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