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小六出手
在古代吧，一个女子被悔婚，不管是什么原因，对于名声的打击都非常的大。可以说，当年的方叶两家几乎是撕破了脸的，否则、方家不可能签下这样一个补偿的契约。而宋清婉的这一番恭维之话，直接将当年的事情揭过，打起感情牌。可方老板听后，看上去并没有因为歉疚而放松欣喜的样子，他不确定宋清婉是有意还是无意提起叶家。但不管哪一种对他来说都不是好事，宋家为何在这节骨眼上门兑现承诺？时间也太过巧合了些。虽然宋大林只是一个小小的六品官，但从底层厮杀上去的人都知道，凡是能留京的、不是个人的实力强就是家族的背景强，宋大林显然不好惹。想他方家来京多年，又靠着岳家的人脉，也砸了很多金钱下去，可家族子弟连个进士也考不上。宋家莫非发现了什么？方正心里越发警惕起来，面上却一样的和气，又透着几分无奈，“方家自搬到京城后，方叔亦是多年未回过江南，不太清楚叶家的情况。不过听说最近江南闹干旱，具体情况未知，有没有波及到我们老家也不知道。”这话很有几分模棱两可，他提醒过宋家江南那边的异常，尽了情份；却又说老家的一切他不清楚，发生的事情也与他无关。宋清婉读懂了老狐狸的话，心里更加确定叶家出事了，宋家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这事、必须尽快告诉爹娘。“既然如此就不勉强方老板，借款的手续请办理一下。”既然人家不愿意说，宋清婉也没有继续贴着的必要。这话虽然也没有直接翻脸，可却也有几分不客气的味道，宋家这是肯定了方家欠他们的？方太太和方小姐顿时愤愤不平起来。但有方老板在，她们也没有说话的份，可见在方家，男权主义很强势，宋清婉暗自庆幸，还好她爹是老宋，简直太可爱了。“去吧，掌柜来、给宋小姐办理五万两白银借款。”方老板相当随意，当即唤来下属办理，仿佛宋清婉借的是五两银子一样。宋清婉也没有耽搁，起身朝几人拱手后，牵着弟弟离开了客堂。“爹，您为什么”身后传来方小姐刻意压低了声音而不满的疑问。至于方老板说了什么，宋清婉已经听不到了。他们来到正堂办理手续，其实也就是盖了印章的薄薄一张纸，上头的内容宋清婉看了又看，也没发现有什么陷阱。于是又拿给宋小六看了一下，这举动可把掌柜的惊到了，那孩子启蒙了吗？可即便识字又能理解契约上的内容？宋小六很认真的看了一遍，只问了一句，“现银是何银？”宋清婉一懵，银子能是什么银？不就是银子么？但那掌柜却暗暗吃惊，面上乐呵呵道，“就是银锭子，银元宝，小公子可曾见过？”宋小六淡淡的瞥了掌柜一眼道，“是官银？还是私银？”这话一出，只见掌柜老脸一红，原来不好糊弄的竟然是这小子，“当然是官私五五分，这是行规。”官银成色足，制作也更精美，价值高；相反私银只有官银的八成价值。
钱庄借款，通常官私银五五拨放，但回收还款时却必须上交足银，如此、庄家吃了借银利钱的同时，还吃着官私银两者间的差价，不懂行的人会经常掉坑。而掌柜的目的，就是不让提官银，直接吃私银的两成利，但都被宋小六发现了。“请写清楚。”宋小六退回了那张契约，让宋清婉纳罕不已，他还真懂啊？哈哈哈~谁家弟弟啊这般厉害？！掌柜无奈只能重新写了一份，宋小六又看过以后，这才递给宋清婉。宋清婉看完没毛病，这才签下自己的名字还按了手印，然后带着契约跟弟弟出了青桐钱庄。而那掌柜直接跑进内院跟东家汇报此事。“小六儿，你说为什么我们轻易就能借到钱呢？”宋清婉猜想过结果，纵横青桐钱庄都不会吃亏。要么他们赚取了利钱，要么用欠款当借口并吞了叶家，而方家越是明目张胆，就越能证明叶家的情况不太好，差到任人欺凌的程度。“不知。”这已经是不是小孩子该思考的范畴，先前的官私银只是刚好被母亲提醒过而已。宋清婉顿时羡慕这小屁孩，说甩手就能甩手，但宋家一个产妇，一个冲刺官级的爹，剩下的就属她最大。叶家的事不得她去cao心么，江南干旱了呀，老宋家也不知道怎么样，她必须打听到一些消息才好cao作，红镖局不是经常往返江南么？可以去找洪当家了解一下。姐弟俩从钱庄出来后，行走在中心街道上，宋清婉正想叫马车时，忽然身后的楼上传来了一声清朗的叫唤声，“阿婉。”宋清婉抬头一看，竟是李明赫趴在三楼的窗边叫了她，男人装着精致，脸上虽然没有太多的表情，可那张美人脸还是闪瞎了人眼，压下了冬日里的暖阳之光。对啊，她还可能跟李明赫了解江南的灾情，真是瞌睡来了他送枕头，宋清婉顿时扬起灿烂的笑脸，朝楼上男人挥手，“李明赫！”可下一刻，四周突然传来‘扑通！’‘哐当！’~的声音，转头一看，就见有的人跪了，有的直接吓瘫想来，李明赫之名，在中心街，可能让不少人想到了某个身份尊贵又权力巨大的人吧。不过那些人在看到喊名的人是一个穿着朴素的姑娘后，这才松了好大一口气，甩了甩脑袋爬起来。错觉，一定是错觉，不可能是那人出现在这里~宋清婉嘴巴一捂、脑袋一缩，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可不关她的事，她只认识一个叫李明赫的和尚而已，其他的不懂！宋清婉赶紧拉着弟弟奔进身后的酒楼，虽然那窗边早就没有了男人的身影，也一定不是她的错觉。酒楼里正是饭点时间，有不少客人聚齐饭吃，大堂里人声鼎沸，他们自然听不到外头的动静。宋清婉拉着弟弟穿堂而过，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很快来到了三楼，而雨泽已经等在了那里，“姑娘，请。”宋清婉客气的朝他点头，拉着弟弟自然的进屋，而装潢精致干净的包房里，只有李明赫一个人。“好巧啊？你怎么在这，小六、叫人。”他们宋家的大客户，当然必须有礼貌。宋小六眨了眨眼，很是规矩的拱手行礼，“姐夫。”这称呼，直接吓的宋清婉一个趔趄，差点没当场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