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成想,一帮乞丐见裴龙生手无缚鸡之力。
将其殴打一顿,把衣物钱财全部抢走。
回忆前半生,大哭一场后,裴龙生自感生无可恋。
干脆寻来一条麻绳,打算找棵歪脖子树上吊自尽。
却也因为此事,他绝处逢生得了际遇。
得到高人指点,将自己名字改成“裴东升”。
从此摆脱霉运一飞冲天。
他先是为城里的富商做法,开坛捉鬼,扫清阴宅,名声大噪。
后来又妙手回春,救下病入膏肓的县尊老父,被封为座上宾。
短短几年就混得风生水起,请到定扬侯府,成为供养的幕僚。
“侯爷,你是天生大富大贵的命数,若无际遇,封侯之位,已经是极致。
倘若攫取辽东龙脉,点化真龙宝穴,不说再造乾坤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保住定扬侯府百世的荣华,绝无问题!”
如今叫做裴东升的中年男子眼神炽烈,字字句句激昂有力:
“侯爷,你要记住,不是你寻到白山黑水的龙脉,而是……它往你手里头撞!
否则,凭借裴某的本事,再过一百年,也不可能抓得住龙脉之踪迹!”
郭铉吐出一口白气,望向绵延的山势,眼神复杂道:
“是啊!年长兴死前咒骂本侯,说我是狼子野心。
可他哪里晓得,本侯二十年前驾车经过清水江,一道赤光如龙,翻起风浪。
将只有真龙宝穴才能孕育的神髓石乳,送到本侯的手上。
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本侯又有什么办法!”
话音散去,这位叱咤辽东,只手遮天的定扬侯眸光坚定。
再次迈步,走向对岸。
茫茫风雪呼啸盘旋,好似鬼哭神嚎,发出厉叫。
裴东升紧跟在后头,心想道:
“风水宝穴,自生灵性,择选明主!
越是气数尊贵,越是命数相合,越能吸引投来!
定扬侯,能得那道神髓石乳。
必定是有几分天命在身!”
有女口衔骊珠,青衣杀白袍
“真龙宝穴出神髓,据说那是人间唯一能够拔擢跟脚,超脱十类的奇珍。
裴先生,这话究竟有几分可信?”
郭铉缓缓行走于冰面,似是受不住朔风吹刮,抬手紧了紧散发暖意的千金裘。
按照常理来说,定扬侯身为五重天的兵家宗师。
哪怕攫取的天位,不如凉国公杨洪。
只是中三道之一的【虎将】。
却也不至于畏惧风雪严寒才对。
唯有贺兰关内的诸多亲随才晓得,自家侯爷征伐沙场。
每逢大战,必定身先士卒,全身各处不知受过多少严重伤势。
如今年岁渐老,气血衰朽,便统统爆发出来。
外界传言,定扬侯极有可能面临跌堕境界之危。
这些年,侯府也是大量采购各种丹参宝药。
侧面印证此番说法。
“不瞒侯爷,确有其事。
当年盛帝命元天纲、杨淳风斩尽龙脉,永固江山,永保国祚。
结果在蜀地发现王气,于是元天纲定住龙脉,让其无法远遁。
杨淳风找到风水宝穴所在,先用五色土填平,封住龙首。
又发民夫十万,开山凿石,将龙颈截断,形成断头局!”
裴东升略微弯腰,拱手笑道:
“可叹,元、杨两位大宗师下手太狠,做事太绝,连一线生机都未留下。
使得真龙宝穴孕育怨气,如同阴魂不散,盘踞攀阳山,百年不散!
最终气运转化,引来一个破军坐命的私盐贩子。
最终亲手将盛朝国运葬送,也算全了这段因果。
那人,只不过得了半数残余的神髓,就排定命盘,得魁、钺、禄、权四道神煞。
从一介流民的头目,到高歌猛进的大将军,统率十余万,杀进大内皇宫,脚踏王公骨血!
侯爷若取全部神髓,所获好处只会更大!”
郭铉颔首笑道:
“有一点,裴先生讲的不对。
斩龙脉一事,元天纲与杨淳风,乃风水一道的大宗师,如何会犯这种大错。
依本侯看,历朝历代,再雄才大略的君王,对于任何能够危及自身的苗头。
都恨不得一把掐灭,再挖地百尺、百丈,以确认无碍。
他们二人若不做绝?
恐怕盛帝就要怀疑元、杨藏有异心了。
所谓伴君如伴虎,便是此意。
既不能离得太远,失去圣心恩眷,也不能走得太近,丢了规矩体统。”
裴东升笑道:
“侯爷高见,裴某看得太浅,未能想到这一节。”
茫茫风雪中,郭铉走到对岸。
回首再看清水江,厚实冰层覆盖百里。
他吐出一口白气,轻叹道:
“可话又说回来,那造反的私盐贩子,乃是破军坐命,与杨洪一样。
本侯什么样的命数?真能引来神髓投奔,宝穴择主么?”
裴东升连连摇头,胸有成竹道:
“侯爷此言差矣,你乃是相书中的‘辅弼隐星’!
据说太古年间,北斗并非七星,而是九宸!
除去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