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1
门徒劳张口,有种心脏拔凉的憋屈感。
眼看着手机另一头的人说干就干,眨眼间全身上下就只剩条装模作样的黑色内裤。纪停缓缓吐出口气,额前蹦跶着小青筋,片刻后终于忍无可忍地摔了画笔,怒道:“别脱了!再脱就散播你的裸照!”
庞霄嗤了声,一句“就这?”硬生生卡在喉头,没敢说出口;他把朝着自己的手机镜头略微上移,另一只手往下伸进底裤,虎口和手掌外沿有一层硬茧。
他盯着纪停,揉搓自个儿阴茎的动作没什么耐心,手法也粗暴,掌下性器昂扬起狰狞骇人的一根,虎口卡过膨大充血的龟头和冠状沟时他略微喘息,视线往纪停的锁骨肩颈上逡巡。
这看上去不像自慰,仿佛只是庞霄用来强制转移注意力的手段之一。
“……小少爷,说说话呗。”庞霄含混道,他脖颈往上都泛着热气,头往后靠,双肩扩得很开。
纪停没抬头,有些敷衍的“嗯”了声,问:“你胸肌怎么练的?”
庞霄:?
“胸肌——卧推?俯卧撑?”庞霄愣了下,绞尽脑汁想了半天,随后不太确定道,“怎么了,你想练胸?”
他的眼神忍不住地往纪停身上瞟。
纪停只穿着一身灰色居家服,领口开得很低,锁骨窝向下,能看清一条隐隐的胸中缝;腰部收拢得很窄,肩背倒是削挺且薄,看不出有没有锻炼,只知道人的确是怪好看的。
庞霄没敢继续瞧,胯部蓦地窜上一阵细密又磨人的麻意。
他手下用力,毫不留情地往自己性器上又撸了几把。
“想练就练呗。”他阴茎还硬着,甚至因为纪停的声音而变得更大了,涨成了极其骇人的紫红色。
他拿手掌擦了把顶端马眼渗出的湿漉漉的黏液,喉结一滚,沿着屏幕抹在了纪停毫无所觉的脸上。
……
纪停半撑着脸发呆,长而卷翘的眼睫被埋进指缝里。
闭门,正跟着张大了嘴巴,片刻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我还以为会长叛逆期呢,”部长感叹道,“原来只是跑了老婆。”
写稿的学生:?
一群吃瓜猹们:??
恰巧路过的纪停:???
“……太荒谬了你们。”纪停无奈地挥着手,赶鸡崽似的驱散人群,“去去去。”
他顶着一众好奇复杂交错的视线上楼,学生会办公室在五层,还没敲门就被感觉眼前晃动了一下,门开时带起的气流拂过鼻尖;秦彦扶着门把手,没穿校服,黑t显出宽肩,正垂着眼睛看他。
“生物补考,”秦彦轮廓锋利的脸上没什么情绪,“零分。”
纪停:?!
纪停:大惊失色jpg
“什么零分,”他反手阖上门,一边把高自己一头的人往里推,一边轻车熟路地哄道,“别生气,我又不是故意不联系你的。”
秦彦抿着薄唇:“那为什么能和庞霄视频?”
“……因为他的号码没被我爸重点监控啊。”纪停停顿两秒,视线向右一撇,眼角扬起一抹略微心虚的弧度。
秦彦:“嗯?”
“你和徐文乐都上了我爸的黑名单了。”纪停无奈道,“我联系最勤的两个人。手机和电脑都装着软件呢,我要敢接,他下一秒就敢抄着皮带掀我的房门。”
秦彦极轻微地扬了扬眉,看上去像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他转过身,拉开自己靠窗的办公桌抽屉,挑了一袋能量果冻准备投喂。
那整个抽屉都算是纪停的零食盒,五花八门的甜食不太协调地和蓝色文件夹挤在一起。纪停顺手拿出一本打开,发现是关于霸凌行为的调查结果通告。
“啊。”纪停咬着能量果冻低头,“我正要找这个。”
面前落下一大片将他兜头拢住的阴影;纪停翻着纸张,将文件上的名字草草扫过一遍,没怎么挣扎地被秦彦箍着腰拖到了大腿上抱着。
“警告、记过、留校察看……”纪停偏着头,腿不太舒服地蜷曲着,手指尖往通报名单上敲了敲,语气微妙道,“不止这些人吧?”
“嗯,不止。”秦彦几乎将他整个地圈在怀里,下颌抵着纪停的头顶,感受到一股毛茸茸的痒意,“能压下去的都想往下压,名单里这些是被推出来当靶子的,大多是国际部的学生,送出国去也就算了。”
要不是有苏繁的主角光环,这事儿恰巧赶上严查,大概连这些人也能高举轻放地躲过去。
“怎么突然开始关注这些事?”秦彦问,见纪停脸上缓慢浮现出一副“少管我”的神情,又沉默着去握纪停的手腕。
篮球场出事那天,纪停在粗糙地面摔挫出的伤口几乎愈合,横过凸起的腕骨,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疤痕。
秦彦低下头,唇齿贴着那道疤痕摩挲,过分挺拔的鼻梁压着手腕内侧的软肉往里顶。
“别咬。”纪停在秦彦的长时间暗示下,对两人之间的近距离亲密接触习以为常;他抽回手,拍拍袖子准备从秦彦怀里跳出来。
秦彦下意识拦了一下,没拦住,看向纪停的眼神像在看扑扑翅膀准备飞走的小天鹅。
“我回家还有事。”纪停道。
是真有事。
宴会在即,纪停跟着纪家其余人一并忙碌了起来。
场地、人员名单、邀请函……
他挂断电话转身,望见落地窗前一道纤细有致的女人身影。
她望着楼梯转角墙面处刚挂上去的合照,眼角攀上细纹,唇边带着鲜明又纯粹的笑意。
苏婉珺当初还是芭蕾剧团舞者时认识的纪停他爹,年龄不大,没脾气似的,嫁人后就一直安安分分地充当纪家的门面和花瓶;但她这回显然有些激动,对周日的晚宴格外上心;纪停的外婆到达别墅外的小花园时,她正挽着头发,和设计师一起轻声商量着修改苏繁的礼服西装。
纪停失笑,外婆平静又隐含责怪的目光远远地落在他身上;他上前穿过花园,牵着外婆的手慢慢将她带进了别墅。
“你爸这事,太不像话。”外婆语气有些冷淡,她苍老的手缓缓抚过纪停的肩膀,掌纹温柔地停留在了纪停的发顶上,“当我们纯纯没有撑腰的人了?”
纪停招架不住,他边笑边叹了口气,应道:“外婆,我真没事。”
外婆:“怎么没事?”
年过七旬的老人家往他脑门上重重一敲,纪停捂着头“嘶”了一声,外婆就顺手把自己带来的亮闪闪的礼物挽在了纪停身上。
她从纪停母亲死后就越发疼爱这个外孙,自己当了一辈子的珠宝设计师,到了如今的年纪,恨不能把所有珍藏的宝石作品都一股脑往自家孩子身上堆——
还有什么宝贝是她外孙配不上的?
他爹瞎了眼了,别家孩子再好,还能好过他家纯纯去?
外婆带着八百米厚的滤镜“哼”了一声,不满道:“真到了那天,他们一家三口站在一起亲亲密密,难道留我们纯纯一个人?这像什么样子?”
纪停无奈:“哪儿至于……我又不是小孩子。”
外婆愤怒扬手,又朝他头上叛逆的呆毛拍了下去。
纪停:?
“就配你那身灰色礼服,”外婆拍完头,又理了理自己的作品,心满意足地拍着纪停手背上下扫视一圈,称赞道,“好看。”
纪停:“……”
真是喜怒无常、捉摸不透的老人家。
“确实好看,谢谢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