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灼然怔了一下,不知道心魔是不是因为厉剑茗的遭遇才想到的云沛然,以往也有人问起过这个问题,他每次都会坚决的否认,不过这一次,他十分坦然地承认了,“会。”
怎么可能会不想云沛然,云沛然可是他唯一的哥哥啊。
心魔一脸心疼地看着云灼然,又不知该如何安慰,想了想,小心地捧着云灼然的脸亲了亲他的眉心,小声道:“哥哥也要想一想我啊。”
云灼然缓慢地眨了眨眼,问心魔,“今日的份就亲完了?”
心魔当场急了,“当然不是!”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以就这么算了!
云灼然忍了忍,没忍住笑了出声,他少有如此开怀大笑的时候,心魔先是一愣,之后哪里还能不知道云灼然是在戏耍他,心魔生气了,闷闷地抓住云灼然的衣襟将人带到面前,不由分说狠狠堵住云灼然的嘴巴。
“哥哥太坏了!”
可心魔表现得很凶狠地要收拾云灼然,其实却比先前的每一次都要温柔。云灼然眸光一顿,反过来将心魔压在身下,俯身亲了下去。
“会的。”
心魔躺在屋顶上根本不挣扎,双手自然地扶在云灼然腰上,很快,他听到云灼然抽空接上之前的话。
“会想你。”
正对着屋顶的厢房门窗啪的一下关上,厉剑茗堵住耳朵,郁闷地想,他到底犯了什么错,都这么惨了云灼然和小岛主还要这样折磨他!
单身的剑修不是人啊!
翌日一早,云灼然和心魔出门时,孟野和厉剑茗已经坐在堂屋里了,见人都齐了,孟野马上站了起来,“走吧,我现在送你们出城。”
徐知春说今天就送他们走还真是刻不容缓,云灼然和心魔就站在门外,只见厉剑茗紧跟着起身,孟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你倒是识趣。”
厉剑茗一反昨夜冷冰冰的模样,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屋中,精神抖擞地跟云灼然二人说:“好不容易进巫城一趟,昨天都没时间好好看看,趁还在城里,我们出去逛逛怎么样?我还没逛过白天的巫城呢。”
心魔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说:“一大早就出去逛巫城?”
云灼然倒没什么意见,“行。”
厉剑茗招呼完二人大踏步往外走,整个过程完全没有理会屋里的孟野和孟洲这对叔侄的感受,看得孟野脸色几变,沉下脸色追了出来,“你们什么意思?反悔了,不走了?”
“我可没答应要走。”厉剑茗耸了耸肩,他现在很清楚孟野这些人看在徐知春面上不会对他动手,扔下这话就在孟野的怒视下走人,还欢快地跟云灼然二人招手说:“快来,我昨晚看到一个地方,看上去有点意思!”
孟野瞪大异于常人的湛蓝眼瞳,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此刻十分惬意地走到院外的几人。孟洲也是愣了好久,从他身后冒出来说:“可是大巫祝让小叔你送他们离开巫城的啊……”
“我会不知道?”
孟野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可这几人中一定有一人掌握着昨夜伤他的那种怪火,他回想起来识海还仿佛在抽痛,再气也不敢轻易动手。眼看几人越走越远,孟野咬咬牙,忍着气追上,“我倒要看他们要拖到何时!”
“小叔等等我!”孟洲忙跟上。
走出族长家后,三人果真带着远远跟在身后的两条小尾巴去逛巫城。大白天的,几个外族人不做掩饰,就这么出现在巫城街道上,如此突兀,自然引得不少巫城人纷纷侧目。
即便几人出行已算得上大摇大摆,看到守护神宫的孟野就跟在他们后面,再加上昨夜偷偷看热闹的巫城人还不少,知道这几人是从族长家出来的,许多巫城人排斥归排斥,也都只是私下讨论,没有上前直接赶人的。
厉剑茗完全无视了在身后幽幽瞪他们的孟野,带着身旁俨然对逛巫城没有半点兴趣的两位蓬莱岛主慢悠悠地走着,还笑眯眯地鼓舞他们,“打起精神来啊,一大早的你们这么没精打采的?小岛主你怎么好像很困,你们昨晚干什么了,一晚上都没睡吗?”
云灼然淡淡斜他一眼。
厉剑茗作惊吓状,马上捂住嘴巴,小声说道:“不是吧,这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你们居然……”
心魔揉了揉眼睛,“啊?”
厉剑茗见他一脸懵故意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们双修了。”
心魔顿时红了脸。
云灼然冷冷道:“你太闲了。”
厉剑茗撇嘴,“我是反击。谁让某些人昨晚在屋顶上扰人清梦。”
云灼然懒得理他,这家伙简直是化悲痛为活力,闲的没事干居然敢来消遣他,要不是看在他是熟人的份上,早就丢一把火把他给烧了。
见心魔脸红红的还在害羞,云灼然干脆直接牵住心魔的手。
“别理他,还很困吗?”
心魔摇头,脸却更红了,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云灼然,一时间让人分不清是害羞还是期待。
恐怕两者都有。
云灼然暗暗给厉剑茗记上一笔。
几人都是闲的没事干出来逛巫城,不过厉剑茗随口说的话,倒也真的找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巫城中心的位置有一片宽敞的广场,上面供奉着几尊石像,分别是奉天神宫那尊高大神像的缩小版以及一尊圣女像、祭司像,这个祭司却非现在同时兼任巫族巫祝的徐知春,而是徐知春的师弟。说起来,这位祭司也是云灼然的一位熟人,此人便是二十多年前在云城陨落的那一位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