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要做道侣的,总不能还没成亲,就把人吓到。
云灼然思索着,湿润的双眸十分温和地看着心魔,仿佛暗含着鼓舞,语调也相当温柔,“放心,明日就好了。天色不早了,先睡吧。”
心魔道:“真的吗?”
不知为何,云灼然发觉心魔听到他的话后似乎有些失望,他再多看一眼时,心魔脸上就只剩下担忧了,云灼然心头一暖,轻轻颔首。
“睡吧,我陪你。”
心魔双眸重新亮了起来。
“好呀!”
虽然很可惜明早他留下的痕迹不见了,不能让其他人看到,可好歹赚到了,还能跟哥哥一起睡。
心魔心里美滋滋的,他希望哥哥不要太过用心修炼,每天夜里都能陪他一起睡就好了,可是哥哥还有正事要办,他就只占这一夜也行。
云灼然浑然不觉他的小心魔在想什么,灯火熄灭,与心魔再并肩躺在床上时,他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莫名地有些紧张。听着心魔极轻的呼吸声,他眼前竟然总会浮现起方才心魔按着他亲吻时的画面……
云灼然闭了闭眼,想忘掉那些画面,心中又莫名的有些满足。
一直到后半夜,原先还规规矩矩平躺着的心魔滚到他身边,埋头在他怀里时,云灼然顿了顿,小心地抬起手按在心魔后脑勺揉了揉,这一夜异常莫名的激动情绪才逐渐平息。
他重新闭上双眼,体内灵力自行运转,进入调息状态。
翌日一早,当云灼然和心魔恢复到往常状态,若无其事地下楼时,陆羽已端着茶坐等许久了,狐妖和虎妖瑟瑟发抖地站在一旁伺候茶水。
云灼然有些意外,“陆前辈。”
陆羽颔首,盯着他们二人看了一阵,忽而挑起唇角笑了一声。
“你们昨夜睡在一个房间?”
陆羽这一提,云灼然就又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跟心魔在昏暗烛光之下亲了一盏茶的事,眸光一顿,不自觉抿紧了早已恢复如常的嘴唇。
心魔一听双眼都在发光,兴奋地抱住云灼然的胳膊,周身洋溢着餍足的气息,语气带上炫耀,“是啊,我跟哥哥当然是住在一个房间的。”
陆羽看他们的眼神变得更加深沉,笑道:“难怪,你们身上都沾染上了对方的气息。看来蓬莱仙没有骗我,你们之间关系十分亲密。”
云灼然静默良久,为何这个前辈偏要在意这些不重要的细节?
事实上,云灼然和心魔本为一体,他不知道自己的气息与心魔能有什么不同,只当是这位陆前辈古怪的癖好又犯了,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其他人。云灼然权当听不到,坐下来不紧不慢跟陆羽说他接下来的打算。
听到要去昆吾剑宗后,陆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色。
“剑宗很穷的。”
云灼然没想到他的想法如此清奇,“陆前辈不想去可以留下。”
陆羽皱着眉,“答应了蓬莱仙要帮你,我还是跟上山看看吧。”
陆羽的表情分明很为难,云灼然也不想强求,毕竟陆羽是蓬莱仙找来的帮手,他思忖了下,又问陆羽,“陆前辈可了解过奉天神宫?”
谁知陆羽竟是一问三不知,摇头又摇头,“不知道,我不住在西洲,蓬莱仙只告诉我让我帮你打架就好了,还要去找那个云沛然。”说到此,陆羽为了表示自己的不喜,从鼻孔里发出一声闷哼,“要不是蓬莱仙我才不会来,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云沛然。”
云灼然难免失望,又不免迷茫,“陆前辈与家兄有过节?”
陆羽撇嘴,“不想提他。”
云灼然沉默须臾,没再问这位性格古怪的陆前辈,陆羽提起云沛然时是一脸不满,但蓬莱仙会请他帮忙,就说明蓬莱仙相信他不会乱来。只是来助拳也行,毕竟他也难保以自己和心魔二人之力能顺利进入奉天神宫。
厉剑茗再来时已处理完了自己在珈蓝城里的事,本就是要回宗门,顺道也将众人带上昆吾剑宗。
昆吾剑宗坐落在陡峭的万丈高山之上,常年处于寒冷的落雪天,今日天不错,上山时没有下雪,一行人走过山门前,留下一长串脚印。
天寒地冻的,如坠冰窟,众人体内的灵力都自觉运行起来御寒,纵然如此,修为弱一些、底子也没那么扎实的姬若还是冷得瑟瑟发抖。
云少微见他怕冷忙取出一件御寒的法衣给姬若披上,云灼然忽觉眼前闪过一片红,转眼一看,陆羽也已经披上了一件毛茸茸的火红狐裘。
在云灼然看过来时,陆羽有意的在他的目光下幽幽叹气,“冰天雪地的,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不难看出,这件艳丽非凡的狐裘很贵,灵石再多也买不来的那种,看成色少不得是近千年的狐狸皮毛。
也不难听出陆羽口中的嫌弃。
早已习以为常的厉剑茗凭着一身铮铮铁骨在寒风中屹然不倒,还有闲心嘲笑姬若,“早就想带姬少主上山,好叫你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姬若哆嗦着不忘白了他一眼。
厉剑茗幸灾乐祸,哈哈笑了一阵,凑到穿着两件单薄道袍行走自如的云灼然和心魔,看他们的眼神佩服极了,羡慕不已地说:“你的修为果然又涨了。我们昆吾剑宗的冷可不是一般的冷,剑宗里是没有恒温法阵的,所以我们入门学的第一件事就是锻体抗寒,像我,在山上待了几十年才习惯,按理说寻常的元婴期来了也会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