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冷冷一笑,正要反唇相讥。不过没等他开口,身旁的云天青比他更快的质问出声,“看来你今日是要来抢太阴真火。云朵,我早知道你不可信,没想到你竟然进了奉天神宫,你可知云城之祸便是奉天神宫招来的,你可有想过,你这么做,如何对得起云城死去的那么多人,如何对得起养育你的义父义母,又如何对得起沛然?”
“别跟我提云沛然!”
云朵往日提起云沛然,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怀念与痴情,可这次云天青提到云沛然,她便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一张秀美的脸布满怨愤,“云天青,你又有什么资格跟我提云沛然?你和你妹妹一样,不过是假仁假义的小人,趁我不在,在云沛然面前说我坏话……是,我是成了大祭司的学生,可这是我自愿的吗?你们劝云沛然疏远我,当真以为我一点也不知情吗?”
云朵满目怨恨地瞪着云天青,须臾后冷不丁笑了起来,“可惜,你们说的再多也没用,沛然哥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他信我多过信你们。”
云灼然和心魔纷纷看向云天青,看来云朵是冲着云天青来的。
云天青也有些震惊,随后苦笑道:“当年的事,如今再提,也没有意义。不错,因为大祭司的关系,我确实对你有些不公,可这只是我的想法,沛然总没有对不起你吧?”他看了云灼然一眼,“灼然当年还小,也从未害过你。云朵,太阴真火是灼然的,他是你的弟弟,也是沛然的弟弟,你真的要为了奉天神宫抢夺太阴真火吗?”
“若不是因为他,沛然哥又怎会与我恩断义绝?”云朵话中怨恨更甚,几乎面目狰狞,“若没有他,沛然哥就只是我的。云天青,你打的什么算盘我知道,你想引导我与他为敌,那你可以放心了,我从来没想过让他活。”她瞪向云灼然道:“从他刚出生起,我就想掐死他。都是因为有了他,沛然哥眼里就只剩下他这个弟弟。”
云灼然眉心一紧,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他看过大祭司的手记,知道云朵对云沛然有情,没想到云朵竟然那么久之前就对他产生恨意。
还是因为如此荒唐的理由。
心魔也是一哽,云朵嫉妒云沛然对亲弟弟的宠爱,关哥哥什么事?
二人显然都无法理解云朵对云灼然这没由来的恨,云天青也觉荒谬,“你毕竟救过我和我儿少微,我只不过是想劝你回头,没想到……”
没想到云朵对云灼然的恨这么深。
云天青笑叹,“原是我多事了。”
“你也别着急,等我夺回太阴真火,就该收拾云城了。”云朵语调阴冷道:“到时你和云浮霜,还有你们的孩子,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云天青讶异道:“你竟恨我们至此。”
“她已经彻底疯了!”
云浮霜带着姬若和姬无妄等人从瘴气林前走过来,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下,她快步走向云天青。
“哥哥,我来晚了。你可别对她仁慈,她早已不是当年孤苦无依的云朵,而是奉天神宫的圣女!”
云浮霜带来了魔宫的护法与随从,一行人的到来,叫殷少主等人警觉地退到一处。云朵见到她时脸上有过惊疑,而后是满目的嫉恨。
“云浮霜。”
云浮霜走到云天青面前,看了看他座下的轮椅,闻声眉心微蹙,拂袖回身,面色冰冷道:“圣女好大的手笔,从半年前就开始谋划,为了牵绊住我与宫主,不惜耗费一枚插在魔宫的钉子,就只是为了得到太阴真火?”
云朵嗤笑,“你还是来了。可没有魔宫宫主,你就是来送死。”
云天青似懂非懂,神色惊愕道:“妹妹,你是说……”
云浮霜笃定道:“哥哥最初病重时,宫主恰好被手下暗伤旧伤复发,哪有那么巧的事?可惜宫主要闭关养伤,无暇顾忌云城。前阵子宫主身体稍好了些便叫心腹调查奉天神宫,若非如此,我也不会知道她就是神宫圣女。”
闻言,云少微和云浮霜身后跟来的姬若皆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云灼然和心魔默契地相视一眼,二人都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在浮空城的这几天,得知星宿派与奉天神宫的关系后,云灼然和心魔都猜想过云朵会不会就是圣女。
被云浮霜点破后,云朵还笑道:“我本想处理了云城,再慢慢除去魔宫,没想到你会自投罗网。也罢,你来都来了,你儿子也来了,人都齐了,我若再不动手,未免太对不起你这份千里送人头的深厚情谊。殷少主。”
殷少主摇着铁扇,悠悠笑道:“云朵姑姑有什么话尽管吩咐。”
云朵面色幽冷,“动手吧。”
云朵带来的人并不多,除殷少主与他的两名护卫外,便是沈灵枢和顾锦屏。而众人看向殷少主时,便难免会看到他身后的沈灵枢二人。
云天青心中还有一些疑虑,闻言急道:“云朵,你手下人不多,你确定要跟我们动手?就算只是抢夺太阴真火,你也未必抢得过灼然。”
云灼然偏头瞥向他,眸光冷淡。
云天青想用他震慑云朵,云朵也不打算放过他们。云灼然便没有反驳,他们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
却见云天青不偏不倚地坦然对上,似安抚般朝他点了点头。
云灼然皱了皱眉,仰头望向悬在半空中的太阴真火,他能感应到太阴真火在期待他的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