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怒的情绪涌上心头,齐正剧烈起伏的胸膛,突然觉得自己可悲。
她为什么总是这样喜欢逃避之后又觉得委屈呢。
对自己厌恶,瞧不起自己,却想把这一切都推到别人的头上。
“不要逼我,我不想这样对你的。”
“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我们就这样结束吧好吗?”
齐正木着脸毫无生气的流着泪,她喃喃自语,
“穿衣服吧,我送你回去。”
“和我见面,让你觉得难受了吗?”
要走的脚步顿住了,慢慢收回,齐正捏紧了拳头,随后又松开。
“我还是会去见你的,哪怕你不想见我。”
齐正瞳孔紧缩,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司瑛,司瑛说这话时并不是看着齐正说的,倒不如说她表现得漫不经心,淡然的仿佛在谈论下顿饭吃什么。
但是说完后她瞥向齐正,预想之中的暴怒并没有出现。
齐正嘴角抽动了几下,张嘴想说随便你,话到了舌尖却变成了,
“为什么。”
司瑛微微歪头,散落的长发垂到了脸颊上,对于齐正的问题她有在认真思索,随后在心里啊了一声。
她捂住嘴,带着些许震惊,再看向齐正的时候,目光似乎已经将齐正穿透了。
原来是这样啊。
司瑛站在齐正几步之遥的地方,轻轻说着,
“过来。”
齐正抖了一下,司瑛勾着嘴角朝她张开怀抱。
鸡皮疙瘩顺着寒意让齐正从脚到脖子起了一层,她瑟缩了一下,本能的想往后退,可想法顺着肌肉应验的时候她注意到司瑛的眼神冷了。
那是一个危险的信号,齐正紧张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个想法。
如果自己现在不过去,往后自己的人生说不定就会变得凄惨无比。
无凭无据的,可齐正真就这么觉得。
她走了两步,头垂着撞到了司瑛的肩膀。
被死死搂在另一个人怀里,齐正竟然有了血肉渐渐融合的感觉,她垂在身侧的手抖了两下,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为什么每次我想放你走的时候,你都要来动摇我呢?”
司瑛掌心摁着皮下的肩胛骨,她一只手能从后搂住齐正的整个腰身,契合的仿佛齐正生来就是为了与她合在一起。
不知道吗?这世界上最应该知道的人为什么会问她这样的话呢?
“你错了,我们之间,从来就不是你放我走。”
贴着齐正的耳廓,司瑛低声道:
“是我不可能放你走。”
心尖震颤一下,齐正楞楞的注视着海平面线,太阳已经探了个头,一瞬间天光大亮,世界都被点燃了。
“那我现在求你放过我,我现在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了,留在你身边却又什么都为你做不了我只觉得自己无能。”
“你有自己的人生,你能靠自己获得一切,跟这些比起来,我一再想让你走捷径的行为变得好卑鄙。”
“别让我变得更不堪,行吗?”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收不回去的话源源不断的从自己嘴里吐露出来。
齐正只觉得自己在忍不住发颤,可司瑛却依旧不肯放手,甚至拥着她骨头的劲越来越重。
呼吸有点困难,齐正伸手去推司瑛的腰,毫无半缕布料的肌肤烫的她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搁。
司瑛嘴唇贴着她的耳廓,热气随着低音钻进齐正的耳朵,
“我说了,我不可能放你走。”
“齐正,你已经错过了我给你的机会。”
齐正顿住,她偏头只能看见司瑛流畅的肩颈线条,
“你在说什么”
突然她想起来了,那是在医院,是她们在现实世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明明记得她,却假装不认识的司瑛。
“想起来了,对吗?”
她手上的劲松了一些,可嘴里吐出来的话却阴寒无比,
“齐正,你从以前开始就很没有自觉。”
“为了试探一个你不确定是不是保留了记忆的人,直接强吻,换做别人是可以告你的。”
齐正慢慢红了耳尖,她现在觉得脸上痒得发麻,她确实忘了,以为现实的司瑛跟梦里是一个人,就算再心烦意乱她也不该就直接扑上去的。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老是想一些没有用的事,但是我要说,齐正,你低估了我的执念。”
缓缓放开齐正,司瑛退后一步,她身后是一轮升到半空中的朝阳,逆光半裸的女人被渡上了一圈渐金色的光,此时看起来有了一丝神性。
她缓缓抬起胳膊,齐正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只手,那只手会怎么样呢?
是会轻柔的抚摸,还是会狠狠扇在她脸上?
齐正猜对了一半,但对象猜错了。
司瑛抬起的手指并拢,随后狠狠的扇在自己脸上,用劲大到直接侧过了头,啪的一巴掌隐隐有着钝击的砰音,齐正看着那张脸上浮现出的手指印子,啊啊的发出沙哑的音节。
她下意识的要上前查看司瑛受伤的脸颊,但是被司瑛伸手点中了眉心。
“老实待着。”
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哪怕齐正不愿意,但脚就像钉在原地一样。
齐正一边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及时拦下司瑛,一边又担心不稳定的司瑛再做出其他伤害自己的事情。就是不知道自己乖乖听话算不算明智之举。
几秒钟后,她眼睁睁看着司瑛突然又扇了自己一巴掌。
齐正咬牙,她目眦欲裂,攥成拳的掌心感受到了指甲的锐利。
她心想有什么的,不过是一个意淫自己十几年的变态人渣罢了,司瑛为什么要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跟她分手有什么不好,该给的钱和房子车子她只会比梦里给的还多。
她有钱有势,是个聪明人就该利用她的喜欢,利用她的爱啊?
利用完后像她这种社会的垃圾,就应该毫不在意的随手丢掉就好了啊!
司瑛她是不是傻!
“我们和平分手不好吗,为什么要闹得这么难看?”
“虽然你说过不要,但该给你的我都会给你,以后遇到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我,”
齐正麻木的从嘴里说着处理措施,本来是想和司瑛坐下来好好谈的,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想到什么,齐正用最后一句话结尾,
“啊,对了,结婚请柬就不要发给我了。”
司瑛笑了,她不爱笑,但大力扯起嘴角的时候有一种精神癫狂的疯感。
“虽然是你的记忆,可你忘的事情太多了。”
“我不是说过吗,我也有不正常的时候。”
“你觉得我是为了你说的这些东西吗?”
齐整突然想到司瑛母亲说过的,关于司瑛那需要去看心理医生的高三。
没有上大学,司瑛去了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城市,就为了找到她。
司瑛妈妈对她说过司瑛这样做的原因。
“为了把齐正永远留在我身边。”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齐正红了眼眶,不知道这是她短短几天时间里第几次流泪,但本人毫无自觉,啪嗒啪嗒的泪珠往下滚落,
司瑛的执念,是她。
为了找她这个人,司瑛能一路打听着找到齐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