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教皇:“我的孩子,你是在担忧什么呀?”
纲吉:“我只是在想,菲利普爷爷,九代目爷爷和九代守护者他们。过去我没有特别自己的思考信仰和死后的问题,但是现在想到那些逝世的人,如果死后真的有天堂就好了,至少我这样我知道他们之后还能够幸福。如果他们真的就这么走了,之后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实在是……”
教皇:“我的孩子,人死后的事情,天父会为我们把关的。不用担心九代目他们。你还有现在,更加珍惜现在身边的人吧。”
纲吉:“身边的人……”
教皇:“我同九代目认识那一会儿,他也才三十岁罢了,比我年轻个几岁。一眨眼,他已经比我早去了。人活到我这个岁数,每天早上醒过来,又有几位老友去往了天堂。所以,请好好珍惜现在大家在身边的日子吧。人生没有人所想象得那么漫长”
纲吉:“菲利普爷爷是不是也感觉寂寞吗?”
教皇:“没办法呢,我的孩子,寂寞是一种人性的本能。”
这是菲利普教皇第三次看这部歌剧了。慕名而来欣赏的着名女歌剧演员开始唱起了第二幕的咏叹调独唱,极为动人有穿透力的嗓音,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牵动着自己的心。
“不好意思,打扰两位大人了。boss,有电话找你。”菲利普教皇认识她,是纲吉的雾之守护者。纲吉点头示意安静地离开包厢坐席。
走廊里传来极为微小的声响:“警察局副局长的……拿到许可了就好……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西西里州州长他……立刻尽快安排人去……我马上回来”
重新打开包厢的门,纲吉面色略显仓促,“真对不起菲利普爷爷,家族有急事需要处理,需要我马上会去。希望你享受剩下的演出”
“哦不,一点关系都没有,谢谢这次的请票,有幸自己的有生之年还能再看一次这位歌剧演员的演出。请去吧,我的孩子。我会享受这场演出的。”菲利普教皇看着对方匆忙的离去,陷入沉思。
现在,对他而言,约瑟夫教主死了,确实有点损失,毕竟是六个接班培养人之一,不过也是最不机灵的那个,没能活下去也是最好的证明,他需要的加班人是一个能够活下去的人,天父会照看好约瑟夫教主的,西西里区的孤儿院的负责人再安排一个就好了。现在意大利内部权势三大头:政界、财阀和黑手党。但是现任内阁方面,同属左翼派系的总统矛盾和朱佩塞总理派系日渐加深,朱塞佩总理的官僚晋升派系下的国防部大臣和财政部大臣日子就不好过了。亲左翼财阀派系方面也要看各方意愿彭格列和加百罗涅家族的牵制水平了,越来越多财阀越来越倾心于空降系政客为主的右翼派系政党,现在仅仅是碍于现在依存的彭格列利益网缘故没有下一子全部一边倒。黑手党这边虽然因为彭格列和军方、警方的紧密联系仍占上风,但是意大利北部这几年新上任警署已经明显抗拒参与利益网,如果现任国防部和财政部人员因为这次事件发生大洗牌的话,彭格列很有可能会成为徒有武力没有影响力的纸老虎。加上明年就要大选了,一切都是未知数。
洗牌,未知数。
没有人知道结果。或许,对于教会而言,这是一次机会不是吗?他需要更多权利,为了教会,为了他的使命,为了人类的救赎,他愿意豪赌一把。
“是的、是的,我会享受的,”他在座位上回想着两人刚刚的对话,自言自语到,“演出,才刚刚开始,不是吗?”眼光却看向了舞台灯光照不到的阴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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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9p西西里岛?皇家歌剧院另一边的包厢
女高音咏叹调独唱达到一段高潮,一位绅士打扮的男子突然激动地站起来鼓掌,脸部肌肉夸张地拉扯收紧,凝固成一副略微惊悚地笑脸。
“太美了!真是太完美了!”
眼睛却并不是看向舞台中间的歌剧演员,而是对岸包厢刚刚转身出门的彭格列十代首领。
thejud?审批者找了他想要的,想要奉献给圣母大人的完美艺术品——彭格列的十代首领。他是如此完美,如同被层白色丝网拉扯遮住的宝石。他无法用言语形容,但是他的内心告诉他,他看到了从未见过的相似性。彭格列的十代目,沢田纲吉,他完美复刻自己心中所倾心的圣母大人的模样。
多么美!美到让他想要撕碎对方!
这一定是命运。他们的相遇。
如此美丽的人,让他之前所见过的一切都不再耀眼。他怎么能够让如此美丽的人留在这个人间地狱里呢?不、他不是那么无情残酷的人、他舍不得看着人间这个地狱将对方给一点点侵蚀、摧毁,最终失去一切美丽的品质。美丽的事物终究都是短暂的,不、或者说不是转瞬即逝的美都是虚假的美。
他一定要把这样美好的生命献给圣母大人。这一切是命运。
thejud?审批者兴奋地从座位上跃起,将自己脸上的人脸仿真头套撕去,露出底下标志性的掘墓人家族骷髅头面具。
感谢圣母大人的恩赐。
什么复仇的计划、彭格列毁灭计划都不重要了。
一切都不重要了。
现在,他只想要亲手赐予沢田纲吉死亡,这个世间最美丽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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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xx月04日
4:50p加百罗涅家族合作医院
走出病房,纲吉一个人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医生的话语还在他脑子里回荡。
他掏出手机。
【妈妈,爸爸他】,打字到一半,纲吉发现自己怎么样都打不出那几个字。
如果知道真相的话,妈妈会怎么想呢。
不知道。脑子好乱啊。
他删除了自己打的所有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探望病人。看到全身换血中的巴吉尔昏迷中的模样,脸上时不时露出现挣扎的表情。手术麻醉效果还没有过,睡着的了平汗珠却像大豆一样一颗接着一颗下流。
此刻感觉面向他们的手术刀,在滑向他们的同时也指向了自己,每一刀都刻印在了心上。
他无法减轻了平的痛苦和伤势,也没有办法拿到或着研发出能够救苏珊和巴吉尔的解药,也没有办法让老爸苏醒过来。全部都是他所无法控制的事情。他好像依旧是那个弱小无助、一事无成的自己。即使成为了彭格列的首领,能够自由运用彭格列家族的财产、人脉和资源,他所能够做到的依然如此有限。在命运与生死面前,他什么都做不到。
迪诺前辈也是差不多年龄,甚至更早成为了家族首领的。他看起来和自己不一样,游刃有余,闪闪发光的样子呢。
明明觉得自己和迪诺前辈差不多,自己要是长大成人了也能成为迪诺前辈和九代目那样的首领。自己已经19岁了,在日本离合法饮酒年龄还差一岁,但在意大利已经算是成年了。迈入成年人的台阶,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成年并没有让自己变成理想中的自己,唯一的变化只是年龄变了一个数字,自己依然是自己。真是一点实感也没有。什么长大了就会变这种事情,过去的自己果然是太天真了。天真到自己都想哭了。
不行,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要振作起来才行啊!大家都指望着自己,指望着这个现任的彭格列首领。
纲吉闭上眼睛,抬头,只有医院单调的白色天花板。他机械性地重拾手机,开始打起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