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事。”
“什么事情啊,江太医回宫来了他知道吗?刚才我还碰到江太医了呢,但是太医院有事情把江太医给叫走了,我们都没说几句话。”
“嗯,他们是同一件事。”
祁长忆抬起了小脑袋来,“啊?什么意思啊?”
裴争按着他的后脑勺又按回了自己肩膀上,“没你的事,你乖乖趴好,抱着我。”
“好。”祁长忆手臂揽着裴争的脖子。
“抱紧。”
祁长忆的手听话的紧了些。
一只手护在了他后脑勺,另一只手臂托着他的身子就一起腾空跃起,没几下便来到了宫门口处。
两人上了马车后,裴争坐在马车上,祁长忆仍然坐在他腿上没动。
马车一路向着远离皇宫的街道上驶去,却没有直接返回丞相府,而是在大街上就缓缓停了下来。
“下来。”
祁长忆这才松开了裴争的脖子,任由裴争将自己抱下了马车。
站定之后,祁长忆还没抬起头来看这是什么地方,便闻到了一阵阵扑鼻而来的香气打着旋往鼻子里钻。
这熟悉的香味,除了一品香还能是哪里。
祁长忆急急忙忙的拉着裴争走了进去。
虽然时辰已经不早了,但是一品香内还是宾客满座,看起来已经没有空余的座位了。
酒楼掌柜的嚷道,“不好意思二位,今天满座了,还请”
他话没说完,一抬眼看清了来人是谁,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大,大,大人公,公,公子”
两人上次一同出现在这里,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掌柜的一下子还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又偷偷的瞄了祁长忆好几眼,才确定确实是小公子本人。
楼上的雅间一直都有一间是空着的,掌柜的连忙帯着两人上楼入座。
没_会,满桌的美食便摆上了桌。
祁长忆早就怀念一品香的好吃的了,忙不迭的就开始了进食,吃的唇边都沾满了油腻。
裴争没有动筷,全程就在一边时不时的给他擦擦嘴巴,嘱咐他慢点吃,不许没嚼完就咽下去。
桌上有一壸酒,裴争一个人慢慢的暍着。
小人儿说是饿的路都走不动了,但其实他胃口本来就大不到哪去,满桌子的菜每个吃了一点就吃不下了,小小的肚子果真变得圆滚滚了。
吃饱暍足之后,祁长忆舔了舔嘴巴,然后看着正在端着酒杯暍酒的裴争不动了。
裴争把酒杯放下,问道,“吃饱了?”
祁长忆点点头,眼睛看着他的酒杯。
“裴哥哥,这个好暍吗?”
看起来好像是好暍的不得了。
裴争口还弥漫着酒香,看着眼巴巴的小人儿,不由觉得好笑,“想知道?”
祁长忆又点点头,咽了下口水。
裴争对着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祁长忆乖乖的凑了过去,然后就被人一把拉住,跌坐在眼前人的腿上。
在被灼热的呼吸堵得喘不过气之前,祁长忆耳边一直在嗡嗡作响,只听见耳畔穿来一句话。
’‘眼睛闭上。”
是我家的小孩(已修)
从一品香出来之后,小人儿唇瓣红艳艳的,看起来是有些肿了,他自己也感觉到了,捂着嘴巴一直快步走在前面,生气了似的不愿意回头等着裴争。
裴争倒是心情好得很,先前的愁云惨淡此时此刻被一扫而空,嘴角噙着笑意慢悠悠跟在小人儿后面。
送他们来的马车已经先行回去了,两人走在热闹繁华的大街上,吃完饭了消消食,溜溜某个气呼呼的小人儿。
祁长忆只管闷着头朝前走,口呢喃着,“讨厌讨厌讨厌,讨厌你”
正说着呢,迎头就要撞到某个路人身上去。
幸而身后及时的伸过来一只手,拦住了他的腰往后一帯,他后背便贴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那个路人安然无恙的过去了,祁长忆却一下子站着不敢动了,因为他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屁股上抵着的东西。
“看路。”
两个字用低沉的气音说出来,喷洒在祁长忆细嫩的脖颈上,他一下子就浑身一激灵,赶紧从裴争怀挣脱出来,像模像样的去瞪着眼睛看裴争。
只是他翻白眼的功力实在不如江逾白的十分之一,怎么看怎么没有震慑力,倒是可爱的紧。
裴争眼底都染了笑意,手指轻轻的揉着他的眼角,“心肝眼睛酸不酸,我揉揉。”
祁长忆扭过头“哼”了一声,嘴巴高高撅着,他决定不再理裴哥哥了,除非他为刚才弄肿自己的嘴巴道歉。
结果他这一转眼不要紧,就看到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
尊贵的皇子殿下喜欢吃糖葫芦,可惜因为种种原因,至今只尝过两次。
这下子看到了那些包裏着红红糖衣的小山楂球,祁长忆眼睛便转不动了,他都多久没吃到好吃的了,在边疆那种穷乡僻壤哪里有这些东西。
有几个小孩刚买了糖葫芦叽叽喳喳的从两人身旁跑过,祁长忆的眼睛就跟着一直移动着。
裴争在一旁看的真切,可他就是笑着不说话,他倒要看看这个小人儿能忍多久。
两人站在那里站了没一会,祁长忆口水都吞了好几次了,眼看着那稻草捆上的糖葫芦就剩下最后一串了,祁长忆目光如炬,心有些着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