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裴争反手夺过了剑来。一剑将那人直接刺死了。
裴争也受了伤,三人很快又被蛮族士兵团团围住了。
现在整个城还活着的人就剩他们三个了,但是蛮族士兵还有千千万万个。
悬差太大几乎毫无胜算,就算是不眠不休的一直杀下去,也不知要杀到何时才能将这满城的蛮族士兵全部杀光。
安里城,已经失守了。
祁长忆看着裴争不停滴血的手掌,心疼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他捧住了裴争受伤的那只手,小心的想帮他包起来。
裴争忽然用力把他拉入了怀,然后另一只手快速向他身后出拳,一个士兵应声到地。
刚才这个士兵想在背后偷袭祁长忆的。
裴争的拳头打在了那个蛮族士兵的头盔上,指骨间擦破了皮又渗出了血迹。
祁长忆又把他那只手捧过来,有些手忙脚乱的,继续给他包着,哭着说道。“怎么又都是血了?怎么都止不住的血怎么都包不完的血”
裴争一把他搂进怀,摸了摸他的头发。
“不包了,不包了,没关系。心肝亲亲我,我就不痛了。”
祁长忆在裴争怀抬起头来,搂住了他的脖子,趴在他脖子上亲了一下,亲到了满口的血腥味,
然后他身子忽然顿住了。
这漫天的血雨,他记忆好像见到过,在一个牢狱,周围很黑,身上很冷但是血腥味道也是这么浓重的。
但是那个牢狱,不是丞相府的牢狱,而是外族的牢狱。
你不能死在这里
包围圈还在继续缩小着,乘风在两人不远处也被包围了起来,正在与那些士兵们厮杀着。
裴争一手护着怀的祁长忆,另一手运剑,虽然有些艰难,但是他没让怀的人儿受一点伤。
祁长忆从刚才开始就头痛起来,脑海翻江倒海着,有什么东西在奔腾叫嚣着想要冲破禁锢逃离出来。
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主子!”
乘风慢慢打了过来,脚下倒了满地的尸首,他身上的黑色衣袍看不出染了血,但是随着剑身滴答在地上的蜿蜒血迹却十分可怖。
三人最终汇合到了一起,乘风与裴争将祁长忆护在了间,然后两人面对着成千的蛮族士兵们。
“主子!没事吧?你的手”
裴争刚才握着剑身的那只手动了动,只能感觉到手掌心的粘腻。
“没事,废不了。”
说着两人又开始挥剑,将冲上来的人斩于剑下。
城门大开着,能看的见外面还有不计其数的士兵们没有进城,只要他们杀掉了几个人,外面立马就会又有人补进来,好像永远也杀不完,永远也走不进这个城门一般。
祁长忆一只手被裴争拉着,另一只手抱着自己的头,他还是觉得头痛。
突然,祁长忆抬头看到了裴争身侧有一个士兵拿着剑就要辞裴争了,情况紧急之下,他大喊道,“小心!”
正巧裴争回过身来,躲过了那把剑,他却也拉着祁长忆猛地往旁边一扯,随后原本祁长忆站得那个地方也有一把剑刺了过来。
紧接着是一道长剑划破皮肉的声音。
祁长忆眼看着那把剑从自己的身旁擦过,直直的刺进了裴争的腹部,他瞪大了眼睛,浑身遏制不住的颤抖。
“裴哥哥!”
裴争仍然反应速度极快的挥剑反杀,随后剑撑在了地上,他的身子也慢慢的低了下去,单膝跪地,低着头喘息了两下。
刚才后面的剑来的太快,裴争根本来不及将祁长忆拉开之后再出剑,所以他便只做了前半步,将祁长忆拉开,全然不顾那把剑会就此刺他自己。
裴争身上还插着那把剑,扎眼的红色不停的顺着剑身流淌,浸湿了他的衣袍后,再流到地上,和地上原本的血水混在了一起。
不能倒,不能倒下,不能闭眼,裴争,撑住了,你不能死在这里,你还有要守护的人,你怎么能放心他一个人
裴争在心这么告诉自己,但是抵不过越来越沉重的眼皮,和越来越轻飘飘的身体。
他的身子摇摇欲坠,向着一旁栽倒下去。
祁长忆头痛欲裂,泪水决了堤,不停的从眼眶滚落出来。
刚才看着裴争剑的那一瞬间,太多的东西涌进了他的脑海,混乱不堪,纷繁杂乱。
他很痛苦,很痛苦,痛苦的快要在当时死去了。
但是经过了那个瞬间之后,却变得更加痛苦,一切都抽丝剥茧般在他脑海成了型,曾经那些模糊不清的画面,现在全部变得异常清晰了。
在裴争即将要倒下的时候,祁长忆扑了过去,搂住了他的身子,将他抱进了怀,然后跟着一起慢慢坐在了地上。
乘风也拼尽全力的将他们二人护在了安全圈内。
祁长忆抱着裴争,止不住的颤抖,眼泪啪嗒啪嗒滴在了裴争的下巴上。
“裴哥哥,裴哥哥我想起来了这次我全部都想起来了我,我不只是祁长忆,我还有一个名字
“我,我叫沈十九”
祁长忆小手不停的接着从裴争腹部流出来的血,可是他的手不够大,接不住那么多的血,血还是会从他的指缝溜出去。
而裴争,安静的没有反应。
“我记得的,你不只是我的裴哥哥,还是我的大人我们还说好了,在没有人的时候就要叫你裴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