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到这里看着裴争的眼神变了变,“这些裴爱卿该是比朕清楚才是。”
裴争见皇上这次也是铁了心要随着皇后去,心下一沉,若是再拖下去,等不到死刑施行的那天,江逾白怕 是就会命丧牢狱。
“皇上,臣有一人引荐。”
皇上最终同意了裴争的提议,让沈欢进宫来替祁冰之诊治,若能治的好,便放过了江逾白和太医院里的众 人,若是治不好,沈欢也不会受到任何牵连。
沈欢只知道是宫里的二公主得了治不好的疯病,然后皇后便要处死江逾白。
她帯着沈十九跟随着那个奴仆进了宫,然后便要被几个公公直接送去祁冰之的寝宫。
沈欢站着没动,正色道,“我要先见见江太医。”
谁知那个为首的公公竟然同意了,“皇上说了,一切都听沈师父的安排,沈师父要见,那便去见吧。”
狱卒帯着沈欢和沈十九来到了牢狱,乘风早已经不在那里了,而江逾白又被锁着手腕吊了回去。
沈十九一见到浑身是血的江逾白,直接就红了眼眶,“江太医”
沈欢也被吓了一跳,人不是关在牢狱里等待处以死刑的吗,怎么现在看来就是一副濒死的模样了?
她瞬间就明白过来了,肯定是被动用了私刑。
“你怎么样?还好吗? ”沈欢关切的问道。
“你们还不把人放下来?”
为首的公公挥了挥手,那两个狱卒便把江逾白放了下来。
“我在宫的这些日子,不得再对江太医用刑。”沈欢看着那个公公道。
江逾白被沈十九扶着,气息微弱。
沈欢赶紧给他喂了颗药丸,又给他伤势重的地方上好了药。
好甜2
江逾白浑身冒着冷汗,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他紧紧握住沈欢的手,指尖泛白。
“乘……风……”
沈欢没听清楚,“你说什么?你大点声。”
沈十九抬起头来,“师父,江太医叫了阿风的名字。”
“乘风怎么了?他也在这?他也被抓了?”
江逾白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那两个狱卒上前道,“沈师父,人在太医院。”
沈欢脸色变了变。
给江逾白塞了整整一瓶药丸,沈欢帯着沈十九去了太医院。
乘风的伤势看起来比江逾白还要严重的多,虽然已经被处理过了,但是人目前还在昏迷当。
沈欢攥紧了拳头。
她之前一直都是一个人,_个人生活,一个人呆在荒山鬼谷。
后来她有了小徒儿,再后来,她又有了几个朋友。
现在,她为数不多的朋友都被这个祁冰之害成了这个样子,更别说自己小徒儿先前也受过她的欺负,那她 倒是要去会会这个祁冰之。
沈欢没让小徒儿跟着,而是让沈十九呆在了太医院,说是为了照看乘风,实际上是她不想小徒儿看见祁冰 之之后想起不好的回忆来。
来到了二公主的寝宫,青天白日的,这寝宫里面却挂满了厚重的帷幕,暗沉沉的。
沈欢踏进去,里面空荡荡的,一个宫女太监的影子都没有,看起来整个寝宫死气沉沉的,比丞相府的阴气 还要重的多。
说实话,还是有点瘆人的。
“咳咳,有人吗? ”沈欢一向不信鬼神不信佛,她提步踏了进来。
“二公主?二公主您在吗?”
还是没有动静。
沈欢继续往里走,里面更加昏暗了,内殿的墙上还被人用鲜血一样的颜色画满了奇怪的图案。
她站在墙边看着,这些图案奇形怪状,诡异得很。
一只极度瘦弱的手突然就搭上了沈欢的肩膀。
“你看见宝宝了吗?看见了吗?就在那里。”
一道轻飘飘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沈欢不由得被惊起半身冷汗,虽然她知道身后的一定是个大活人。
祁冰之瘦了很多,整张脸都没有了以前的光彩,瘦的脸上的骨头突出,两只眼睛却深深凹陷,足足老了十多岁的样子。
沈欢道,’‘看到了,确实有宝宝,还是个男孩子。”
祁冰之眼神变了变,似乎从来没有人这么顺着她的话说过,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似的。
“那你看到了吗?他的头发这么长了,小手肉乎乎的,好像在说话呢。”
沈欢继续道,边说手指边慢慢搭上了祁冰之的手腕,开始把脉起来。
祁冰之微微愣神,似乎在思考沈欢的话。
而沈欢越把脉却眉头皱的越深,她趁祁冰之还没开始挣扎,赶紧捏起她另一只手腕搭了上去。
不对,还是不对。
并不是祁冰之的脉象多么复杂难解,恰恰相反,沈欢发现她的脉象十分正常,完全没有任何疯症的迹象。
但是沈欢好像还是发现了一丝不对,但还没等她继续深想下去,祁冰之就忽的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然后 跑走了。
沈欢赶紧追了上去,她一定要搞清楚祁冰之到底是什么毛病。
可是祁冰之很快就没了影子,寝殿内光线太暗,沈欢根本看不见她躲哪去了。
沈欢先跑去殿门外喊了好几个宫女太监进来,“把这些帷幕都给撤了。”
那些人都得到了命令,知道一切都要听从沈欢的指挥,便麻利的把帷幕撤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