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他微微叹气,“让你去,好不好?”
别人讲再多的道理,都不如小人儿红红的眼眶,能让裴争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就想绐他,什么都给他。
“但是,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沈十九埋在裴争怀的头抬起来,乖乖点了点,“好。”
“喜欢我吗?”
沈十九愣了愣,随即耳根一下子变红,赶紧又把头埋了回去,不吭声了。
裴争微微撤开些距离,不依不饶的抬起他的下巴,凑的近了些,近到能闻到小人儿身上的药香味和奶香味。
清甜可口的甚是勾人。
“喜欢吗?嗯?”裴争靠近了沈十九的耳畔,声音很轻,很轻,带着些气音,低沉撩人。
小人儿显然被撩得头晕脑胀了,小脸蛋也透出些红晕来,他眼满满当当的都是裴争一张放大的俊脸,呼吸都乱了。
喜……喜欢的……”
声音哼哼唧唧的,又羞涩又可爱。
裴争唇边这才荡漾出个笑来,笑意染上了眼底。
沈十九从没有见过裴争这样的笑,离得他那样近,眉目俊朗,里面盛着星河似的。
“那你记住……”裴争的唇就悬在沈十九明艳艳的唇瓣上方,用口型无声说道,“……我爱你。”
说完附身下去,印上抹娇艳。
两人回到大堂的时候,沈欢正端坐在凳子上。
江逾白在一边干着急,劝了沈欢好久了,但是沈欢不等到裴争放人,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丞相府。
听到小徒儿要跟自己一起去将军府的时候,沈欢还不敢相信。
没想到沈十九直接屁颠屁颠的跟着江逾白就出了丞相府,上了门口的马车。
沈十九还撩起了马车窗边的帘子来,对着站在相府门口的沈欢道,“师 父 快上来呀 ”
沈欢对着同样站在相府大门口的裴争“哼”了声,便跟着爬上了马车。
沈十九还趴在窗边,歪着脑袋一直在跟裴争对视着,能看出来很是不舍。
马车行进起来,沈十九一直跟裴争摆手,直到看不到相府的大门了,才放下了帘子。
沈欢用力吸了口气,“啊!终于离开那个丞相府了!舒服!”
她看了看一旁的沈十九,问道,“徒儿啊,裴大人怎么会又同意你跟为师去将军府了呢?”
沈十九回答道,“大人说,我可以去帮师父的忙,但是有些事情不可以做的。”
“什么事?”江逾白也好奇。
沈十九掰着手指头数起来。
“不许忘了大人的话,不许跟赵将军独处,不许跟赵将军多说话,不许跟赵将军有肢体接触……”
“停停停!”江逾白道,“都是跟赵将军有关的?他干脆让你别去将军府算了,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
“不是的,还有跟江太医有关的。”沈十九又伸出另一只手开始数起来。
“不许跟江太医独处,不许让江太医抱,不许听江太医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赵将军也是个四处留情的人啊
马车一路行进到了将军府门口处停下,几人下了车。
将军府看起来也是恢宏气派的,但是因为赵隶棠基本不怎么回来住,所以难免显得有些冷清了。
府的下人也不多,江逾白几人都踏进了府邸了,也没个人出来迎接一下。
江逾白似乎已经习惯了,将沈欢和沈十九引到了一处院落安置下。
这时赵隶棠的部下武泉才带着几人姗姗来迟。
“江太医,将军方才又吐了点污血,怕是毒性已经开始蔓延了,您快去看看吧!”
江逾白叫了声,“沈师父?”
沈欢放下几件行李,点点头。
—行人便随着武泉匆匆来到了赵隶棠的房。
床上躺着的人脸色苍白,双眸紧闭,看起来像是没有生气一般,唇边还有几丝血迹。
沈欢看出情况不妙,赶紧快步走过去,仔细查看起赵隶棠受伤的那只胳膊来。
沈十九也跟着过去,在一旁帮衬着沈欢。
武泉看着师徒二人的背影,问江逾白道,“江太医,这二位是?”
江逾白神秘一笑,“高人。”
沈欢先是将赵隶棠胳膊上包扎好的纱布拆开,那处被箭射的血窟窿居然还在流血,只不过流的都是些黑血,整条胳膊颜色都有些不对了,呈现微微的紫黑色。
想必是江逾白想的办法,可以让毒血一点点往外排着,但是这么些日子了,却还没有排尽,并且伤口也不愈厶
口o
幸而这种稀有的毒性沈欢之前见过,并且有办法治愈。
沈欢有些好奇,问道,“这毒实属少见,不知赵将军是如何了这毒箭的?”
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就被人推开了,一个单薄瘦弱的身影站在门边,手还端着盆热水。
来人看起来年纪不大的样子,穿着身宽大的衣袍,小小的身子在里面晃荡,模样倒是清秀。
他显然没有想到房间里会有这么多人,有些胆怯的站在门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武泉看了门边人一眼,“月奴,进来吧,把水放在床边。”
月奴低着头默默的走进来,把水放在了床边,然后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还在昏迷当的赵隶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