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点头,“是啊!您快去吧,晚了就来不及了,这里就先交绐沈公子好了。”
沈欢还是一脸不敢置信,乘风能从房梁上掉下来?
沈十九也很是担心,“师父,你去看看吧,这里我可以的!”
沈欢跟着李玉匆匆跑了出去。
沈十九收回视线,正好对上了裴争半眯的狭长眼眸,他一颗小心脏不由自主的就跳快了几分。
裴争坐在凳子上,而沈十九就站在他身前。
小手伸到裴争肩膀上,声音柔柔道,“大人,我来替您上药。”
裴争“嗯”了声。
那双小手顺着玄色衣襟伸进去,然后将外袍从肩膀处拉下时,裴争却忽的伸手揽了一把纤细的腰肢。
“还没告诉我,”他轻笑一声,“昨晚还记得什么?”
你刚才亲什么了
距离忽的拉近,沈十九呼吸之间都是淡淡的檀香味道和药香,他耳根跟着红了红。
“我……我记得,大人请我和师父吃好吃的……”
“嗯,还有呢?”
裴争又靠近了点。
这小人儿清醒了之后就知道礼义廉耻了,沈欢把他教的不错,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都懂,就是还跟以前似的脸皮薄。
喝醉的时候倒是粘人的很,大人长大人短的不知道害羞。
“还有……好多人,然后大人受伤了……”
沈十九垂下眼眸,看着裴争肩上的纱布,手指难过的绞了绞。
“大人,我帮您换药好不好,我会轻一点的,不会弄痛您的。”
裴争微微抬着下巴看他,“嗯”了声。
沈十九便动作极轻的把那缠绕着的纱布打开来,那处伤口上面还隐隐渗着血迹,本来都已经快要愈合了的,现在却又严重了几分。
将药膏涂了上去,然后撒上药粉,再动作轻柔的将纱布重新缠回去。
裴争“嘶”的吸了口冷气,沈十九缠绕纱布的动作直接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大人?我弄痛你了吗?”沈十九眼神尽是担心,“我明明很轻的呀……”
裴争点头,“痛。”
沈十九当即更加紧张起来,举着没缠绕完的纱布停在裴争胸前,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大人,你再忍—忍好不好”沈十九道,“我要给你包扎”
“不好。”
裴争打断他,眼睛盯着小人儿脸上的那处微小的疤痕。
沈十九没想到裴争这么不配合,“那怎么办……”
他眼尾微微奁拉下来,委屈巴巴的样子。
裴争手在他背后轻轻推了把,就把人推进了自己腿间。
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角,裴争理所当然道,“亲我。”
沈十九抬头看了眼裴争,见他也正看着自己,白皙的脸蛋腾的就红了。
“我,我……那个……师父说,不能……”
裴争眯了眯眼眸,“再提你师父,我伤口就会更痛。”
沈十九赶紧闭嘴。
裴争侧过脸对着他,示意他可以亲了。
沈十九却揪着那纱布的尾端,绕来绕去,心跳个不停。
裴争极有耐心的等着,他非要等到小人儿主动凑过来的那一刻。
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卑劣的手段也没少使过,但是裴争也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这么在乎过。
沈十九不知道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闭上眼睛,真的缓缓靠了过来。
亲一下,大人的伤口就不会痛了哦。
—个温温热热的吻落在了微凉的唇畔,刚想离开之时,却被只手扣住了后脑,然后是紧紧的唇舌纠缠。
沈十九眸色激淞的被放开后,还在微微喘息着,却没忘了问一声,“大人,还痛吗?”
裴争笑了笑,指腹替他擦去唇边的银丝。
“不痛,很甜。”
沈十九把纱布的尾端系好,这才放下一颗心。
这时方才跑出去的沈欢也回来了,一进门就瞎嚷嚷。
“裴大人,你府上的人脑子都被门夹过?”沈欢喝了一大口水平息怒火。
“不过就是脚麻了,都能说成是腿断了?我看是脑子里的筋断了!”
沈欢刚才跟着李玉去看乘风时,乘风正好端端的坐在院子,说是跳下房梁时脚麻了一下,她听了要走,李玉非拖着她要她给乘风看看,别是断了。
李玉也是有苦说不出,他家大人要跟他家殿下独处,还得他来创造机会,这个沈师父太没有眼力见,天天给个烛台似的发光发热,他家大人眼神都快冻死人了,也没能把沈师父给冻死。
不过幸好,大人的药是殿下亲自给换的。
药也换过了,裴争要去房里看折子。
虽然裴争最近都没有去上朝,也没有进宫,皇上就好像忘了有他这么个丞相似的,真的对丞相府不闻不问了好几日。
但是裴争还是有很多眼线遍布朝堂各处,所以朝堂上每日发生的事情,他都要第一时间知道。
而沈欢又一头扎进了药房,开始重新研究起能够帮助人恢复记忆的药来。
沈十九回了小楼,师父要他没事多休息,不准老去打扰裴大人办事。
其实沈欢是不想裴争老来打扰自己小徒儿才对,她已经想好了,等到把裴争的伤治好了,就带着小徒儿离开。
沈十九不知道沈欢的想法,坐在后园小楼的台阶前,两手托着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