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多好,像以前一样乖,窝在他怀里也不会挣脱。
所以,不要再想着离开了。
不然,他会忍不住想毁掉。
给我治好他
丫鬟收拾好了满地的碎物,安静的退下了。
床上的小人儿眼睛依然紧紧闭着,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
裴争坐在床边,将小人儿上半身托起,揽在怀,低头轻轻吻了吻苍白的唇瓣。
单纯的,脆弱的,美丽的,没有生气的……
是身子虚的醒不来,还是根本就不想醒?
乘风请个太医怎么这么久还没回!
握住那双绵软的小手,滚烫的吓人,修长十指挤进指缝,轻轻扣紧。
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声诱哄,“乖乖,怎么还不醒?是不是昨晚弄痛你了?”
“可你分明喜欢的紧。”
“性格脾气不知道随了谁,连皇上都事事听从我的谏言,你呢,怎么变得这般不听话?
“不是一直想再去城玩吗,待你醒了,我带你去。还不肯睁眼吗?”
“你不是对我有情吗,那份情能不能抵过恨意?你不知道我用了什么作为代价,皇上才把你交于我,所以,我不会放你走的,怎么可能放过你。”
“我连自己都没放过。
江逾白踏进这处小楼时,裴争坐在一旁,床上的人儿盖着被子,没有意识。
数日不见,还以为二人关系有所缓和,没想到,乘风直接急匆匆的冲进太医院就把他强行扯走了。
江逾白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对着裴争行了个礼,这才走到床边开始查看。
身子滚烫,两颊灼红,连呼吸都是轻轻浅浅的。
可能是受了风寒吧,最近天气也有些冷了。
托起白皙细嫩的手腕,两指搭在上面诊脉。
江逾白的脸色越变越青,脉象如此微弱,还杂乱无章,时快时慢。
那处隐藏在藕段似的白臂里的,小小的一处红痕,像是用力吸出的吻痕。
衣袖再向上挽了挽,更多青青紫紫的痕迹和吻痕显露出来。
江逾白深吸了口气,轻轻拉开小人儿的衣领,原本光洁嫩滑的小身子上全是欢爱过的痕迹,斑驳可怖,从脖
子一直延伸到各处,锁骨处的尤为明显,伤痕结了疤,像是圈整齐的牙印。
合拢衣领,盖好被子,江逾白站起身来,径直走到裴争跟前。
“啪”一声脆响,打的裴争头侧了侧,他没生气,反倒勾勾唇角。
“裴争!你做了什么禽兽事你自己知道,殿下还小未经情事,怎么受得住你那番折腾!现在殿下高烧不退也是被你折磨的!”
江逾白气得浑身发抖,小殿下没了贵妃娘娘的庇佑之后,就没过过安生日子,本以为裴争护住他会是小事一桩,没成想害的殿下最深的却就是裴争。
“江太医,何必动气,濒死之人你都能救得回来,这点小事对你还不是不值一提。”
裴争摸了摸唇角,笑得风轻云淡。
江逾白见他这幅完全不在乎小人儿死活的样子,咬着牙又是一巴掌要扇上去。
裴争看着他没动,一旁的乘风闪过来替裴争挨下来这一掌。
裴争将乘风拂到一边去,“多事。”
江逾白收回了手,深呼吸几口,“早知道你现在是这般样子,当初我就不该救你,让你死在那肮脏恶臭的死人岗,也比现在没有人性草菅人命的强!”
裴争站起身,“若不是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你以为我能容你活到现在。”
江逾白攥紧掌心。
“裴争!你还是不是人!你还有没有心!但凡你对他好一点,他就能不管不顾的呆在你身边,事事听从你依顺你。就算心智不全,他也还是个尊贵无比的皇子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还想怎么样!现在他脉象极其不稳,想必是受了什么刺激,痛苦不堪但是不愿醒来。早晚有一天你把他磨得挫骨扬灰了,我看你还能不能继续这般冷硬!”
裴争看了眼床上的小人儿,苍白脆弱的好像下一瞬就会消失不见,他转身走到门边,没有回头。
“那就绐我治好他。”
说完提步离去。
江逾白握着的拳瞬间松掉。
乘风唤了丫鬟来,将江逾白开出的药拿下去煎了。
江逾白坐在床边,手里能够修复疤痕的药膏攥在手,迟迟不知该如何下手。
被子底下的人倒是任人摆布无法拒绝,但是涉及到不可言说的地方,他来涂药实在不合适。
思来想去,最适合做这件事情的居然还是裴争。
药煎好了,丫鬟端着送进来,江逾白坐到床边将人扶起,药碗抵在唇边。
喝不进去,黑苦的药汁全部顺着下巴流进衣袍里。
江逾白有些着急了,“殿下,不喝药身子怎么能好呢,快喝啊。”
小人儿的喉咙还是一动不动,要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几乎要以为这根本只是个躯壳而已了。
药汁全部洒了出来,半点都没喂进去,江逾白只得命人再去煎药。
药端来了一碗又一碗,喝进去的怕是只有几滴而已,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直忙活到天黑,祁长忆的身子还在滚烫着,不止脸烧的通红,连脖子和身上都变得粉粉的。
江逾白一直守在床边,各种方法用尽了,药就是喂不进去,再这么烧下去,可能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