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勒作为蛮族使臣,和几个部下坐在了裴争对面,还与裴争遥遥举杯了几次,两人眼神皆是一片复杂。
这次宴会除了远在江南地区的太子殿下,皇上的其余子嗣全部到齐,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是让蛮族使臣阿木勒先过过眼而已。
整个宴席间,皇上不止一次的提到了自己的二女儿,也就是二公主祁冰之,可惜阿木勒连个眼神都不曾分给她,反倒是时不时盯着某个角落处看。
皇上的眼神与裴争对视上,裴争镇静的点了点头,意思是一切尽在掌握之,皇上也只得默许。
宴席终于散场,武百官全部退场离宫,所有的公主皇子也被送回了自己寝宫歇息。
皇上邀请阿木勒使臣一同去御花园赏花,阿木勒欣然同意,还邀请了裴争随着一同前去,几人便在花红柳绿的御花园闲逛起来。
宴席结束后,祁长忆也带着李玉离开了大殿,一路慢悠悠的往自己寝宫走去,途径御花园的外围,路边盛放的鲜花娇艳欲滴芳香扑鼻。
祁长忆趴在围墙的孔洞处深深嗅了一大口气,“哇,好香好香啊,真好闻!阿嚏!”
扑鼻的花粉呛得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顿时变得眼泪汪汪。
李玉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哎,殿下这么没心没肺的可怎么办才好,那三公主如今出了禁闭,还不知要怎么来找茬呢,就她刚刚那架势,怕是已经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了。”
这话音还没落地,就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靠近了一主一仆两人,直接手刀把人打晕,然后麻袋套上祁长忆扛起来就跑。
祁长忆被人扔到了柔软的泥土地上,麻袋拿下后,一只小巧玲珑的精致鞋底就踢到了他肩膀上,把他踢的一个趔趄,身边站着的人一左一右架起了他的胳膊。
祁依柔愤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个傻子到底有哪里好,怎么连那个蛮族人都对他出手相救!哼!现在他们还在大殿陪着父皇,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来救你!”
把公主殿下的膝盖骨踢碎了
祁长忆被人按着跪在地上,嘴巴也被白布团子堵住了,只能抬起眼来愤愤的看着祁依柔。
他从来不会记恨什么人,祁依柔是第一个。
这里似乎是一处假山背后,鲜有人至,还能闻到前面御花园里传来的芳香。
祁依柔朝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神,那丫鬟撸了撸袖子,走到跪着的人面前,扬手就是响亮的一个耳光。
祁长忆被打得头偏向了一边,他斜眼看着祁依柔,眼神有些可怖。
“呵,你们瞧瞧,这傻子还会瞪人呢,真是稀奇。”祁依柔抱着胳膊道。
丫鬟抬手又是狠狠的两巴掌甩了上去,白嫩的脸颊顿时肿起五指印,塞口的白布团子上也染了点血迹。
祁依柔冷眼看着这一切,心的怨气这才消散了点,“我也不是非要为难你,只要你跪下给我磕两个头认错,再去父皇面前把自己的罪名认下,我会在父皇面前为你求情的。”
祁长忆低垂着眼眸不说话,嘴角的血缓缓流下。
祁依柔以为他是知错了,挥挥手命奴仆松开钳制,自己走到他身边。
“来吧,磕吧,尽早磕完好同我去面见父皇……啊!”
伴随着祁依柔一声凄厉的惨叫,周围的几个奴仆都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只看见跪在地上的人像离弦之箭突然就弓着身子冲了上去。
祁依柔被撞小腹,整个人直接摔上了假山,痛得她跪坐在地上许久都直不起身子来。
而祁长忆撞完她后也直接摔到了一旁,缩成一团趴在地上。
祁依柔原本怒火已经快要平息了,这下直接烧上了头脑,气得她双眸通红。
“还从没有人敢这样顶撞本公主!你这个不识好歹的玩意!来人,给我把他的嘴打烂,脸也划花,我要把他扔进荷塘里喂鱼!”
几个奴仆重新把祁长忆架了起来,那丫鬟目光凶狠,连续扇了小脸五个巴掌,扇得自己手掌都麻了。
她还没来得及收回手,突然有个黑色人影从假山上方跳了下来,握住她的手腕轻轻用力,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黑衣人还不满意,趁那丫鬟还没张口惊叫之时,就一掌直接把人拍到了假山上,这下可不仅是手腕骨裂了,全身的骨头恐怕都稀碎了。
这一切动作发生的太过迅速,在场的人没来得及逃跑和尖叫,就一个接一个的全部被掌风拍到了假山上,骨头尽碎,软绵绵的晕了一片。
乘风冷着眼眸收回掌风,却已经不见了祁依柔的踪影,她趁着这个空挡一声不响的偷偷溜走了。
假山后传来好些人的脚步声,皇上,裴争,阿木勒和其部下,以及众多宫女太监全部站在假山外。
一行人方才走至这处人迹罕至的地段,本要折回,裴争却引着众人继续前行,结果就听到了这假山后面传来的动静。
皇上觉得在外族使臣面前,自家御花园吵吵闹闹没有规矩大失颜面,便要裴争命人毫不留情的处置那在假山后肆意嬉闹的人。
乘风也确实遵从圣旨没有留情。
只是除了一个趴倒在地上没有生息的小身影,和一个暗自逃走的罪魁祸首外。
乘风出来复命道,“皇上,已处理干净,只是有个人方才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