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长忆将今晚所见之事用自己简单直白的语言粗略描述过一遍后,江逾白脖颈都跟着红了红。
他慌忙捂住祁长忆的嘴巴,厉声叮嘱道,“殿,殿下,我的个乖乖,这些话可千万,千万不能在别人面前提起,还有那些,姿势动作,也不可对别人做!听见没有!”
江逾白早已在心暗骂了裴争千百遍,说他不是人都算抬举他了,瞧瞧,第一次带小殿下出去就看了场活春宫,把冰清玉洁的小殿下带坏了可怎么办!
祁长忆“呜呜嗯嗯”着点了点头,江逾白才松口气,把人放开。
门口的侍卫首领也进来了,等祁长忆对江逾白作别后,一路护送着他回了自己寝宫。
皇子寝宫里静悄悄的,可是内殿里却点了盏小烛台。
祁长忆推门进去后,等候在烛台前的李玉就焦急的迎了上来。
“哎呦我的亲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都快把奴才急死了。”
李玉半夜醒来寻至祁长忆床榻边查看,这一看不要紧,自家殿下人居然不见了!
幸好留守在门口的侍卫告诉他是裴大人接走了殿下,李玉便一直在这内殿里等着了。
看见祁长忆的小手掌上竟然缠着厚厚的纱布,李玉刚放下的心当即又吊了起来。
“殿下手心这是怎么了,怎的流了这么多血!还痛不痛了?”
祁长忆摇摇头道,“没事的,不是很痛的,小玉子,让你担心我了。”
不知怎的,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李玉眼眶一热。
奴才关心主子,侍候主子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关键时刻甚至可以为了主子去死。
可是李玉自小跟了祁长忆之后,他一直没把自己当成下人过,更像是把他当成了朋友一样,这让李玉不由得对祁长忆更加忠心耿耿了。
“殿下,夜不早了,还是快些歇息吧。”李玉转身揩了揩眼泪,“奴才就在这里守着您。”
侍候着祁长忆更衣就寝,小心的避开了纱布缠绕着的伤处,李玉就直接守候在了床榻边。
烛台熄灭,床榻上的小人儿呼吸渐渐变得均匀,李玉也跟着慢慢合上了眼皮。
就这样睡了没有多久,寝殿的大门突然猛地一声巨响,像是被人用脚踹开了一般。
床上鼓起的小山包动了动,还没有清醒过来,倒是李玉直接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来人身影高大,逆着照进来的光亮看不真切,走路有些微微打晃,伴随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酒气,熏的整座寝宫内都满是醇厚酒味。
不是裴争又是谁。
三两步走到床边,伸手就往那团绵软包子上抓去,却突然被凌空袭来的一只手挡下,然后单腿被人抱住。
“裴大人,殿下今日受了些伤,已经歇下了,您能否,改日再来?”
小奴才明明害怕得很,却还是死死挡着不让开。
裴争正被那股烦躁幽郁的情绪压着,抬脚就往小奴才的肩膀踹去,使了很大的力气。
小奴才“哇啦”吐出口鲜血,肩膀处火辣辣的疼,顺带着五脏腑都跟着疼痛万分。
他不能让开,裴争上次喝醉了酒,折磨了殿下一整夜,他决不能让那种事情再次发生。
“大,大人,求您,改日,再来!”
烦,烦,烦!
裴争头疼的快要炸裂,这个小奴才烦人的紧,怎么还不松开?
又是狠命的一脚,踢在了李玉腹部,鞋尖深深嵌进他身体里,又抽离。
小奴才被踢到了几步以外,终于放开了自己的双腿。
裴争又伸出手去,即将要碰到被褥之时,衣服后摆被一只手死命攥住,轻轻拉扯了两下。
“大人……”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裴争直接转过身来,手指揪住小奴才的衣襟把他拎了起来。
冰冷似淬了阴毒的眼眸微微眯起,迷离着有些找不到焦距,在小奴才脸上打量了几番。
好像,是自己先前救过的某个狗奴才。
“呵,吃里扒外不知好歹的东西。”
裴争语气阴沉沉的,把手的人像破布一般往门口一甩,“带下去。”
门口处进来两个穿着黑衣似是暗卫一般的人,拖起昏迷过去的小奴才悄无声息的隐入黑暗。
裴争缓缓转向床边,那团软乎乎的人儿翻了个身,面朝他的方向沉睡着。
酒意上头,裴争脑只管嗡嗡嗡的胡乱叫嚣,体内的暴动和欲望生根发芽般疯狂滋长。
他折回去找蛮族使臣商讨秘事,果不其然见到了祁长风,他越躲,他就越要时时刻刻出现在他面前。
两人针锋相对剑拔弩张时,裴争没忍住差点要将祁长风的手腕骨生生捏断,幸亏被阿木勒及时将两人分开。
然后裴争独自去饮酒,不知饮了多少,总之头脑晕眩没有了思考能力之时,他凭着本能就走来了这处寝宫。
再没有任何阻挡的伸手揪住了床上温软的一团,直接粗暴的把轻柔的小人儿扯下床榻。
然后薄唇冰冷命令道,“拿锁链来。”
小殿下该是多么痛
祁长忆被一股大力扯着从梦中抽离,直接跌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掌心下意识的撑地,好不容易止住了血的伤口顿时撕裂开,红色染透了纱布。
他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面前站着的裴争半边脸庞隐进了黑暗,只有一双阴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