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为何跪在这里?”
祁长忆断断续续的把事情叙述完后,赵隶棠看着他苍白的小脸,心疼不已,上前把他扶起。
“殿下别急,我可以出面替你求情,皇上肯定会放过李玉公公的。”
祁长忆轻轻点了点头,他迷迷糊糊的,好像浑身又烧起来了,眼看着马上就要站立不住。
在倒下之前落入一个盈满檀香的怀抱。
裴争站在他身后,胳膊紧紧握住了他的腰肢,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虚弱的小人儿圈在怀里。
赵隶棠眼眸微红,他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跟祁长忆有什么亲密举动,可裴争,居然敢直接抱着他!
随后冷淡的语调响起,“赵将军有闲工夫还是多关心边关吧,皇上命我教导皇子,他有何事自然是本相操心。”
裴哥哥,你是我的好哥哥
祁长忆的高烧又起来了,烧的他小脸红红,眼前一片晕眩,只能看清周身的玄色衣袍。
这是裴哥哥的衣袍,祁长忆虚弱的小手揪住了身下的锦绣衣袍。
裴争冷声冷气的语调在头顶响起,“殿下真是选了个好时辰,趁着赵将军在场时晕在本相怀里,是想激他一激?”
祁长忆烧的迷糊了,吐着小舌头,“裴哥哥,我不是故意晕倒的,只是我的头太晕了。我好热,又好冷,身上像是有小蚂蚁在爬,好难受啊。”
裴争捉住他作乱的小手,“殿下,还没到寝宫呢,您还是自重些好。”
祁长忆迷蒙的看了看四周,裴争正在抱着他回寝宫,一路上的太监宫女侍卫虽然不敢光明正大的盯着看,但是都在偷偷瞄向两人。
他后知后觉感觉羞耻起来,把脸埋在裴争胸前,然后闷闷开口,“这样别人就认不出是我了。”
裴争看了眼他身上只有皇子才能穿的金丝绣袍,是啊,除非别人都和他一样是傻子认不出这身衣服。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祁长忆在裴争怀里扬起小脸,怕被别人听到,细声细语的道,“裴哥哥,你一定要救救小玉子,皇后娘娘要打他板子,都是因为我,他是为了我才和那个姐姐吵起来的。”
裴争淡淡“嗯”了声,然后勾着嘴角笑,“殿下,求人可不是这样求的,得付出点代价才行。”
祁长忆发着烧,整个人也像个小火球似的,抱着暖暖的烫身子。
他认真思索了下,然后像只摇尾乞怜的小兔子,可怜巴巴的软着声音,“裴哥哥,你是我的好哥哥,忆儿求求你,求求你了。”
裴争听着这个声音浑身顿住,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这个小傻子不仅身体会勾人,连声音都是一等一的动听悦耳,真是要比世间最美的女子还要明艳动人几分,不知道在床榻之间听他软软糯糯的求饶会是何种光景。
裴争停住脚步,对着身后跟着的侍从乘风吩咐道,“你拿着这令牌,去把那小太监救下来,若是皇后娘娘怪罪,只管往我身上推罢了。”
祁长忆听着,然后担心的说道,“不行的……”
裴争知道他又担心皇后会责罚自己,直接打断他道,“就这么办。”
然后提步离开。
裴争脚步越发快了起来,反正他已经请求皇上认命自己为皇子的教学太傅了,那么青天白日进出他的寝宫无可厚非。
进入寝宫后,裴争吩咐下人以自己的名义去宣太医,然后将怀里的小人儿放到了内账里的金丝滚云床榻上。
祁长忆一躺到冰凉的床上,就自觉滚到了被子里裹着,还不停打着抖。
裴争看着瑟缩的小身影,心里一缩,干脆脱了身上的官服,坐到床榻边,将小人儿整个拥进怀里。
祁长忆半眯着眼眸,找到了温暖的来源,蹭着往裴争热乎乎的身上爬。
裴争隐忍着,额头已经渗出丝丝汗珠,哑着嗓子命令道,“下来。”
祁长忆抱着他的腰,小脑袋蹭来蹭去,含混不清的嘟囔道,“不要,裴哥哥好热,帮忆儿暖暖嘛。”
他平常看到裴争都是有些害怕的,如今烧的迷糊了,才敢这样撒娇。
祁长忆突然皱了皱眉,不安分的挪动着,然后睁开雾蒙蒙的眼睛,半是委屈的抬头看着裴争道,“裴哥哥,你身上藏了刀吗,怎么硌的忆儿好痛。”
殿下可要好好养病
“江太医到。”门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裴争拥着小人儿没动。
江逾白踏进寝殿门内,他穿着身宽大的太医官服,面容清秀,在看到床榻上的两人后轻轻咳了声。
“见过裴大人。”
裴争这才不慌不忙的让开身子,“江太医,有劳了。”
祁长忆本来舒舒服服的靠在裴争胸前,一下子没了支撑不满的嘟起嘴巴,却又懂事的配合着江逾白的诊脉。
“殿下只是感染了风寒,不打紧的,等会我写个方子让人抓副药来便是。”
江逾白收回手,转身便要去写药方。
方才皇子殿内的人顶着裴争的名号闯进太医院,看那模样还以为皇子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吓得江逾白急急忙忙跑过来,结果只是小小的风寒而已。
“等等,他身上还有别的伤处,江太医一并看了吧。”
裴争突然开口说道,只是明明是关心的话语,从他口说出却像在冰冷的发号施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