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破禅
欲破禅
“我也替雁垒喝一杯。”
“我也喝一杯。”
“我也……”
包厢里的女大学生看到贾妩玉一口气喝下二两白酒后,内心深处的火气也像是被点燃的酒精,大家纷纷提起酒杯要跟洪掌喝一杯。事态开始逐渐脱离了洪掌的掌控,二十岁不到的女大学生,或许大脑还未发育成熟,却有一身使不完的精力,帮助别人时方法也显得笨拙或者粗糙,但是却很仗义。
最后那次会餐以出乎林棠意料的方式结束,包厢里八个人,除了不喝酒的周雁垒和林棠,五个女大学生加一个洪掌六个人拢共喝了六瓶白酒。洪掌喝到尽兴之时,还被那几个女学生起哄,站在椅子上跳了一段肚皮舞,要不是看在林棠脚上有伤的份上,估计洪掌会盛情邀请林棠也跟着跳一段。
“林先生,人全部安排车送回去了。”
司机把喝得烂醉的那几个人扛进车里,额头上已经一层细汗。林棠坐在酒店会客厅的沙发上捏了捏眉心,脑袋里挥之不去的全是洪掌跳肚皮舞的画面。女州市世贸饭店,曾经是本市二号舅舅登场,是年下。
是舅舅
据报道,fss洲际赛中途退赛那位队员也就是潘梦岗,最后把钱都还给了对方。凯门鳄老板用来收买她的巨款她是一分钱没动。
论坛上的网友都在纳闷,潘梦岗在做什么呀?!对着豪门俱乐部老板玩仙人跳吗?!拿了钱又不用,那当初干嘛消失啊,好好打洲际赛现在的fss也不会沦落到在港城就地解散的地步。
游戏报上也没报道潘梦岗叛变fss的具体原因,只是报道awo官方最后对他们几个的惩罚:潘梦岗涉嫌受贿兼在比赛中途无故退赛,但是好在主动归还钱款,被禁赛一年;凯门鳄俱乐部禁赛两年,职业选手的两年青春应该比钻石还珍贵,凯门鳄就此解散,队员四散在各个俱乐部中,从此以后比赛赛场再无凯门鳄这支队伍;凯门鳄洲际赛冠军头衔也被官方夺回,2017年的洲际赛冠军顺延给。
林槿的母亲生前为了维持身材经常断食,所以时常会低血糖在家里晕倒。母亲告诉林槿,她在晕倒的时候会什么都听不见,眼睛里飘起黑白雪花,像是老式电视收不到讯号,更严重的时候会出现幻觉。
颓在沙发上的林槿把手指插进小草莓的毛发里,觉得自己是不是也犯低血糖出现幻觉了。幻觉里贾妩玉打完六把lo赛,果然稳居积分榜看起来怪怪的,记得点上一章。再回来。
第二天的lo赛依旧是由林棠送贾妩玉去,贾妩玉甚至有点习惯了林棠和老吴一路上的沉默不语。
只是表面习惯……
第二天六场比赛下来,贾妩玉依旧是积分榜第一,但是她却没有上采访台。她lo赛打得很凶,见人就杀,杀戮不断。awo比赛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选手不可以鞭尸。游戏角色在死亡后需要过几秒钟才会变成一个盒子,在角色还是一具“尸体”的那几秒,其他玩家是不可以射击尸体的。
贾妩玉在第二日第六场的比赛时,莫名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指尖对着最后几位玩家的“尸体”开了几枪。赛后官方让贾妩玉放弃采访给那几位选手道歉,好在那几位选手都是她的粉丝,这件事也就过去了。粉丝和观众只当她阔别赛场多年,手生了,但是只有贾妩玉自己知道,她怎么可能会误触鼠标,她只是把“不满”发泄在了比赛上。
正在外面应酬的林槿看见贾妩玉最后几把那狠厉的表现以及摄影师镜头掠过她时,她那一脸欲求不满的情绪,借着上了头的酒精发信息告诉她,说自己今晚有事会很晚回家。
收到信息时贾妩玉已经到家,她跟林槿之间的隔阂似乎愈发严重了。昨晚她回家之时,路过药店买了避孕药,她告诉林槿她很渴,隔着一层乳胶做总是不解渴。林槿用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最后把避孕药扔马桶里冲走了,一开始的理由是避孕药伤身体不给吃,后来后半夜他抱住贾妩玉的身体,仿佛梦呓:“不是避孕套的问题,也不是避孕药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怎么都不可能是他。”
贾妩玉困得不行,根本忘记了自己怎么回复林槿的。只记得林槿发笑,告诉她,放心去就行了,他会装作不知道。
“我记得在这里啊……”
夜里贾妩玉在客厅书架上翻找东西,明明家里都没人,她却跟小偷一样不敢开灯。既然林槿说口服避孕药伤身体,索性就把林棠之前那种可以塞入人体内的避孕药找出来,到时候二人就可以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是谁出了问题。贾妩玉把书垫在脚下,之前吃饭的时候她有瞟到过林棠把药箱放在了书架的上面那几层。
“你在找什么?”
“药箱……”
贾妩玉经常在夜里觉得别墅区安静得像坟场,她在回答完黑暗中那人的问题后,已经听到了自己寒毛倒竖的声音。贾妩玉站在书上机械地扭过头,她之所以会觉得家里没人,是因为黑暗中林棠躺在伊姆斯椅上,夜、皮革椅子、黑色睡衣让他与房间的昏暗融为一体。躺椅旁的壁炉到了春天变成了一个装饰,可贾妩玉分明听见了毕剥作响的火吃柴的声音。
“过来,别把腿弄伤了。”
放心去就行了,他会装作不知道。贾妩玉缓缓抬脚,从台阶一样的书籍下来走向林棠之时,才彻底明白林槿这句话的真意。逐渐贴近林棠,贾妩玉才发现火焰声响原来来自林棠那双眼睛,那么炙热那么不加掩饰以及她苦苦搜寻的药箱就在林棠身侧。
“你脚又受伤了?”
贾妩玉蹲在林棠身侧,他双脚放置在脚踏上,其中一只腿上有淤青。
“槿槿没告诉你?”贾妩玉按下跌打损伤喷雾,药香四溢,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林棠,“你们重逢那天我也在场,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将你从我身边给抢走了。”
“重逢……”贾妩玉呢喃出这两个字,不明白林棠为什么会用这个词。原来那天林棠也在场,她不敢细想如果林槿没有用衣服蒙住她头的话场面会变成怎样,“还疼吗?我、我要上楼睡觉了,槿槿,要回来了。”
“他不会这么早回来的,四五个祖籍是北方人的台商,在台湾找不到酒友,听说他是我弟弟要替我测测他的酒量。今晚,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槿槿的。”
“槿槿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在酒桌上阿谀奉承的人。”
“难道我就像?”林棠一句话把贾妩玉所有话都打了回去,“他之前无牵无挂自然不用奉承任何人,如今有了软肋再苦的酒他都得喝下。”
说到“软肋”时林棠眼神已经钉在贾妩玉的身上,贾妩玉浑身不自在:“我又不需要他给我什么……”
“可是他想给。你参加这次比赛真的只是想拿个冠军,然后再回去过那种浑浑噩噩的日子吗。”
“当然……”当然不是,贾妩玉不敢再说下去,再组一次战队,可能意味着再失败一次,再被背叛一次;也意味着需要再选择一次,是将自己出售任各大俱乐部挑选,还是重新苦兮兮地自己做战队。林棠摇头:“他自觉对不住你,能力以内可以给的都会给你。甚至有的东西已经超出了他的负荷,只要你想要,他也会给。”
“我不要!”贾妩玉近乎尖锐地说出这三个字,天愈发的黑,阴影之中又被一个巨大的阴影给笼罩住,那是林棠的身体压了下来,熟悉的鬼魅声线在贾妩玉的耳廓处响起:“你不要什么。”
好渴……渴得厉害……
贾妩玉不断吞咽自己的口水之际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口腔已经如此湿热,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变成一具干尸,赶紧落场雨吧。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