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他们在录像,节目组也没有人制止,他们就是欺负柳老师……”
柳思南的食指戳在奇奇的脸颊上,瞬间让他泄了气。
奇奇转头,柳思南顺势拿走他的手机,一边往外走,一边对蓝齐道:“你帮我看一下我的回答有没有问题,我觉得应该问题不大。”
蓝齐对待柳思南的态度恭敬了不少,但还是压着不耐,烦躁道:“咱们完全不用回答这个问题。她问的时候,明确带上了你的婚姻状态,无论你回答什么,他们都能往‘柳思南首次回应离婚真相’上面靠拢!”
“抱歉。”柳思南垂了垂眼,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解释。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答那个问题。
也许是因为刚刚才与李锦屏见面,也许是因为摸到了无名指上面的空缺。
也许就是因为那个问题问得很戳人心肝。
也许是因为她刚刚好,有那么点感悟,不得不说。
她是希望李锦屏幸福的。
李锦屏从结婚后就带着婚戒,七年了没有一天摘下,直到离婚那一天。
有时候,柳思南回忆起与李锦屏相处的点点滴滴,总是能从那些画面里回想起李锦屏的神色。
李锦屏当时,应该是幸福的。
如果柳思南不能继续让李锦屏幸福下去,她愿意一直祝愿她幸福。
柳思南吸了吸鼻子,拿出手机,给李锦屏的微信发了句话。
“夫人,这七年,谢谢你。”
“希望你能永远幸福。”
微信的聊天框里静静躺着这两句话,没人回复,柳思南也没继续发。
在医院住了两天,柳思南终于获得医生的同意,回家静养。
她其实没有多少房产,尤其和李锦屏结婚后,就一直窝在半山别墅里。
这处大平层,还是因为离机场近,柳思南有段时间一直在拍戏,来回坐飞机,李锦屏心疼她,买给她住。
但柳思南没住过几天,但凡有点时间,她都要坐车回别墅,那里才是她认为的家,住在别的地方,和住在酒店没有任何区别。
当天晚上,柳思南接到电话,她的发小赶来h都陪她。
“我都看见新闻了,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发小在电话里挖苦她,“我刚递交博士论文,正好放松一下,去h都找你。”
她的发小叫吴郝雪,人如其名,“吾好学”,成绩一直拔尖。
吴郝雪家里书香门第,一家都是博士院士,从小和柳思南家住对门,两栋别墅都开了个小门,让两孩子窜来窜去疯跑着玩。
柳思南的父母很尊重读书人,看见吴郝雪的父母就有点不好意思,总觉得是自家闺女带坏了“别人家的孩子”。
但吴郝雪的父母非常开明,揣着袖子笑道:“思南是个活泼的好孩子,我们都很喜欢她,郝雪性子太闷了,就该多出去玩。”
小时候,柳思南外向开朗、嘻嘻哈哈,吴郝雪腼腆害羞、总忘后躲,如今两人好像翻了个过儿,柳思南出国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回来了更是沉默,只有问急了才会解释几句。
柳思南说,“真的不麻烦吗?”
吴郝雪隔着电话一声吼,“你管我麻不麻烦!我马上登机了,一个半小时,快去机场等着接我,我先说好了,我不吃你模特的鸟食,我要吃澳洲牛小排!”
“我吃的不是鸟食,”柳思南叹了一口气,进门还没换衣服,又要抓钥匙出门,“你是哪个机场,我现在就过去。”
吴郝雪穿得里里外外三层,裹成一个白团子,从机场里出来的时候,脸都憋红了。
“h都也太冷了吧!”吴郝雪没带行李,一看就是突然觉得过来的。
柳思南只穿了一件薄西装,默默地打开空调,温度调高。
“怎么来得这么突然?”柳思南把保温杯拧开递过去。
吴郝雪拉上安全带,缓了好一会儿,回过神盯着手里的保温杯,嫌弃极了,“你竟然保温杯里泡人参。”
说完又道,“你刚说什么?”
柳思南重复了一遍,吴郝雪才无所谓地摇摇头,“我可是刚刚结束闭关,一打开手机,好家伙你的消息都爆了。我连家都没回,买的最近的机票,半点儿都没耽搁。”
吴郝雪挑眉道:“快夸我,够意思吧。”
柳思南沉默了一下,不接她话茬,转着方向盘暗暗怼她,“已经过去好多天了。”
“我闭关不带手机你又不是不知道!”吴郝雪拔高音量叫起来,颇有些与人掐架的架势,“而且才过了几天,我不信你能走出来,你那块伤肯定还热乎着呢,等着我来温暖。”
柳思南被她吵得耳朵疼,“唉……对,您说得对。”
吴郝雪最后也没吃上澳洲小牛排,她在南方待的时间太长,骤然过来,十几度的温差让她冻得只想赶紧找个地方歇下。
柳思南把她带到自己的大平层里,吴郝雪从唯一的小背包里掏出一瓶红酒,“嘭”一下放在桌子上。
柳思南给她找了双毛茸茸的拖鞋和一身卡通毛绒睡衣。
“还喝酒吗?”柳思南担忧地瞅了她一眼,“我觉得你有点感冒。”
吴郝雪打了个大喷嚏,摇头道:“不不不,这是出关后遗症,不用管我,吃喝玩乐几天就好了!”
吴郝雪本着一醉解千愁的原则,执意要把柳思南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