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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展露笑容,想更多地了解他,哄他高兴。
而周窈安故意听错重点,将其囫囵地理解为一个是非疑问句,只是敷衍地回答肯否,慢吞吞地“嗯”了一声。
罗昱斐也不勉强,宽纵地道:“明天也要这样开心。”
周窈安细弱扑闪的眼睫一秒耷拉下来,轻轻抿唇。
旁边的人贯会察言观色,很快便扯过理由散了牌桌,起身还给他们二人世界。
罗昱斐礼貌地问了一声:“不留下来吃饭?”
几人家里一众厨师都各有准备,更何况,要是他们不长眼睛留下了,罗昱斐还怎么把周窈安抱在腿上给他喂饭。
他们委婉几句,罗昱斐听了也没再多言,只是客气地道:“改天再来陪安安玩。”
罗昱斐都开口了,他们自然欣然答应。
话音刚落,罗昱斐偏过一点角度,低下头,视线温温柔柔地落在周窈安脸上,耐心充裕地引导着他问道:“这时候安安该说什么?”
周窈安知道罗昱斐的意思,但又不想照做,懒得搭理他们,兀自默不吭声。
……不说又能拿我怎么样。周窈安舌尖轻轻抵着牙齿。
仿佛看出他的心思,罗昱斐微微笑着,温声和他商量:“bb礼貌一点?”声音低沉带着磁性。
其他人马上一副“真要命”的脸红心跳模样,状似浮想联翩。让周窈安羞耻得眼睫颤簌,眼里不具备丝毫威胁的杀气浸着水意,雾蒙蒙地微微打转,仿佛今晚就要悄然潜入他们家中,衔着玩具小刀咔嚓了结了他们。
周窈安重重眨几下眼,逼退眼里的泪意,脸上不情不愿,半晌才凉凉地,生硬开口:“……大家再见。”
“嗯。”罗昱斐纵容得很,适时加以鼓励,“安安好乖,好懂事。”
周窈安撇撇小巧的嘴唇,表情一笔一划写着“退订”。
待外人终于走干净,罗昱斐微微叹息一下,一手将他托抱了起来,永远从容的动作此时几乎显出一丝迫切。
罗昱斐闭上眼睛,低头细细含吻他的唇瓣,愈往深处汲取他柔软湿润的气息。一边牵引着他细嫩的手,替自己尚有条理地松开领带。
周窈安仰着脆弱的颈项,一片空白地承受着他的深吻,几乎喘不上气。身体紧绷着,连肩膀也轻轻地发颤。
缓了缓,罗昱斐将紊乱的呼吸埋入他萦绕淡淡清香的颈间。“好想你。”
罗昱斐将公事和感情生活分得很开,忙于工作时对事业有着绝对的专注力,井井有条,极少分心,在家里则全身心地给予新婚妻子全副注意。
如果不是这样,恐怕罗昱斐早已忍不住将周窈安变作手心大小,放入口袋里日日带着出门了。
但考虑到连一点紫外线也能让周窈安过敏的事实,外面的世界对于他来说还是太过于危险,好像稍不注意他便会有所磕碰。连罗昱斐这样个人能力极强,习惯于所有事情都在掌控之下有序运作的类型,在他面前都不免担心对他顾及不暇,造成疏忽。
他们之间契合度太高,刚才唇齿间勾缠交融,不辨彼此呼吸的吻已经分开,周窈安仍然喘息未定,胸口绵绵地起伏。
被罗昱斐吻得快要虚脱,周窈安手软脚软地挂在他臂弯上,连腿肚都在轻微打颤。透明的生理性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小小泪珠在拥吻里顺势滑落在罗昱斐脸上,柔柔泪痕和alpha噙着笑意时显得愈发倜傥的气质截然不搭。
周窈安看见自己软糯的证物抖落露水一般打湿罗昱斐俊美的脸庞,感到丢脸又羞赧,伸手胡乱地要替他抹除掉。
罗昱斐阖着眼睛,任由他用手心一下一下毫无章法地往自己脸上摸蹭,最后才开口温和地打断他:“好了安安,没有关系。”
随着话音,罗昱斐轻轻捉住他作乱时比起表情显得过于活泼的小手,放在了唇边,逐次吻过他柔若无骨的细指。
周窈安只觉尊严都有些受挫,白皙秀美的脸深深撞进罗昱斐胸膛,大有就此将自己在他怀里闷死,之后就地埋在他胸口一了百了的意思。
罗昱斐十足高挑,剪裁精良的kiton定制西装在他身上显得格外挺拔修身,器宇不凡。
而周窈安皮肤嫩生娇气,这样闷着,脸颊已经无意识地在男人考究的西装面料上抵出轻微红痕。
仿佛顾及怀里的人这样下去难免会呼吸不畅,罗昱斐抬手轻轻握住他的后颈,小幅度地将人往外剥出来一点,指腹轻柔地抚摸他敏感脆弱的颈部,细致安抚的吻又随后印下。
周窈安漂亮的眼睛潋滟地蓄着水汽,如浸水的玻璃珠。抿唇强自忍耐着身体本能的颤栗和喉咙间细细的呜咽。
“……不要搂搂抱抱了。”
周窈安蔫蔫地发出警告,声音故作深沉,已经竭力严肃,但还是有如吴侬软语,还带着一点鼻音。
“在家里也不能抱抱老婆吗?”罗昱斐低沉好听的嗓音含着笑。
闻言,周窈安下意识皱了皱秀气的鼻梁。
说得这样悲惨,好像他真的少抱过自己一秒钟一样。周窈安咬着糯白的牙齿,完全不想理会他。
“bb帮我脱掉外套。”罗昱斐目光专注地看着他,似是察觉到他脸上压出来的红痕,遂而又说。
周窈安沉下小脸,生冷地回道:“你长了两只手,我看见了。”
“嗯。但两只手都用来抱安安了。”
罗昱斐给出的理由好像很充分。
周窈安微微张唇想了想,勉为其难地施以援手。
一通忙碌总算解开他的衣服,周窈安本想扔得远远的,但发挥失误,外套还是不争气地发射失败,最终脱手落在罗昱斐腿边。
周窈安蹙着眉,下一瞬便用双手死死捂住罗昱斐的眼睛,恐吓道:“你不要往底下看。”
褪去了西服外套及颜色相衬的领带,罗昱斐整个人显得随性许多,居家时又别有一种气质,眼梢微微带笑,温和而俊逸非常。
“不看。”罗昱斐毫无原则地点头应允,而后接道:“我们去洗手间给安安擦掉眼泪,然后准备吃饭。”
晚餐一贯吃得健康,几样菜式散发的热气轻易勾勒出家庭温馨,令人食指大动。
清炒芥兰,蒸鲈鱼,粟米蟹肉羹,蜜瓜海螺老鸡汤……比起炮凤烹龙的奢靡,要更注重品质及养生。但能端上罗氏这等豪门的餐桌,即便是看着平常的清粥小菜往往也不容小觑。
空运而来的顶尖食材,专人种植的有机蔬菜,撇开昂贵成本、名厨手艺,有些还需要经过数小时精细熬制,比如其中那道靓汤。
罗昱斐一如既往将周窈安抱在腿上,收束手臂搂过他纤韧的腰身,和他十指交扣,微微摩挲。
下颏轻轻抵在他肩膀上,怕搁久了重量让他累到才抬头坐正,姿势很是放松,将人温和地笼在alpha稳定悠远的男性气息里。
“把这个口水巾从我脖子上拿开,扔到垃圾桶里。”
周窈安又不满意,恹恹地发号施令。
“宝贝,”罗昱斐很委婉地纠正他指鹿为马的说法:“不要和餐巾布生气。”
“把周窈安从你脖子上拿开,扔到垃圾桶里。”周窈安退而求其次。
罗昱斐失笑,胸腔随着低低的气流声传来清晰的震动,“bb不要这样欺负自己。”
“我们bb是豌豆公主,睡在二十张床垫二十张鸭绒被上面都不够。”罗昱斐低下来,安抚意味很浓地吻了吻他幼洁如新的脸颊,语气对他很没有办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