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平只觉得自己一半的身子都是凉凉的,俩人再聊下去,只怕整个人都凉了。
在阮静娴努力维持的理智下,顾笙平忙把人拉到了一旁,说道:“三娘,你还是饶了我吧,别惹她了,我现在有把柄在人家手里,弄不好,会死翘翘的。”
辛三娘恍然“我说你为什么无能,原来是因为这个,那好吧,就不玩了。”
这人身上没个好地方,也知,此时不是斗嘴的时候。
“要不这样,我还有一处宅子,就在前面的那条街上,你们,暂时搬去那里,可好?”
天大的喜讯,这简直天上掉馅饼,一切的问题都解决了,若不是这身上有伤,顾笙平真想给辛三娘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好好,师父,再造之恩无以为报,此生当牛做马,定当好好侍奉与你。”
的确是句人话,辛三娘听的却很心酸,也笑不出来。
“香儿,去取些金疮药来,去前面寻我。”
辛三娘手指的方向,香儿只看了眼,就懂了“好的。”
“娘,太好了,三娘还有一处闲置的宅子,咱们先搬到那里去,总算是有落脚的地儿了。”
顾母听了,也是欢喜,这样自是最好,不用麻烦人家,也不会觉得太拘谨。
咧嘴贱兮笑,顾笙平尽量让自己看着,好看一些“静娴,这样,该是可以的吧。”
阮静娴没做声,转身回了马车,交代着“跟着。”
一行人绕到前街,这条街上一共三户人家,辛三娘敲响了中间的,开门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
“三娘,你怎么来了?”
“刘伯,这几日没事吧。”
刘伯看着年纪是真的不小,弯着腰身,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三娘与他说话,似乎还在有意的提着声调。
“没事,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岁月的沧桑把褶皱堆积,尤其是老者右脸上的疤痕,那应该是刀留下来的,看着有些狰狞,却更让人好奇,这个老头,年轻的时候,到底经历过什么!
刘伯颤巍巍的打开了大门,让开了门口“三娘,怎么不见香儿,这丫头,前几日还说,要给老头子我,带几壶好酒的。”
“放心吧刘伯,南香居的烧刀子,已经在路上了,想必后日,就能送到了。”
此话甚是管用,刘伯褶皱的眼皮下的眸子,泛起了亮光“怎么,你们去岭南了?”
辛三娘朝着刚下马车的顾笙平招了下手,说道:“此事不急,日后再聊,我有位朋友,要在这里暂住些日子,你要行个方便。”
车子下来的人受了伤,刘伯虽然老,眼神却不花,抬眸只看上一眼,笑容犹在,未见异常。
“三娘说笑了,这宅子,是主子赏赐给你的,我这个老不死的,也只是的看门的而已。”
这老头总是这样子,辛三娘轻挑眉梢,刹那间闪过,二人的身手,做个什么动作,自然不会逃开对方的双眼,三娘不再搭理刘伯了,急忙的去扶顾笙平去了。
这次,还是快了阮静娴一步,把人抢了过来“走吧,我扶你进去看看。”
“杏儿,阿七,你们搬行李,娘,咱们进去瞧瞧。”
后脑勺总是凉凉的,顾笙平不敢回头,只好随口交代着,以此来掩饰着。
阮静娴紧跟其后,扶着顾母过了这高门槛,她很想给人家个笑容,却挤不出来“顾伯母,小心脚下。”
“好,多谢娴儿了。”顾母笑的和蔼,她是第一次,这般亲切的唤阮静娴。
走进院子,顾笙平扫了眼,这里较辛三娘现在所住的地方差不多,房子是普通的砖瓦建造的,而且还多出了两间厢房,那后面,应该还有柴房和厨房吧。
“这里还真挺不错的,不过,没你那里雅。”
顾笙平可不是拍马屁,这都是实话,虽然都不是什么大宅子,她第一次去辛三娘那里的时候,就喜欢上了那里的建筑,喜欢的不得了呢。
“算你识货。”
二人的耳语,看在阮静娴眼里,是那么的别扭,她要搞清楚,这人,是否也知道这混蛋女扮男装的秘密,若是知晓,那自己,便该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越想越气,手上不自觉的用着力,阮静娴竟然忽略了,她的手上,还扶着另一只胳膊!
不对劲,都不对劲
虽然只是暂住,这正房,顾笙平还是让顾母去住,这是尊卑礼规,不可乱了的。
顾笙平与杏儿,还是一个东边,一个西边,至于阿七,就只能委屈他一下,去与刘伯挤一挤了。
阿七那小子也不挑剔,还乐呵呵的,杏儿问他为什么这么开心,主子受着伤呢,亏他还能笑的出来。
结果。这傻小子张口就回,竟然是能跟着主子出来,府里还多的个下人,都羡慕坏了,尤其是三子哥,那眼巴巴的看着的那一刻,阿七别提有多自豪了。
杏儿抿嘴娇笑,虽然很对不起顾笙平,的确笑容收不住,她也开心的很,竟然能离开顾府,离开大房的掌控,简直开心的要死。
“这就是少爷有先见之明了,咱们的契约,可都是在少爷手里呢。”
杏儿看了眼顾母,小声说着“老夫人身边的下人,眼睛都哭肿了,可有什么办法,没办法。”
“我想,少爷应该会有办法的吧,巧儿姐姐,一定能回到老夫人身边的。”